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自一驚,這些傢伙都好手段這麼快就知道我拿陰司的產業許給蔡東昇與張耀武了,其實我在陰司哪有什麼產業,不過是一通胡吹罷了。
眼下陰司大門緊閉,說不定邪王與趙黑子已經一統陰司了也說不定,這時候大多數人都想着去陰司置地產,方便以後到了陰司也能繼續作威作福。
但陰司可不是一般人能隨意進出的,所以這些傢伙都眼巴巴的盯着我所謂的“產業”。
反正話已經放出來了,牛皮也吹了,只能是繼續裝下去了,反正他們也查不出是真是假。
“實不相瞞,我早些年曾與陰司的鳳總管有些交情,託他的福在兩大王都都有些產業。”
我大言不讒的列舉了一些產業,那些都是白朝陽告訴我的,至於是真是假。天知道。再者鳳千殤的父親早已隨張王戰死在夜叉城外,他們就算想要求證也是無門。
蔡華與蔡楚人兩人互相望了一眼,旋即笑問道:“張老闆能跟鳳總管這樣的護法大神都認識,想必在陰司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正好我這裡有位貴客。也是來自陰司,不知道張老闆是否認識。”
我一聽頓時懵了,意識到要穿幫了,我有錢是不假,臨行前。白朝陽給了我大把的錢票,但至於地產那就全都是吹牛皮了,天知道這時候還有陰司的人在蔡家。
我這時候當然不能慫,若是真被拆穿了,錢票不管事。大不了殺出去,拼他一把。
“張某在陰司卻也有些人脈,不知道是何方神聖,能成爲蔡大人的貴賓。”我神色淡然,滿臉傲氣道。
說話間,一個手持摺扇的陰鬼公子從偏門走了出來,但見此人穿着華麗,神態傲然,蔡華二人連忙起身向他行禮。
我暗叫天助我也,這人正是我的好友,紈絝大少謝宏志。
謝宏志走了出來,摺扇貼在胸口,輕輕擡手示意二人不必多禮。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兩眼,頗有冷笑不屑之意,顯然他沒有認出我來。
謝宏志雖然是紈絝子弟,但爲人活絡,陰陽兩界都很吃的開,有一張好嘴,見識極廣。但凡陰司有頭有臉的人,沒有他不認識的,真正的張望乃是江北的一個米商而已,連陰司都沒去過,更別提認識謝宏志了。
“我給二位引薦一下,這位是來自江北的米商張望。”
“這位是陰司攝政王白無常大人的公子……”
“不用了,我與謝公子乃是老交情了,公子百花門一別,可好?”我見謝宏志對我神態極爲不屑,他可是真正的公子,極是瞧不起人。我若再不點點他,只怕少不了挨他幾句諷刺。是以,我連忙出聲打斷了蔡華的引薦。
謝宏志一聽我提到百花門,頓時愣了愣,又見我神情倨傲,揹着手絲毫不懼他,頓時有些疑惑。
我與他已有至少半年未見,我此刻又是張望略胖的市儈樣子,他一時認不出極爲正常。
“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短短數月。莫不是連老朋友也不識得了?”我再次提醒了他一句,怕他說漏了嘴。
謝宏志認識的人太多了,他已經猜到了幾分,但卻不敢確認,因爲我與他分離之時,是在陰山之前,後來我在陰山一路走來九死一生,無論是修爲還是氣勢都有很大的變化,他不敢確定也是人之常情。
“哎呀,這不是張兄,陰司鼎鼎大名的張老闆嗎?宏志倒是一時閃了眼,還望張兄海涵。”謝宏志也不管這麼多了,先給我一個面子再說,摺扇指着我,佯作激動的大笑道。
他拉着我的手,笑道:“家主,不是本公子說你們了,張老闆雖然是個米商,但在陰司也是有些產業的富商。”
蔡華與蔡楚人互相望了一眼,欣喜之情不言而喻,知道這回是撈着個真能宰的了,又見我出手闊綽,更是把我當成了財神爺。
當下,連忙讓人擺酒上肉,衆人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通。
酒過三巡。蔡楚人開口了:“張老闆,既然你與謝公子也是好友,咱們就是自己人,軍需處我明日便託人給你拿下來,張老闆能以蔡家之名。前往各地收米糧,收購的米糧怎麼賣,賣多高的價,你隨意定價。但咱們須說好了,你只許跟我們合作。抽四成的利,還望張老闆自今日起,少與蔡東昇、張家來往纔是。”
我笑了笑,舉起酒杯道:“看來這水神城還是家主與蔡將軍說話管事,既然如此,有公子作保,那就這麼定了。來,我爲此前不識二位真神,向兩位陪個罪。”
蔡華二人自然是謙虛客氣了一番,謝宏志急於確定我的身份。催促道:“蔡家主,我與劉老闆很久未曾謀面,想要單獨敘敘,就不陪你們。”
他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二人連忙起身相送。
我與謝宏志回到了小七的住宅。一見面謝宏志拉着我的手,詫異問道:“是秦王嗎?”
