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今天,東區的城主還姓常,這種可惡的傳承製度,也就在王城內盛行了起來。
說到底,還是外臣作的害。
這個外臣就是鳳家,鳳家是極受張王器重的,張王當初建城的時候,鳳家只負責每隔六十年到外地收集孤兒的責任。
鳳家也是唯一能進入這座城的人,但凡入城的人,身上帶了鳳家的秘符,就能抵消王城的那種可怕的結界。
到了常姓的第一任城主時,鳳千殤的一個叔叔,將自己的親生女兒帶進了城,並嫁給了常氏。
自此常氏的兒子便有了鳳家的血液,一代傳一代。到了現在常天恩手中。
所以常天恩說與鳳千仇有血緣關係,是有道理的。
也不知這好色的鳳千仇與千殤是什麼關係,若真是我的小舅子,怕是麻煩了。
這小子一看就是奸詐陰險之輩,到時候我就只能是大義滅親了。
“鋒子。咱們這個忠義會現在有多少人了?”我問。
饒鋒有些警惕的看着我,“我瞅着你面生的很,莫不是常天恩的走狗。”
他話說到這時,聲音陡然提高了數倍,我雙目一寒。從口袋中摸出了龍印,冷然道:“龍印在手,我乃是閻君傳人秦無傷,特來接收王城,也是拯救你等。萬勿多疑。”
饒鋒與吳叔聽着都傻了,他們並不知道秦無傷是誰,但對閻君與張王的傳說,卻是比任何人都瞭解,畢竟身在王城,隔絕天日。他們也就只有這麼點東西能拿來酒後吹吹牛了。
“你,你真是外面來的人?這怎麼可能。”他們不敢相信,除了鳳家外,會有人能進入王城。
當然,眼下玄門四分五裂,王城作爲都城,上不能乘天恩,以凝衆土。下不能匡扶正義,造福百姓,常家的好日子是該到頭了,王城將迎來他新的主人,我朗聲道。
“太好了,秦兄弟,我們忠義會一共有三百多弟兄,都是熱血兒郎,只要你振臂一呼,我們就衝進城主府與姓常的決一死戰。”吳叔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沒錯,我們要自由,我們也要女人!”饒鋒沉聲道。
“別激動,現在還沒到時候,我要把這城內的虛實探清楚了才能制定下一步的計劃。”我道。
說完,我讓吳叔、饒鋒等人都暫時別透露我進城的風聲,讓他們帶我在城裡走了一圈。
走了一圈後,我有點明白這座城池的結界了,它來自於閻君與張王的雕像。
雕像高達十丈。矗立在王城之中,巍峨莊嚴,在雕像旁,有一個石臺,上面刻着一句話:“王神歸位,承吾血統,重振江東,一統陰陽。”
張王不會無緣無故,親自來到陽間監工建立這麼一座城池,從這句話來看。這應該是他留給後人的財產。
我看了看底下的日期,從日期來看,應該是張王在打開九輪迴後,被害之前所建。
難道那時候他已經預感到,自己打開九輪迴會有一場浩劫,所以建造了這座城池。
王神歸位,七叔曾告訴我,指的是血蓮王神,第三人秦廣王,說白了也就是我。
這座城池是張王留給我的,而且我可以確定,因爲在底下顯示雕刻這碑的人,是白蓮聖母。
我琢磨着,白靈的母親很可能便是將金家堡世代累積的財富藏在此城之中,因爲我曾去找過白家老祖,他說白蓮聖母並沒有將金家的寶藏藏在白家,無人可知。
現在看來,她很可能是授張王的指示,把世代雄踞北方首富的金家寶藏藏在了王城。
看來,我必須得想辦法破掉這個結界,否則即便是我能殺掉常天恩,白朝陽等人也入不了城。
這座城之所以,不能進不能出,就是因爲雕像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奇怪的元氣波動。
