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我將少天放在地上,盤腿坐在他的身後,用掌勁替他輸入血氣,連逼了好幾掌,少天才幽幽的醒了過來,張嘴哇的吐出幾口血水。
“無傷哥哥!小貓她,她騙我,還欺負我。”少天定過神來,見是我,撲到我懷裡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我心中暗歎了一聲,封二雖然爲天機人物,但最終還是失算了。
張小貓古靈精怪的把少天騙了,連帶着紫衣也給捋到了牛麗媛處。原本還想借着鏡花水月術將兇貓與牛麗媛一網打盡,這下倒好,反落入了被動。還害的少天與紫衣有了生命危險。
從棺材裡依然還有溫氣的血水來看,對手應該是剛剛準備動手殺少天的,若是我晚來半個時辰,這些貓血凝固,少天怕是就永遠都被封死在這血棺裡了。
我安慰少天。然後走到另外一具棺材中,心情激動的將裡面的人給抱了出來。
然而讓我驚訝、失望的是,棺材裡的人不是紫衣,居然是嶽凌豪。
我也有些懵了,這小子不是去找老祖宗要符了嗎?怎麼會被封在這冥樓裡。這棺材應該是紫衣準備的,如此一來,紫衣去哪了呢?
我頭皮一陣發麻,如法炮製,將大鬍子嶽凌豪給弄醒了。
這小子一醒來。就破口大罵:“奶奶個腿的,老子讓這臭娘們給陷害了,下次打死都不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
我連忙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嶽凌豪嘔了幾口黃疸水,向我要了根香菸,抽了幾口這才告訴我。
原來,他是連夜行千里去了江東,找老八公討要了兩張綠符,哪曉的走到半道上,看到一個女人因爲想不開,在林子裡上吊自殺。
嶽凌豪雖然是個粗人,外表看起來很兇惡,但實際卻是熱心腸的人,便勸說那婦人。
那婦人自稱是來自武城周邊的農村,被人拐賣到了附近深山的老村裡,不堪凌辱,又無臉回去見家人,一時想不開這才上吊自殺。
婦人好一陣啼哭,好不容易被勸住,又說扭到了腿,走不動道。老嶽便無奈只能揹着那婦人,眼看着快要到武城邊上了,婦人也不知道使了啥邪法弄暈了他。
嶽凌豪醒來,已是被我相救。
我問他那婦人的長相,他粗略的描敘了一下,我心底已經有了底,可不正是那邪惡教師牛麗媛。
我問大鬍子,綠符呢?
嶽凌豪一摸口袋,狠狠的在臉上甩了一記清脆的耳光,馬拉個巴子的。沒了,肯定是被那賊婦人給偷走了。
我心底一涼,這還真是血上加霜。
紅符就已經可以保命,已是難求,綠符連鬼市都淘不到幾張,根本就是有價無市,老閻君龍虎山天師八公所畫的綠符,更是珍奇之物,這下倒好全落在邪人手裡了,我就是長出三頭六臂想挽救局勢。也是難了。
大鬍子也是自責不已,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牛麗媛跟活吞了。
“嶽兄不必自責,咱們現在深處冥樓,還是先走出去再說吧。”我扶起少天,這小子體格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雖然是吃了點苦頭,但經脈卻依然無損。
從天賦來看,少天的潛力還遠遠未必挖掘出來,純論天賦,他怕是比他父親金太保還要強大的多,也許只有像秋瘟,或者更厲害的人才能完全挖掘他的潛能吧。
我仔細的看了一下,這座宅子很多,除了這個前廳還有許多的偏門,對手既然剛剛下黑手不久,應該走的還不算遠。
而且想從原路返回也是不大可能,我能從十幾丈的地方跳下來倒不是問題,但要再跳上去,以我現在的修爲還遠遠不夠。
我拉着少天,往裡走去,裡邊倒是乾淨,後宅極大,裡面全都是野貓,不過這些野貓似乎不如外邊那麼聽話。見了我們咆哮着便撕咬了過來。
我和老嶽、少天毫不留情,長刀四掃,將這些陰毒至極的怪貓全都斬於刀下。
往裡再走了一陣,漸漸有了一些花草,像是步入到了一個後花園。
真沒想到這裡面竟然會別有洞天。就像是某位王公貴族修建的地下宮殿,極是恢宏。
我走了進去,我猜的沒錯,裡面確實是一個宮殿,殿裡面有一張王座。王座上坐着一個人,或許是因爲我在地下呆的太久了,視力有些模糊。
這人頭帶着王冕,身邊趴着一隻怪獸,可不正是牛麗媛的愛寵,兇貓。
他見我和少天走了進來,沒有一絲的驚訝,只是低着頭,在批閱着什麼?
