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東樓自然能感覺到陸塵風的不滿,陸家本就是世家大族,兩家向來是平起平坐的,都很清楚彼此的狼子野心。
這次來到南須山,爲了燕東樓的奪令計劃,衆人都是疲憊不堪,雙手沾滿了血。
“陸先生稍安,列位報一報咱們這次的狩獵成果吧。”燕東樓問道。
豹人當先而起,“回稟主上,此次上山的共有三十七個門派,其中執事、長老以下弟子,全部絞殺,在押的掌門有七人,各類執事公子共有三十人。”
“而且這些人大多都是玄門正宗,燕公子這回奪王之戰。肯定能夠成功。”
燕東樓大喜:“太好了,豹統領這次立了大功,回頭拿下南須山洞,血香當屬你豹族。”
豹王當即大喜,臉上的長鬚激動的抖動着。“南須山洞歷來爲虎族所掌控,若能迴歸我豹族之手,再好不過了。”
“眼下咱們最重要的我覺的還是放在南須山洞上,早點拿下,公子也可以提前去準備閻君大會。”曹陽提議道。
“沒錯。南須山洞中的血香可是一筆不菲的財富,大家來了總部能空手而歸吧。”貪婪的妖人,乾笑了一聲。
燕東樓知道要是不給這些傢伙一點甜頭,他這個盟主也坐不牢靠,畢竟到現在所有的許諾都還是一紙空文而已。不拿出點實打實的東西來,已經難以服衆了。
“公子,我聽聞南須山洞,在一定的時候會產生一種血丹,只要有血丹,就能在別的地方形成血香坑,不知道這事是真是假?”慕容雪奸詐無比,悶聲笑問。
燕東樓點了點頭,“沒錯,按照算法,明晚就該是血丹成熟之時,到時候各位就隨我入洞去取了血丹,把這座移動的寶庫取出來。”
“公子,你這次奪王計劃聽說是你新拜的軍師所設,怎麼也不請這位胡老爺出來讓大家見見啊。”有人問道。
我心中大驚,原來南須山洞這個計劃果真是如店小二所說,是由那個胡老爺所設的。
燕東樓本來就驕狂,雖然聰明但心思卻不夠縝密,有很多的致命缺陷,但現在他拜了一個如此厲害的軍師,豈不是如虎添翼,以後想要對付他就更難了。
燕東樓哈哈大笑了幾聲,擺了擺手道:“我家軍師不喜見人,本公子看還是算了吧,來,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公子,秦無傷還在這山中,我想咱們還是小心點爲上。”慕容雪提醒燕東樓。
“放心吧,秦無傷玩不出什麼花樣的。他絕對不會活着走出南須山,胡老爺已經安排好一切,更何況愚蠢的虎王根本不信任他。”
“豹統領,虎族就交給你了,他們若是歸降則留,不降則全部斬殺,不留一個活口。”燕東樓面露狠色,陰森森道。
豹王一口飲乾杯中之酒,“燕公子放心,虎族一向與我豹族不和。在先祖時候就是如此,我絕不會容下他們。”
“好!事不宜遲,我看豹統領這就出發,以免夜長夢多。”燕東樓大喜,立即下令。
豹族人現在就是他手上最得力的一條狗,他們不比妖人,妖人是合作關係,而豹族人則是歸降於他,視他爲主上。
上完酒菜,我和其他的應侍殺手撤掉了一些空盤子,遂退出了帳篷。
我並沒有急着離開,而是跟着他們到了火房。
要說燕東樓還真是個會愛講究生活品味的人,出來殺人放火,光是帶着侍女以供娛樂不說,連廚子也是隨時都備着。
四五個玄門有名的大廚正忙得不亦樂乎,難怪玄門中人大多愛跟隨燕東樓,這小子確實是財大氣粗啊。
就在我在火房裡四處亂轉,尋找線索時,一個廚子在身後喊我。
“喂,把這籃子送到後面竹屋去。”廚子喊道。
我轉過頭一看,廚子喊的正是我,將一個竹籃子遞了過來。
我略微一提,裡面很輕,當即笑道:“好叻!”