但這種元氣對我卻是有極大的補益的,或許是因爲我是未來的王神。也可能是因爲來自張王血脈的傳承。
我默默的看着滿臉絡腮濃密鬍鬚的張王神像,他頭戴垂玉王冠,面目威武,身材魁梧,是如此的高大。然而又是如此的親切,讓我心中有種很複雜的感覺。
“你真的是我的生父嗎?爲何又託付於人,讓我流落民間?”我心中不免疑惑的問道。
“秦大哥,你能破解結界嗎?”饒鋒問我。
我點了點頭,“結界肯定是能破的。但不是現在。”
現在不是破掉結界的好時機,因爲我還沒和城外的白朝陽取的聯繫,另一個對對面鬼區的情況也不瞭解。
我的打算是從內部瓦解常家的勢力,因爲這座城池太厚了,除非是陸少遜,燕東樓,這種財大氣粗,擁有衆多精良的攻城重型器械,纔有可能攻破城池。
而我現在手上的士兵,裝備奇差。更無攻城器械,來了,也是送死。
另一個,這城池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我自然能找到接收他的法子。
“好。我們一切聽秦大哥的。”饒鋒道。
“鋒子,你們跟我來。”我道。
饒鋒領着幾個弟兄往城主府摸了過去。
城主府四周都是屍兵,想要靠近是極難的,我的目標是西側,西側的屍兵較少。只要我能上到屋頂,便可以想辦法混進去查看究竟。
饒鋒等人裝作醉鬼故意在西邊逗留,果然屍兵們一言不發,便驅趕他們,我趁機躍上城主府的一角。順着裡面的窗口往大廳的房樑角落摸了過去。
大廳內依然人聲鼎沸,其樂融融,那些將軍們一個個都抱着舞姬、侍女不亦樂乎。
“千仇,我聽聞你那小妹現在成爲了邪門的鳳後,你這當兄弟的。肯定也是水漲船高啊。”常天恩大笑道。
“沒想到城主一生不曾出城,對這城外之事,也是如此瞭解。”鳳千仇笑道。
常天恩乾笑了一聲,道:“本城主也得找點樂子啊,要不整天悶在這。沒點新鮮消息,多沒趣。”
我知道常天恩肯定是與外界有某種獨特的聯繫方法,但他在外界聯繫的人又是誰呢?這是個極大的隱患。
鳳千仇道:“我那小妹自幼便深受父尊的寵愛,驕縱慣了,與我也不是很親切。我們雖然爲親兄妹,但卻極少有往來。她便是成爲了九天玄女,我這當哥哥的也休想討她一顆長生丹吃。”
鳳千仇說話極是風趣,頓時逗得在場衆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倒不是虛言,鳳千殤乃是少有的陰陽體,深受陰後器重,他父親又是八面玲瓏之人,自然得把這個寶貝女兒當成掌上明珠,以討好陰後。
相反,鳳千仇卻是再陽間鳳家長大,雖爲公子,卻也沒得到任何特殊的待遇。
“鳳公子,近日玄門內可有什麼大事?”常天恩皮笑肉不笑的問道,顯然他是知道的,明知故問罷了。
鳳千仇何曾看不出來,他就是個生意人,王城有數不盡的財報,他作爲唯一的外臣,有撈不盡的油水,自然是得跟常家打好關係。
“最近玄門大事還真不少,燕東樓繼任龍虎山的掌教之位。陸少遜兵敗龍王灣,蔡陸相謀,慕容羽西川大練兵等等,事情實在太多了。”鳳千仇說的比較籠統。
常天恩雖然是酒色之徒,但卻奸猾無比,要不然也坐不穩這城主之位。
“鳳公子是否漏掉了什麼消息吧。”常天恩半眯着眼睛,冷笑問道。
“對了,秦無傷繼任閻君,繼承了秦劍的君位。”鳳千仇道。
“本城主聽說這秦無傷乃是天命王神,第三代秦廣王,又是閻君、張王欽點的傳人,而且還是你鳳千仇的妹夫,有這回事吧。”常天恩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