我卸掉臉上的妝,獻出了本來相貌,舒了口氣道:“還好今日來的是你,不然我就穿幫了。你怎麼會到這來的。”
我大喜拉着他坐下,許久不見,兩人都是相逢恨晚。
原來謝宏志奉我的命令到了陰司,藉着銅盆秘密與楚江王聯繫上了,說到這。他又忍不住吹噓了起來,說自己舌如蓮花,把那楚江王老兒騙的一塌糊塗。
同時,他也給我說了地府的情況,地府卻有九大地盤。但自從張王不在了,地府九大閻羅王亂成了一團,彼此攻堅討伐,如今打的只剩下了四大勢力,其餘五大閻羅的地盤盡皆被瓜分。
楚江王得益於上次徵兵。又是與陰司唯一能聯繫的地府閻羅,自然是得到了不少實處。但真正獲利最大,地盤擴張最大的便是第十殿閻羅,轉輪王。
他一說地府之事,我也是聽的熱血沸騰。那是一個與陰陽兩界完全不一樣的世界,更殘酷,更貧瘠,更崇尚武力。
“實不相瞞,我這次來蔡家是來敲詐錢財的。”謝宏志向我眨了眨眼道。
說到這,我倒是反而有些尷尬,我秘密讓謝宏志與屍魔、楚江王聯繫,正是爲了日後到了陰司,聯合地府夾攻邪王。
但我給謝宏志開的是空頭支票,沒有給他任何的錢,他倒是也真心把我當朋友、主公,決心一條路走到黑,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發現自己的“才華”得到了施展,原來每日混吃混喝、玩女人也甚是無趣,現在他可是陰司唯一一個與楚江王聯繫的使者,每每想到這點,他就覺的自己比邪王、趙王牛逼百倍。
我這大半年東奔西走,他也聯繫不上我,原來那楚江王老賊乃是貪婪無度之徒,地盤擴張了,他便找各種藉口向我要錢。
因爲謝宏志代表的是我,屍魔蒙我不殺之恩,自然是在楚江王面前說了我不少好話,謝宏志這才能與楚江王打成一片,還在地府楚江王殿掛了個職務。
謝宏志本來花錢就大手大腳,除了要時不時被楚江王敲詐一筆,他本身也愛玩,一時間這錢就週轉不上來了。
他先是利用他老爹白無常的身法,在陰司套錢,後來實在沒轍了,也找不到我,正好蔡楚人有個死去的祖宗在陰司當差,說是蔡家家主等人想在陰司謀退路,他便讓白無常打開了臨時鬼門,到蔡家敲詐來了。
我問他:“蔡家給了他多少錢。”
謝宏志伸出了一根指頭,我問:“一百萬兩?”
謝宏志白了我一眼,“秦王,你也太小瞧我了吧,一百萬兩,還不夠我在地府跟楚江王吃頓飯的呢,本公子親自出馬,他不拿個一千萬兩,好意思嗎?”
我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你可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