看着我提着籃子走了出去,其他的殺手都羨慕的看着我。像是我抽了大獎一般,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
“啥情況,這些傢伙幹嘛這麼妒忌我。”我也沒想那麼多,提着竹籃往後面走去。
林子後面是一片清幽的小樹林,樹林間有一間低矮的小木屋。木屋的四周還圍着柵欄,看起來倒還挺雅緻的。
嗯?誰會住在這地方,廚子還專門給他準備食物,這人的地位看起來還挺高,會是誰呢?
我腦中突然蹦出來一個人。胡老爺,沒錯,燕東樓對他似乎極爲保護,這說明了這個胡老爺是個很謹慎的人。
我意識到機會來了,當即深吸一口氣,壓住內心的激動,往小屋走去。
我想好了,如果他就是燕東樓的軍師,我就當場殺了他。
我打開籃子,第一層是簡簡單單的青菜。米飯,底下卻是大雞腿等葷食。
我仔細的琢磨了一下,燕東樓的伙食並不差,這個人特意點了一個青菜,這說明他應該是他的愛好。否則不會單點青菜在上面。
這回我還弄不死你?跟燕東樓一夥的肯定沒什麼好人。
我從乾坤袋中摸出離人魄往青菜中滴了一滴,這才蓋上籃子。
走到小屋前,剛推開柵欄,我就聽到了一陣歡快的咯咯笑聲,像是有小孩子在歡快的玩耍一般。
好熟悉的聲音。好像是少天。
我緩慢的走進小屋,屏住氣息,掩蓋全身的氣場。
還沒進屋,就見到兩個人追打了出來。
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年青女子,嬌笑着從屋子裡追了出來。由於走的太快,她險些一頭栽在我懷裡,還好我單手扶住了她。
緊接着另一個穿着粗布衣的青年也追了出來,可不正是我的傻弟弟少天。
“咯咯!”
這女孩子膽子倒也大,絲毫不認生。擡起頭看着我道:“你是誰啊?”
自從白靈後,我很久沒見到這麼單純可愛的女子了,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張白紙,白裡透紅的鵝蛋臉,一雙眼睛水靈靈的。像是會說話一般。
她的身上有種淡淡的香味,有種獨特的妖,卻不媚。
她身上的氣場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般純白無暇,讓人不禁心生親近之感。
當然我並不是說的那種怦然心動的情愫,而是對美好的一種本能親近之意。
“你是啞巴嗎?我爲什麼看着我不說話。”她見我看着她。撲騰着眼睛問道。
我鬆開她的手,淡然笑道:“我奉燕公子之令,前來給你們送飯的。”
“哦,你是說東樓哥哥啊,他可真懶,都不陪我玩。”她撇了撇嘴,沒好氣道。
“小種子,你在和誰說話呢?”少天追了出來,拉住小種子的手,有些敵意的看着我,就好像我要搶走他的寶物一般。
我說這傻小子跑到哪去了,也不跟我聯繫,原來是跟小姑娘混到了一塊,玩的不亦樂乎。
不過他們倆倒是挺搭的,一個天真無邪,一個純白無邪,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金童玉女。
“哦,他是給咱們送吃的大哥哥。”小種子調皮地笑道,然後拉着少天,“你不是早餓了嗎?咱們趕緊吃飯吧。”
說着,小種子將我引到了屋子裡。
進了屋子,裡面一個頭發白如雪的老頭正盤腿坐在棋盤前,自己與自己下棋。
小種子與少天蹦跳着進了屋,“爺爺,吃飯了。”小種子上前催促道。
“爺爺還不餓呢。”老頭似乎對小種子極爲疼愛,笑呵呵道,但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棋盤。
“爺爺,人家和少天都餓了,你就陪我一起吃飯吧?”小種子扯着老頭的白鬍須,撒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