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越往他靠近。就越不清楚,尤其是夜魔眼發出一陣陣刺疼。
“秦王,別往前走了,有險,別去了。你惹不起他,快跑。”夜魔在我的腦海中發出警告,同時夜魔眼劇烈的顫動了起來,顯然他在畏懼上面的那人。
我停住了腳步,胸口猶若像被重石猛擊一般。難受的厲害,呼吸很是不暢。
嶽凌豪更是趴在地上,已經喘不上氣了,只有少天一點事都沒有。
我心想哪怕你是張王,我有古佛真經與佛祖邪身護體。在尊位上,也由不得你如此凌辱。
當即我口中大聲的朗誦古佛真經,一道道血色佛光自我的頭上四散而起,形成光圈,以我現在的光頭造型。倒還真有幾分高僧風範。
那人見氣勢居然壓不住我,不禁有些驚訝,擡目往我看了過來。
我這纔看清楚他的面目,他看起來很威武,眉目之間陰氣森然。強大的陰氣形成一道黑色的氣霧,護在他的周身,顯然修爲極高。
但是有一點,他雖然帶着王冕,卻缺乏王者之氣。並沒有張王的那種霸氣。
“你是何人,怎麼會闖到生死殿來。”他喝問我。
我冷笑道:“我還想問你,爲何要設冥樓詛咒我。”
他似乎明白了過去,眉頭一揚,微微有喜色,不過轉念往地上的兇貓看了一眼,又道:“你就是秦無傷?”
“沒錯,你是誰?敢如此大膽,帶王冕、穿龍袍,就不怕三殺五斷令嗎?”我眯着眼睛走到案桌前,兇貓一抖,身上的九條身子就顯現了出來,陰森的兇戾之氣往我衝來。
他左右看了一眼,顯得有些不太自然,將頭上的王冕摘了下來,“秦無傷,我不想跟你廢話,你快滾吧。”
他雖然是叫我滾,但言語之間,卻像是有所暗示。
這地方有來無回,我倒是想走,但明顯已經走不了了。
我的目光落在了案桌上,那是一個冊子,他剛剛一直在矚目。見我神色落在冊子上,他連忙蓋上,眉頭緊鎖:“還不快滾?”
我冷聲笑問:“你手上拿的是生死薄對嗎?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張王身邊的判官。”
讓我猜猜,張王的判官,你應該是張王、閻君的舊人吧,既然是舊人爲何要在這裡甘做賊人,還敢對張王不敬。
我一連通的責問,讓他很是難堪,我知道自己猜對了,這人就是負責替張王掌管人間生死的判官。
他似乎有苦難言,我正要說話,兇貓九條身子又重新凝聚了起來,變成了一個女人,可不就是張小貓。
“秦無傷,你真的很聰明。”她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不是張小貓,你到底是誰?”我問。
“哥哥,就是她在船上給我糖吃,讓我騙你說什麼也沒看到的。在醫院也是她說紫衣姐姐有危險,把我們騙到了這鬼地方。”少天指着她,憤怒的指認道。
她嘻嘻的笑了起來,“沒錯,真正的張小貓已經死了,不過她這通靈體的身子卻是好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