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四人此刻站在了精神病療養院的患者樓裡,看着兩邊的樓道以及面前的樓梯,正在思考到底要走哪個方向。
出於謹慎的角度考慮,我們可選的機會不多。精神病患者雖然說有一些是比較安靜的,但大多數還是暴躁不堪的。萬一我們的行動引起了那些暴躁的患者的注意,恐怕接下來便會暴露在這精神病院的職工眼中。
所以,我們現在的選擇很重要,如果能一下子就選到正點子,對我們來說那將是最好也是最安全的選擇。
因爲有幾個辦公室的門開着,裡面偶爾會傳來值班人員說話的聲音,所以我們四個人並不敢大聲說話,甚至連說話都要儘量避免。
羅天仔細看了看兩邊樓道,看了看那被插上的柵欄門。我們想要在這一層有所收穫,想不驚動值班人員幾乎不可能。
所以,我們最終決定,去二樓!
無論是哪裡,都不可能在每一層樓都安排一個值班室,這是必然的。多一個值班室就需要多幾個人的配置,那就是多積分挑費。
而且精神病院這樣的地方,也不是一個容易出現問題的場所,更沒有必要安排太多的值班人員了。
羅天決定了,我們三個自然不會反對。現在這種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真確選擇的時候,不管是誰提出了什麼樣的想法,我們其餘三個人都會仔細考慮可行性,只要不太出格,那我們肯定都不會反對。
順着面前寬寬的樓梯,我們輕手輕腳的上了樓。我們三個今晚穿的鞋子都是軟底運動鞋,沒人會傻呵呵的穿着皮鞋做隱秘行動。
來到二樓之後,我們鬆了一口氣。二樓的樓道暢通筆直,並沒有一樓那樣的鐵柵欄門阻擋。二樓的病房不少,而且在最近的病房門口,羅天試着打開門……咔噠一聲,門沒鎖!
一個門沒鎖,那麼其他的門也必然不會鎖着了。畢竟這棟樓的大門是鎖上的,一樓還有幾個值班人員,也不用擔心精神病患者會有什麼暴亂。
而且,其實對很多精神病患者來說,夜晚是很舒服的時間段。這個時間,有的患者會好好休息、睡覺,那些睡不着覺的患者則會用這段時間來思考自己想要思考的問題。
我們四個人在羅天的帶領下,按照不同病房的門牌來對精神病患者做一個簡單的區分,對我們來說,精神病患者只有兩類,一種是可以好好交流的,另外一種是完全不可能好好交流的。
而我們當然會選擇那些可以好好交流的精神病患者問話,這是毋庸置疑的。
雖然這些病房的門牌上面只寫了房間號碼,並沒有精神病病種的提示,但細心的羅天還是注意到了這些門牌的區別。
羅天發現,這些門牌上,有些上面塗畫了不少亂七八糟的符號,有些則是分乾淨,看起來就像新的一樣。
在加上我們幾個站在房門外,透過房門上的窗戶朝裡觀看的情形分析,我們最終選定了二樓的3號病房。
3號病房在這一層的右手邊,站在大樓外面、面對大樓來說,就是左手邊,而且是樓道最盡頭的一個病房。
透過門上的窗戶可以看到
,裡面有四張病牀,兩兩相對,病牀上的病人此刻安靜的躺着休息。羅天抓住門把手,輕輕扭動,在輕微的摩擦聲之後,病房門打開了。
病房裡並不是徹底的黑暗,因爲屋頂上有一個很小很小的燈泡,正散發着微弱的光芒。這使得我們可以不用費力便可以看清屋子裡的環境,而且也不至於刺眼使得患者無法休息。
我們四個人躡手躡腳的走進這個3號病房,我在最後反手將房門關上。可我還沒來得及轉身觀看,便聽到靠近窗子的一個病牀上,傳來了一個患者說話的聲音。
“我就說門得鎖,可他們不聽,你們是來偷東西的嗎?”
在這樣一個安靜的夜晚,我們四個正如做賊一般尋找着目標的時候,突然一個男人的說話聲傳來……我們四個有一個算一個,哪怕是叫花子老師都沒有免俗,紛紛嚇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或許這樣說有些嚴重了,至少對叫花子老師來說,倒吸一口冷氣有點過分,他其實只是楞了一下。
“你們是來偷東西的嘛?”病牀上,那個男人坐了起來,他年紀不小了,估計得有五十多歲,腦袋上的短髮都已經斑白。
我們誰也沒說話,但我們都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不是啊,也是,誰會來精神病院偷東西呢!”
這句話說出口之後,我們四個粉粉對視了一眼。這個人思路清晰,說話也很正常,估計應該是那種病情被控制的很好甚至已經快痊癒的人。這就是我們理想的詢問對象啊!
