那具原獸的屍體被我帶回來了,可想要寄回老家給石頭哥就沒那麼簡單了。畢竟這不是驅車幾十分鐘就能解決的事情。從桂花峽回來的時候,我還可以找個編織袋塑料袋什麼的把屍體裝回來,可要想再用這個辦法寄到老家根本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這個溫度讓人痛苦的夏天的高溫,單說這原獸的故意外貌估計就很容易被各種關卡注意到。所以,要想安全的把原獸屍體寄到老家,唯一可行的辦法是租一個冷櫃,然後用陸運、以生鮮的名義運到我老家。
這件事操作起來有些麻煩,而且花費比普通的運輸要貴出好幾倍,好在這點錢對秦先生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在秦先生答應下來之後,我這才真正放下心來準備出發去火車站。
秦先生幫我們安排了一輛車,送我和有福以及黃金直奔火車站。到火車站的時候時間剛剛好,取票上車,然後便直奔鷹潭市。
在火車上,有福跟我們說起了他在孤兒院生活的日子。說是孤兒院,其實嚴格來說應該叫兒童福利院,孤兒院只是一種民間的通俗稱呼而已。
據有福將,他所在的那家孤兒院是民辦的,好像是當地的幾個富豪合資建立起來的。孤兒院相對北上廣這樣的大城市的兒童福利院來說,佔地面積並不是很大,裡面的設施也沒有太過現金。
儘管如此,那間孤兒院的各種配套設施都很齊全,而且還有自己的小學、初中。從這點來說,這個孤兒院的實力已經能夠入選國內孤兒院排名的第一梯隊了。
可能是因爲鷹潭市的城市文化的關係,那間孤兒院的建築風格都很務實,外觀來看就是四四方方的方塊樓,頂多在牆體上面畫上一些充滿童趣的牆繪。可北上廣這類的大城市,孤兒院的建築風格都十分突出,各有個的特點,每一種都透盡了溫馨與關懷。
在我的概念裡,孤兒院就是收留孤兒的地方。而我對孤兒的定義,其實就是有福這種,身體健康、智力正常,只是因爲某些原因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所以才進了孤兒院。
可有福告訴我們,孤兒院裡,身體和智力正常的孩子只佔一小半,大多數都是有不同程度缺陷的孩子。而且,健康的孩子也容易被人領養,這樣一來,能留在孤兒院一直到長大的就更少了。
有福比較特殊,他雖然身體健康智力正常,也有人想要領養他,不過都被他拒絕了。在他看來,孤兒院的院長就是他最親的親人,沒必要離開親人去陌生人家裡生活。
從長沙到鷹潭市的動車全程只需要兩個多小時,很快,在中午12點之前,我們便到了鷹潭市火車站。
到了鷹潭市,有福就成了嚮導,領着我和黃金一邊走一邊體會這個城市的生活氣息。鷹潭市是一個旅遊業和重工
業並存的城市,工業上以金屬冶煉爲主。這個城市裡的人,給我的感覺是剛毅與輕鬆的結合體,生活節奏也很適合定居生活。
有福先領着我們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個差不多的飯店吃了午飯,然後纔打車直奔孤兒院。孤兒院的名字叫鸚鵡兒童福利院,在鷹潭市的東北方向,背靠信江,與鷹潭市的市政府隔江而望。
鷹潭市不大,我們打的從火車站附近到孤兒院,即便是在中午上下班高峰期,也只用了二十多分鐘。
不過我們的出租車先在一個超市門口停了一下,有福下去買了整整十箱的好麗友。不止我們看傻了,連出租車師傅都看傻眼了。
我問有福爲什麼要買那麼多好麗友,有福告訴我,孤兒院的孩子們雖然有零食吃,但數量有限,種類也有限,以餅乾居多。很多小孩子都喜歡好麗友這種又香又甜的零食,不過卻很少能有機會吃到。
回到車上,我們繼續前行,很快便來到了鸚鵡兒童福利院門口。我和黃金一人拎着五箱好麗友跟在有福身後,敲開了孤兒院的大門。
這孤兒院的大門是衝東開的,一進門,左手邊是門衛的小房子,有兩個老爺子正在值班。有福看到這兩個老爺子之後十分激動,臉上的親切根本無法掩蓋。
“李伯伯,劉伯伯,還記得我嗎!”
