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天心與白朝陽等人,他們神情盡皆凝重,只要我點燃火把往大鼎中一伸,火焰便會沿着這四條暗槽延伸到整個地下密道,王城之下將會成爲煉火地獄,不管修爲再高,都是難逃一死。
“列位兄弟,但凡成大事者都講究不擇手段,今日惡賊犯我,本該天誅地滅,此火當度他們灰飛煙滅。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兩代老閻君都是仁心仁德,寬恕爲本。我秦無傷不想王城之下怨氣沖天,所以,這火我不點。”我扔掉火把。朗聲道。
水神與龜祖曾暗中強調讓我不可墮入魔道,我縱橫天下,難免會有殺傷,但能免儘量免,能降者就不殺。
我能饒過司馬放三次。爲何就不能給袁文通三萬大軍一次機會?
天心聽完我的話,當即感觸道:“我王仁義,我設這機關本是無奈之舉,並無是爲了殺人,秦王若能饒他們一命。再好不過了。”
白朝陽也向來是以仁爲主,他本人更是很少殺人,當即點頭讚許道:“我支持王兄,殺永遠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唯有以仁治世。方是大道。”
“這樣吧,先晾他們一晾,讓他們的意志崩潰後,再喊話,讓他們接受投誠。”白朝陽建議道。
我點了點頭,“天心,你留在這,老蕭、朝陽,咱們該去王城收拾曹三了。”
“嗯,曹三這會兒估計正在做他的春秋大夢,不過這會兒也該讓他清醒清醒了。”蕭以醉哈哈大笑道。
三人離開金庫,徑直往城主府走去。
城主府中,曹三正坐在王座上,此刻他全身在瑟瑟發抖,饒鋒隱約覺的有些不太對勁,尤其是剛剛地下傳來的幾聲巨響,更是讓他心神不寧,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他看着城外那一列列的大魏旗幟,心中突然有些後悔了,他想到了當初拿下王城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我對他的情深意重,任命他爲禁軍統領。
然而現在呢,他親手毀掉了這一切!沒有退路了,不管是生是死,都要咬牙反到底。饒鋒在等,等地下的徐老闆大軍殺出,一旦三萬陰兵入城,即可自城內向外攻打,徹底的將張十一等部摧毀。那樣纔算是真正的一統王城。
現在早已過了約定的時間,卻依然沒有看到一個陰兵的影子,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但從這個計劃來看,是沒有任何漏洞的,無論如何,王城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地下通道他也探查過,四通八達,白朝陽就算再神通廣大,也無法阻擋三萬大軍。
“魏王。你與徐老闆約定的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這王旗也已經打上了,時間不等人,還得儘早在全城範圍內,宣佈易幟更王纔是。”饒鋒有些不耐煩的看着坐在上首的曹三。
卻發現原本傲氣十足的曹三,此刻竟然在發抖,饒鋒原本忐忑的心底,也更加的不安。
“這,這事,饒將軍你看着辦吧。”曹三嘴脣打了個哆嗦,不自然地笑道。
饒鋒眉頭緊鎖,這曹三怎麼突然像是變了個人,莫不是其中有炸,曹三擅長僞裝之術,光是給自己就配備一兩個替身。
“你手下的元殺組到了這個時間,也該提上秦無傷的人頭來見了,哎,難道穩贏的局面也會輸嗎?”饒鋒心中暗自嘆息了一聲。
“饒將軍,秦、秦王,軍師來了。”城主府外的士兵,匆匆忙忙的闖了過來,彙報道。
怎麼回事?來哪呢?饒鋒這時候完全有些懵了。
“已經到城主府外了,幾個千夫長正在攔着呢!”士兵道。
我與白朝陽三人走到城主府外,上千饒鋒的親衛禁軍團團圍了過來。幾個千夫長擋在身前大喝道:“秦王請止步,如今王城已易主!”