想到這裡,羅天率先開口,道:
“你好,我們來這裡,是想找人問幾個問題,你願意回答我們嗎?”羅天說話很有禮貌,哪怕他面對的是一個精神病院的患者。
“來,坐吧,坐我牀上,你們要問什麼,只要我知道,一定會告訴你們的。”老人微笑,手在牀上輕輕的拍了拍,示意我們可以坐在那裡。
人家都不介意,那我們自然也不會拒絕他的好意了。我們四人一起來到這位老患者的牀邊,羅天和叫花子老師輕輕的坐在了他的兩側。我和黃金卻沒有,我們站在牀頭,掃視着房間裡的其他人。
其實我和黃金並不是不想坐下,只是擔心會有什麼意外發生,所以才選擇站着。這也是爲了一旦有什麼意外發生,我們兩個可以及時作出反應。
“您年紀比我大,我就叫您叔叔了!”羅天側坐在牀頭,十分禮貌的說道,“叔叔,我想問您下,這個精神病院裡,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羅天問的很婉轉,他肯定有他的考慮。不過如何換了黃金或者叫花子老師,恐怕就不會這樣問話了,他們兩個絕對會直來直往,有啥說啥,因爲這兩個人都懶得拐彎抹角。
“特殊的地方?小夥子,你應該說,精神病院裡哪裡不是特殊的地方……”這位大叔笑了笑,又道:“每一個精神病人都是特殊的,所以病人住的房間自然也是特殊的,當然,如果特殊成了普遍,那也就不再特殊了,這樣一來,特殊的恐怕就是那些大夫門的辦公室了……”
這位大叔的邏輯真牛逼!聽完他說的話,我不由得衝着他豎起了大
拇指。
不過他的回答對我們來說一點用沒有,畢竟我們可不是來跟他做哲學探討的。羅天苦笑了一下,他決定問的更清楚一點。
“是,您說的對。不過可能我問題說的不清楚,我是問,咱們這裡有沒有什麼不乾淨的地方?”
“我想你說的不乾淨,應該不是指環境衛生吧?”這位大叔反問一句,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在等羅天更加清楚的表達自己的問題。
叫花子老師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衝羅天一擺手,道:
“你……你……你別問了,還是我……我來!這位……ei朋友!我們想問……問的是,這裡有……有沒有鬧……鬧鬼!”
“鬧鬼?”大叔皺着眉頭想了想,隨後重重的點頭。
我和黃金在一旁看的大喜,這是問出來了!羅天臉上也露出了喜色,他沒在插嘴說話,而是安靜的等着這位大叔的下文。
“……我就是啊……”大叔聲音突然沉了下來,而且特意的放緩了語速。
“不……不是,你……你別鬧,我……我問正……正……正經事兒呢!”叫花子老師不快的板起了臉,可他忘記了,他自己本身就是嘴歪眼斜的,板起臉來更是如此,一點威嚴沒有,反而讓人看得想笑。
“你不信啊?”大叔看着叫花子老師,慢慢的說道:“不信,你可以摸摸我啊……”
“你別……”叫花子老師不耐煩,可剛說兩個字,整句話還沒說完,他臉色大變,嘴歪眼斜的臉上五官立刻歸位恢復了正常,道:“槽!看……看走眼了!”
這話說完,叫花子老師一揮手,一掌拍向了牀上的大叔。這位大叔笑呵呵的看着他,沒有任何反抗動作。
緊接着,叫花子老師的手掌穿過了這位大叔的腦袋,沒有激起一絲一毫的波瀾與改變。大叔還在那裡,一動不動,臉上帶笑。
“這……這是怎麼回事!”羅天大驚,一下子就從牀上跳了起來。
羅天這一下動作可不小,動靜也更是不小,旁邊三張牀上躺着的病人都被羅天吵醒了。
而被叫花子老師一巴掌掃過身體的這位大叔,這位莫名其妙的鬼魂大叔,他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其他動作,就那麼保持着那個詭異的笑容……隨後他的身影一虛,消失不見。
再看牀上,除了剛剛羅天和叫花子兩個人坐出來的印子,再沒有其他痕跡。牀上的被褥鋪的整整齊齊,根本不像是有人躺過的地方。
我試圖回憶剛進門看到這個大叔的時候的情景,我想回憶一下當時他是不是有蓋着被子,還是就那麼直愣愣的躺在牀上。
可我發現,無論我怎麼使勁,我都沒辦法回憶起剛剛的具體情況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這隻鬼真有那麼大的本事?竟然能夠在我們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對我們下手?
可這也說不過去啊,我們雖然表面上沒有怎麼戒備,但實際上,至少我知道自己體內的六氣能量一直在流動着,這隻鬼根本不可能如此輕鬆的就影響到我纔對!
“別想了,是……是靈……不……不是鬼!”叫花子老師嘆了口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