在兩位老人幫我們打開了大門之後,有福快步走山前,興奮的抓着兩位老人的手說道。這兩位老人一高一矮,不過高的也不過一米七五左右,矮的估計不到一米七,穿着簡單的白背心兒,褲衩兒涼鞋,很普通的老人打扮。
這本該是一個溫馨的場面,可惜,事實並不是如我們想象的那般發展。兩位老人臉上滿是木訥,好似根本不認識有福,而且貌似還被有福這親切的動作弄的有點尷尬。
“你是誰啊?”被稱作劉伯伯的老人疑惑的問道。
“你是來看望孩子們的嗎?”另外一位李伯伯揉了揉眼睛,也沒認出有福來。
在火車上,有福可講過不少自己小時候淘氣的事情,那時候的門外就是這劉、李兩位老伯,他們當年可沒少被有福氣到。
換做是任何一個人,能被一個淘氣的孩子三天兩頭的折騰,那麼可以肯定,哪怕是十幾年之後也依然能記起來那些事情。
更何況,有福真正離開孤兒院也沒多久的時間,三四年而已,這兩位老爺子根本不應該忘記有福纔對。
難道說,有福小時候其實也並沒有他自己認爲的那樣淘氣,並沒有給這兩位老人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我想了下,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劉伯伯,李伯伯,我是咱們福利院出去的孩子啊,我叫有福,我回來看看你們,也看看弟弟妹妹們!”有福並沒有因爲之前兩位老人不記得自己而有什麼不好的情緒,反而因此更加細細的提醒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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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福啊,進來進來……”
就在我們因爲有福的提醒奏效的時候,沒想到兩位老人講我們讓進門衛小屋的目的竟然是填來訪記錄。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桌子的表格,有福也苦笑着看了看我和黃金,沒辦法,不管如何,我們也得先把這個表格填上。
有福做代表,填完表格之後,個子比較高的老人道:
“你們去辦公樓裡找接待老師吧……”老人的語氣很生硬,看樣子真的完全不記得有福這個人了。不僅如此,這兩位老人甚至都沒有體現出對一個曾經在這裡生活過的孩子的友善來。
辦公樓就在孤兒院大門的另外一側,直線相距不過幾米,只隔了一條路。
在走向辦公樓的路上,我看着有福鬱悶的表情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黃金也是如此。我想勸勸有福,想告訴他人上了年紀,記性就不好了,不記得他也不能說明什麼,可話到嘴邊,我卻說不出口。
站在辦公樓大門口,有福深吸了幾口氣,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將低落和鬱悶拋到腦後。然後領着我們走進了大樓,然後順着樓梯直上三樓。
這辦公樓一共四層,除了幾個辦公室、會議室之外,剩下的房間大多是各種類別的倉庫,存放着各種物資。
院長的辦公室在三樓,這是有福離開孤兒院之前的記憶。這棟辦公樓看外牆估計有十幾年的歷史了,而且樓裡面的裝修也比較陳舊,並沒有什麼現代化的感覺。地板是普通的瓷磚,牆面則只是塗了一層漆料。
在有福的引領下,我們經過了幾個辦公室之後,來到了掛着院長室牌子的門口。房門關着,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人。
不過有福卻沒有絲毫擔心,他直接敲響了院長室的門。有福敲了好幾次,一共持續了得有四五分鐘,就在我們以爲辦公室裡沒人的時候,裡面傳來了一個女人威嚴的聲音:
“進來!”
本來有些失望的有福一下子又興奮起來了,他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我們也緊跟在後面。這辦公室不大,至少無法跟立人中學的校長辦公室相比。
辦公室中,有兩個書架,然後是一張長沙發、一個茶几,還有幾把椅子。半圓形的辦公桌後面,坐着一個頭發花白、略微有些發福的女人。
“孔院長!我回來了!”有福站在辦公桌前,滿臉笑容。
“嗯?”這位孔院長擡頭看着黃金,冷冷的臉上沒有表情,道:“你是?”
又不認識!我和黃金對視了一眼,這個孤兒院的人怎麼都那麼健忘!
“我是有福啊……”有福已經沒有心思再多說什麼了,原本挺得筆直的身子一下子變頹了下來。
“有福?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孔院長皺着眉頭想了想道。
“對啊!對啊!有福!”有福激動了,孔院長並沒有真的忘記他,“我幾個月前才離開咱們福利院的啊!孔院長,您怎麼把我忘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