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變得亂糟糟的。
急匆匆的離開了出租屋,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去吃飯。
在緊張的情緒下,甚至都感覺不到餓。
來到路口,車來人往很是喧囂,沒丁點晚上的寂靜和陰森。
看着月初前的車禍地點,實在是有些莫名甚至想不明白。
就因爲目睹了一次車禍,怎麼的就被髒東西給纏上了?
要知道,當時車禍現場那麼多人。
爲何偏偏就是我撞鬼?難道我好欺負?
越想心裡越憋屈,普通人的我。
有種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感覺。
憂心忡忡的等待着通勤車,希望早點見到那位物流部的中年大哥。
大約等了四十分鐘的樣子,廠裡的通勤車來了。
隨着車門打開,我急急忙忙的就上了車。
上車的第一件事兒不是去找座位,而是看車上有沒有中年大哥。
很可惜,並沒有。
我也不知道他會在哪一站上車,只能坐在門口等。
內心非常焦躁。
手裡捏着那枚帶血的銅板,即使過了這麼久了,這銅板還是涼得透骨。
通勤車一路走走停停七八個站,直到到了工廠門口,也沒見到中年大哥上車。
我心裡徹底慌了,下車後又在廠門口等了一會兒。
因爲通勤車有好幾班,或許中年大哥上了別的車。
但是很遺憾,依舊沒等到。
這會兒,已經距離換班時間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此時的我,哪還有心情上班。
見等不到中年大哥,便直接往物流部走去,打算去物流部找找。
可我剛進廠,往物流部方向走的時候。
我們線的組長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跳了出來。
喝着礦泉水,吃着二塊錢一根的烤腸。
很不要臉的向路過的女工友搭訕,講着葷段子。
見我往物流部走,當場便向我喊道:
“喂喂喂!秦澤。
還有幾分鐘就上線了,這幹嘛去?”
對方是組長,我還是比較客氣的。
畢竟每個月的個人績效評分,全是這貨說了算。
“組長我有點急事,要去物流部一趟,晚幾分鐘上線。”
說着,我便要繼續走。
可貨是個小心眼,記仇。
我剛進廠的時候,懟過他。
所以他很多時候都針對我,加上現在當着幾個女工友的面。
他眉頭瞬間挑起,一副盛氣凌人的表情:
“去個屁,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你以爲,工廠你家開的?
想什麼時候上,就什麼時候上?
你必須立刻去線上待命,一秒鐘都不能耽擱。
不然這個月績效,你就別想拿了。”
我來工廠大半年,早就受夠了這個傢伙。
現在心情焦躁,哪還能受他的氣,終於爆發了:
“去你媽的,拿着雞毛當令箭。
績效老子不要了!你愛咋地咋地!”
說完,我轉身就走,一點都不給他臉色。
心裡,竟然舒服了很多……
只留下組長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
他本想在幾個女工友面前,炫耀一下他小組長的權力。
實在是沒有想到,我反應這麼大,直接被怒懟。
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走出好遠。
當前第一要務,是找到中年大哥,尋求保命方法。
其它的,好像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來到物流部,見這裡的工友們正在備貨。
一些是發線上的,一些是發售後服務站的。
我只清楚中年大哥是物流部的,但他在哪個工位,叫什麼我不知道。
當我準備找個人打聽的時候。
一輛電動叉車突然停到了我面前:
“秦澤,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我擡頭一看,正是中年大哥。
戴着一個安全帽,載着兩箱汽車配件。
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工牌,他叫陳強。
職位是物流部的配貨員。
我顯得有些驚喜,開門見山開口道:
“陳哥,你昨天給我的銅板,被退回來了……”
中年大哥剛纔還笑吟吟。
聽我這話,卻愣了一下,震驚道:
“退、退回來了?”
我點點頭:
“嗯,你看,還染血了。”
說完,我將昨天他給我的銅板拿了出來。
當陳哥見我拿出染血的銅板後。
臉色“唰”的一下垮了下來,露出凝重之色。
急忙從叉車上跳了下來,接過銅板。
剛一入手,陳哥的眉頭便鎖了起來。
隨後,又急切的詢問我詳細情況。
我則將這些天,以及今天出門時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並希望陳哥出手,幫幫我。
陳哥聽我說完後,面色越發的陰沉。
可能我的遭遇,也超出了他的預料,讓他有些驚訝。
完全沒想到,我被纏了竟有一個月之久。
最後他眯着眼,滿臉嚴肅且低沉的分析道:
“既然那東西不要錢,那肯定就是想要你的命。
沒想到,還是個難纏的主。”
當我聽到陳哥這話的時候,心頭“咯噔”一聲。
竟然被我猜對了。
整個人瞬間涼了半截。
我雖然不是什麼大好人,但絕對沒做過什麼壞事兒。
突然被髒東西纏身,還要我的命,這讓我無法理解。
“陳、陳哥,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啊?
這東西,怎麼就纏着我了,我還能有救嗎?”
我現在唯一能仰仗的,就是這個工友陳強。
陳哥擺了擺手,恢復了鎮定的樣子:
“小秦,你也別慌。
陳哥當年跟着龍虎山的老天師,學過幾手。
我辦事兒,一向靠譜。
這樣,我先去請個假。
今晚陳哥就把事情,給你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