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這鼠妖在說出這番言論後。
不僅是我,就算是師父、師叔也都微微皺起了眉頭。
妖族勢力,我也有見過。
比如黃鼬族,在老家被我滅的逍遙樓,大小几十隻黃皮子。
還有就是在巴山深處,勢力很大的狐族。
這些妖族平日雖不在人類都市圈裡。
但如果,它們一旦對人類都市展開報復的話,危害還是非常大的。
雲霞姑冷冷一笑;
“就你,恐怕還沒那麼大分量。
你無底洞要真敢這麼做。
第一時間就得被我道門各派踏平。
但是,我念在你是無底洞的妖。
我可以饒你不死。
但前提是,你得說清楚,你爲何在這兒!
與幽冥教,是否有勾結。”
鼠妖聽得連連搖頭:
“絕,絕對沒有。
仙師,我可以用我妖魂發誓。
我和幽冥教絕對沒有瓜葛。
我只是、只是路過此地。
對,就路過這裡而已,和大家產生了誤會……”
這鼠妖一口咬定,和幽冥教沒關係。
我們自然不信,師父和唐師叔,直接就是一頓暴揍。
打得鼠妖“嗷嗷”直叫,不斷求饒。
最後也審問了好一會兒。
只問出,這傢伙和那蛇妖有些私交。
的確和幽冥教沒瓜葛。
對幽冥教,知道得也少。
因此,沒問出一個所以然。
但有一點,這傢伙百口莫辯。
那就是這妖怪,就算是無底洞的妖怪,但也不是個好東西。
與這兩隻吃人蛇妖爲伍,還對我們下殺手,天知道有沒有做其他壞事。
最後在雲霞姑的建議下,作出決定。
饒他一命。
讓無底洞的妖,自己來接他回去……
之所以不殺他。
雲霞姑也有考慮。
因爲那無底石,的確能夠證明那鼠妖的身份。
而這個無底洞,是一個從良的妖窟。
裡面是整個南方,最大的鼠妖勢力。
無底老母,也是一隻近千年修爲的老妖怪。
直接和間接,控制着好幾個大城市的鼠羣。
而這無底老母,最近幾年時間,才率衆從良了。
且與道門有一些合作和接觸。
而從良後,無底洞的勢力範圍,再沒有出現過鼠患。
農民的莊稼應收,比往年增長。
城市裡各家各戶,以及公共線路等損傷,也都大幅度下降。
且無底洞的妖們,也都下山開了營堂,收了出馬開始收香火。
就類似東北的家仙們。
從野仙,變成了家仙。
所以將這鼠妖,交給無底洞處理,是最好的考慮。
這其中,涉及對方背景勢力,道門勢力和無底洞勢力的微妙關係。
以及一方的安穩所考慮等等。
我們幾個小輩插不上話,就只能等師父他們做決定。
當這鼠妖聽到這決定後。
喜笑顏開,連連道謝。
但我心裡不太爽,想一腳踩死這死耗子。
剛纔這傢伙可是想殺了我們。
現在落在我們手裡了,才說是誤會,搬背景。
這特麼明顯是找藉口。
不過我們的態度,不足以影響師父、師叔、雲霞姑的決定。
但是,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我和老莫,又揍了這死耗子一頓。
打得他門牙都掉了,不斷哭涕求饒。
最後被打半死的時候,才封了他修爲。
他也化出原形,一隻毛髮有些發灰的大耗子。
爲了不讓它逃走,唐師叔直接就符咒封住了他,讓他一直處於昏睡狀態。
做完這些。
老莫開口抱怨道:
“師父,這老耗子,明顯不是什麼好妖怪。
剛纔還想殺了我們。
這麼打一頓,我感覺出不了氣。
師父,就算我們在這裡殺了他,也不會有人知道。
幹嘛那麼麻煩,還通知什麼無底洞,要放了他呢?”
唐師叔被這麼一問,卻笑了笑:
“凡事多想想後果。”
唐師叔話音剛落,雲霞姑也開口道:
“小莫,殺他一妖容易。
但我們修行入道,就是爲了維護一方安定。
若是不將這事兒通報。
無端殺他一妖,意外引來百妖千妖。
激化了無底洞和道門的關係,造成不必要的後果。
就可能,導致更多無辜的人受到傷害,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就站在旁邊,聽到這話後,心裡也是有一些感觸的。
雲霞姑說得沒錯。
這鼠妖現在在我們控制之下,殺他如同探囊取物一樣簡單。
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我們在這裡殺了他。
一旦讓不瞭解內情的無底洞誤解,認爲我們無端殺他們族人。
那麼,極有可能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通知無底洞和道門雙方,最後讓無底洞自己來處理這個問題,顯然要更好一些。
聽到這些,我和老莫才完全明白師父們的用意。
他們考慮得更多,更遠,更深。
更加老謀深算,將一切可能或者有可能出現的後果,都想到了。
收押好鼠妖后。
師父提議去寺廟後院看看。
這地方被稱之爲“藥田”,那麼肯定有不少草藥。
咱們都受了傷,這會兒正好去瞧瞧、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藥材可以收集自用。
所以,我們一行人開始往後院走去。
聞着藥香,我們來到了小寒寺後院。
在這裡,我們果真見到了一塊藥草田。
也就十平米的樣子。
田裡種着好些不知名草藥。
而在藥草田的四個方向,豎着四尊半人高的銅龍。
這些銅龍看着有些年頭了,上面都出現了銅鏽。
但是四龍仰天,張着嘴,如同要飛昇。
特別是銅龍的那一雙眼睛,好似是用了什麼寶石。
在這夜裡,竟然閃耀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