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知道我的身份,與我相好,自然是百利而無一害,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可怕了,這說明她嚷嚷着要爲慕容戰復仇,不過也是在演戲,或者說她本是很恨我的,但爲了慕容家,不惜以身相許。
我忽略了一點,作爲慕容家,這種大世家的女子,長期在內鬥夾縫中生存的女人,並非人人像白靈一般單純無暇。相反,她們乃是交際大師,利用自己的身體與美貌。在漩渦中游刃有餘。
“小姐!”我狠了狠心,用力推開了她,或許是因爲我用力太大,她嚶嚀了一聲,柳眉微蹙。眼眶一紅,隱有淚光閃爍。
我實在無法將她與那日在峽谷英姿颯爽的慕容雪聯繫起來,一個人的反差能如此之大,只能說她的演技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我這人卻是最見不得女人哭的,無奈的脫下身上的衣物。披在她身上,“小姐,請回吧,別忘了明天羽少的佈置。”
慕容雪披着我的長衫,掩着胸口走了門口。眼淚低垂道:“你是不是覺的雪兒很放浪,但雪兒卻是真喜歡上你,你是第一個走進我心中的人。”
我大叫頭疼,我這是走了哪門子桃花煞運。
“血某不敢,只是小姐千金貴體,還望珍重。”我擡手示意她離去。
慕容雪哽咽的抽泣了一聲,掩面羞愧而去,待她離去,我趕緊關上了房門,長吁了一口氣。
雪兒的長相雖然不如紫衣般妖媚,不如白靈般清純靈動,但也算的上是美女,要不然劉文生不會像只蒼蠅一般死纏着她。
只是從這幾天來看,慕容家個個都是老狐狸,人人都是好演員,極善僞裝,我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爲妙。
也不知道,慕容雪到這來,是不是慕容羽故意安排的?
不敢再多想,我盤腿坐在牀上,念着燃燈真經,打起坐來,血蓮在我丹田綻放開來,慢慢的融合從慕容北那吸附而來的邪氣。
到了次日,我將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到了宅門口,一身白色華麗拖地羽衣的慕容雪早已經坐在了馬車內。
她的神色一如平常,恢復了貴氣與特別的英武之氣,極是美麗動人。
我登上馬車,與她並排而坐。兩人無話,她對我有些冷淡,或許是因爲昨晚我拒絕了她,讓她感覺有些難堪吧。
又或者,她在白天必須要僞裝成這副大小姐的高貴,這讓我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晚上妖嬈如火的她,還是現在的她纔是真實的。
“咳咳,羽少都已經跟小姐說好了吧。”我打破了沉悶。
“現在整個雲都城都知道,血衣一戰成名。爲慕容雪所傾心,兩人正在交往。”她冷傲的看着窗外道。
我點了點頭,看來慕容羽造勢的能力還是很強的嘛,今日這齣戲有得演了,卻不知道劉文生那邊準備得如何了。
馬車直奔雲都城下的外城,雲都城內城,住的多半是慕容家族的達官貴人,禁衛森嚴。但外城則是所有來西川的玄門中人逗留的地方,外城遠比內城要繁華,各種酒肆、煙花之地比比皆是。
事實上,自從陷入內亂後,慕容家不少家族中人都紛紛搬出了內城,現在整個內城,幾乎都在慕容雄的掌控下,以及世子府還有些勢力。
由於內城被禁軍所把守,玄門中人,以及陸塵風、淳猛都分佈在外城,虎視眈眈雲都府。
是以,外城纔是魚龍混雜之地,尤其是魏嘉君、劉文生等勢力也駐紮到了外城,一時間這裡的形式更加複雜,如同一個火藥桶一般,繁華之下掩蓋的隨時都可能是驚天的爆炸。