我冷笑一聲,“你們這些狗奴才,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都給我滾開。”
說話間。我只是往前走,士兵們被我的王者傲然之氣震懾,也不敢逼向前,只能是不斷的後退。
我一出現,白衝與衆百夫長也全都往王城圍了過來。不過饒鋒與幾個千夫長並不知道,大部分的士兵,其實早已經歸順於我,根本就與他們不是一條心的。
我一路直進了城主府,饒鋒見到我的時候,極爲的驚訝,他沒想到我還能活着出現在這裡。
“秦,秦王!”饒鋒眼睛睜得大大的,滿臉的絕望之色,我出現在這裡。就代表曹三的元殺組多半已經失敗身亡了。
只要我還在,他就沒有真正的勝利,饒鋒很清楚這點。
“饒鋒、曹三,讓你們失望了吧,我還活的好好的。”我看向饒鋒。他的眼中閃爍着絕望之色,這種神情是如此的熟悉,就像是當初我剛認識他一樣,在常天恩的統治下,他也是這般的絕望。
“別等了。徐老闆的三萬大軍,已經被斷龍石困在密道里,他們不可能會出現了。”我知道他就是真正的饒鋒,那種眼神是別人僞裝不了的,我心中也是隱隱作疼。曾經與我一起浴血奮戰的弟兄,終究還是背叛了我。
“那又如何,這城中的禁軍都在我的手上,你看到沒,這外面的士兵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將你碎屍萬段。”饒鋒知道已經沒有退路了,仰天大笑了起來。
說話間,那幾個跟他一同謀反的千夫長拔出長刀,凜然大喝:“聽我號令。拿下秦無傷、白朝陽!”
饒鋒的親衛軍團團圍了過來,拔出刀槍,就要動手。我與白朝陽同時渾身氣勁一動,強烈的青龍之氣與月華之光,猛地將靠近的士兵盡數給震飛了。
“秦無傷。我倒要看看你能打多少人,我有一萬人,你打的過來嗎?”饒鋒得意的大笑了起來,朝門外大喊道:“來人,將秦無傷給我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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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隨着一聲怒吼。
白衝與衆百夫長領着兵士衝了過來,刀槍對準了那些饒鋒的親衛軍,“都放下兵器,否則格殺勿論。”
“你們這是幹嘛?連本將的號令都不聽了嗎?”其中一個千夫長見區區一羣百夫長,也敢作亂,登時怒喝道。
白衝拔出佩刀,照着他的胸口紮了個透心涼,“城,是秦王的城,我等盡皆秦王之兵,你是什麼狗東西。”
“列位兄弟,我向來待你們不薄,饒鋒喪心病狂,舉兵謀反,罪該當誅,現在放下兵器,我與軍師可以擔保你們的性命無憂。”我雙目一沉,兩手一動,猛地扣住兩個還在煽動士兵的百夫長,咔擦兩聲脆響拗斷了他們的脖子。
衆人都知道我修爲奇高,也無人再敢上前,隨着外面百夫長率領士兵涌入大殿,饒鋒的親衛與剩下的千夫長也只能乖乖的放下自己手中的兵器投降。
“秦王饒命!”士兵們紛紛跪地拜道。
“白衝,將他們全都帶下去,所有參與叛亂的士兵,一律削除兵籍驅往山中勞作,千夫長盡皆下獄!”白朝陽吩咐道,頓時四周的兵士將叛亂之兵全部都押了下去。
饒鋒見大勢已去,臉色死灰一般的難看,渾身一顫,只覺全身無力,腦中一陣天旋地轉。
他到現在都不明白,明明已經掌控的大軍,怎麼會突然就背叛了自己呢?他纔是禁軍的統帥,怎麼會這樣?
“畜生!秦王待你如兄弟一般,你卻謀他江山,沒有秦王,你不過是城中的無名小卒而已。”一個昔日老王城時的軍中百夫長擡手扇了饒鋒一耳光,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