外城最大的酒樓,莫過於雲香閣了,雲香閣的老闆是個奇人。這人八面逢源,極少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但凡能在這種混雜之地開酒樓的,多半也是有些背景的。否則,像淳猛這種人。稍微不如意,很可能就將酒樓砸個稀巴爛。
雲香閣外,熱鬧非凡。
“下車吧,雪兒!”我知道到了該演戲的時候了,走下車伸出了手。
慕容雪瞬間像是變了個人似乎。掀開馬車的簾子,衝我溫婉一笑,手搭在我的手心,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我牽着慕容雪雙雙走進了樓閣,當我倆出現的時候,酒樓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衝我倆看了過來。
誰都知道慕容雪乃是慕容家最寶貴的千金大小姐,一直待閣未嫁,然而最近卻傳聞與我這個侍衛走到了一起,我倆出現無疑於坐實了謠言。
“咦。這慕容小姐不是與西川劉公子乃是一對嗎?又怎麼會跟這侍衛在一起了。”
“不對,明明是和她舅父魏嘉君手下第一猛將石通是一隊,上次我還見過她跟石通在一塊呢。”
“不過這侍衛可不是普通人,聽說他一招就打敗了陸塵風手下的猛將文凱,美女愛英雄。看上也不足爲奇啊。”
……
底下議論紛紛,盡收於我耳裡,我猜的沒錯,慕容雪就是一朵交際花,恐怕西川有勢力的派系。都有她的交好對象。
慕容雪牽着我的手有些發顫,按理來說作爲一個出名的交際花,她早習慣了這些風言風語纔對,難道她是怕我在乎嗎?
我自嘲的笑了笑,看來我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喲。這不是大小姐麼,今兒我們這來了兩個江淮一帶的廚子,保管小姐大飽口福。”
老闆迎了上來,他是個身材有些肥胖的中年人,留着小鬍鬚。一雙眼睛樸實無華,顯然是修爲極高,掩飾了自己的鋒芒。
“金言,有雅間嗎。”慕容雪傲慢的問道。
金言憨厚地笑道:“當然,小姐的雅間一直都留着的呢。這位想必就是一招折文凱的血衣大人吧,當真是英武不凡啊。”
我現在着長相,肯定當不上英武不凡,當下笑道:“老闆好一張嘴,不過先說好了。若是飯菜不合小姐胃口,我砸了你這樓子。”
金言拱手笑道:“大人只管放心,您和小姐請上樓。”
我和慕容雪在衆人矚目下,相互親暱的走上了樓梯,快到二樓時,一個送菜的夥計從我身邊擠了過去,我耳內傳來一聲冷哼:“好你個花心賊,才分開幾天,就攀上了慕容家大小姐,看來你還真是打算留在這當慕容家的姑爺了。”
我如遭雷擊,這不是紫衣的聲音嗎?她怎麼會混在這酒樓裡當小夥計?
我回頭看了過去,只見她已經氣呼呼的端着菜盤,走下樓。
“血衣,你怎麼了?”慕容雪微微皺眉,向我問道。
我連忙道:“沒事,咱們走吧。”
眼下這場戲我必然演下去,不然難以獲得慕容雄的信任,得到盜取狼符的機會。
“紫衣姑奶奶,你可千萬別當真啊!”我心中暗自祈禱了幾遍,牽着慕容雪走進了雅間。
我走的極慢,因爲按照慕容羽與我的計劃,劉文生該出現了,但奇怪的是這傢伙居然連個人影都沒有。
到了雅間,剛坐下不久,只見樓下傳來一陣應和聲,我推開雅間門往外一看,劉文生來了。
這位西川皇族之後,正微笑着拱手與人打招呼,他的身後跟着一個面若凶神的胡茬猛漢,猛漢穿着盔甲,走起路來嗵嗵作響,就從那兇相,不難推斷出,這人應該就是張飛之後,張十一。
劉文生現在正在追求慕容雪,他可是真愛,非比我這做假戲的,只希望他別因爲這場戲,而真惱怒於我纔好。
底下立時有人故意高聲提醒道:“劉公子,慕容小姐與血衣衛士兩人正在雅間呢,公子莫不是也與小姐約好的?”
頓時又是一堆人在旁邊煽風點火,玄門中人就這點不好,愛瞎起鬨,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