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們這種勇猛的將軍,雖然修爲無法跟玄門中的高手相比,但都很有軍人的血性,是不可能因爲有刺客便畏縮不前的。
看來還是得我親自走一趟了。
我稍微僞裝了一下,穿上軍裝,潛入了軍營,軍營設防對別人來說是很有用的,但對於我和蘭鬆川這些殺手來說,普通士兵可以圍死我們,但想單個防住我們卻很難。
到了軍營,這時候已經快到了子時,城中的陰氣愈重。灰濛濛的天空漸漸變的陰暗起來,軍中的大部分鬼兵都在歇息,自從爲了掩護我,江東軍便很少再攻城。畢竟士兵們的性命都很重要,薛沐澤也捨不得無端便讓士兵們傻攻送死。
當然每天都會不定期的朝城中放上那麼幾炮,以給城中造成巨大的壓力,讓郭彪坐立不安。
要找到曹猛的軍帳並不難。稍微問上幾嘴,便找到了。
我到大帳的時候,曹猛並不在帳中,多半是去參加郭彪的軍事議會了。
我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酒水,自顧自的飲了起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後,我聽到門外似乎有沉重的腳步聲,知道曹猛已經回來了,當即選了個角落,潛身藏了下去。
曹猛回到軍帳,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揮手對身邊的將士道:“你們都回去歇息吧,這幾天少不得又會有江東軍來攻城。”
兵士們道:“將軍,城主讓我們在此保護你,寸步不能離。”
曹猛揮了揮手道:“大帥的心意我領了,你們下去吧。若我真死於馮來這等小人之手,也當是邪王大權該當滅了。”
他很清楚,若真有殺手,就憑這幾個士兵是不可能低檔的住。
只是他心中忿忿不平的是,馮來這小人竟然如此猖狂,平素插手軍中事務不說,到了這時候還想發國難財,一想到自己若真死在馮來的刺客手裡,而不是戰死沙場,曹猛心中便極度的不爽。
士兵們都知道他向來說一不二,當即只能是紛紛退下,曹猛當即端起酒碗,大口大口的喝起酒來。
殺手們很快就到了。當妖人身上那股散發着海水腥味的刺鼻氣味傳了過來,我知道蘭鬆川來了。
果然大帳內的燭火猛烈的搖曳了起來,人未至,那股濃烈的殺氣已經傳了過來,蘭鬆川那高大、兇悍的身影出現在大帳的門口。
五個殺手都是穿着軍服混進來的,曹猛畢竟不是我,他卻並沒有察覺到士兵有異。
“不是讓你們去休息嗎?怎麼又來了。”曹猛眉頭一凝,擡起頭不悅道。
蘭鬆川五個殺手分別站定了五個角落。手搭在武士刀上,“曹將軍,你恐怕是認錯人了。”蘭鬆川發出森冷的聲音,猛地擡起頭來。
曹猛一見妖人那張滿臉蟾蜍皮,如同蛤蟆頭一樣恐怖的臉,哪裡還不明白過來。
妖人由於他出色的天賦,歷代邪人掌權,都會把妖人收至麾下,以壯大聲勢,不得不說妖人不僅僅長的兇悍,而且殺手也個個都極爲精銳。
“來人,有刺客,有刺客。”曹猛一拍桌子站起身,大叫了一聲,他不怕死,但卻並不想死在這些可恥的傢伙手上。
蘭鬆川嘿嘿冷笑了一聲:“不用喊了,這整個大帳都被我的水鬼結界給封住了,你看到了這道大門了嗎?”
曹猛往門口望去,只見門上像是瀰漫着一層淡淡的綠色水汽,他明白了過來。妖人這是徹底的把他隔絕了,要擊殺在大帳裡。
“國之有賊,士焉能不亡,今日我曹猛便是要身死。也要轟轟烈烈的坐一個死士。”曹猛拔出佩刀,往蘭鬆川斬殺而去。
他的修爲尚可,刀鋒一出,但見刀光閃爍。一道道黑氣直衝而上,聲勢極爲駭人,那種強烈的破空聲,足見這位將軍還是有些本事的。
不過顯然跟蘭鬆川比,他們還不是一個檔次的,蘭鬆川的修爲已然有了巨大的進步,尤其是他的眉心閃閃發光,顯然最近的修爲大增了不少。
“嗡!”
“拔刀術!”
蘭鬆川口中大喝一聲。手中的武士刀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聲,幾乎是眨眼間,只見森寒的刀光一閃,武士刀已經破開曹猛的呼嘯之聲。直往他的眉頭上劈去。
曹猛意識到蘭鬆川的厲害時,已經避無可避,他的瞳孔在迅速的放大,極是不甘。等待着魂飛魄散的到來。
叮咚!
我瞅準了空隙,無影劍陡然而出,精準的打在刀鋒之尖,蘭鬆川被我這強力的一劍。震的刀都險些脫手而出,連退了兩步。
與此同時,我不斷的發出無影劍,將他身後的四個妖人給一一斬殺。
由於我躲在大帳內的角落裡。無影劍又無形無實,大帳內的燭火早已熄滅,極其昏暗,他們感受不到劍氣的實處。便只有捱打的份了。
蘭鬆川驚出了一身冷汗,一雙幽綠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黑暗之中,大驚道:“誰,誰!有本事給我出來。”
他哪裡見過這般詭異的劍法。就像是他的手下突然中了邪一般,被橫空飛出的劍氣給斬殺了。
若非他剛剛被我一指劍氣給震退,他絕不相信這會是人發出來的。
事實上,無影劍確實是一絕,當初我在五雷臺的時候,那時候還有血佛神通,都防不勝防,與白朝陽兄弟二人差點被斬殺,足見這劍術的霸道。
梅先生沒有傳給他的兒子陸少遜,卻無意間被我獲悉了,這劍術勝就勝在詭異,讓人防不勝防。
蘭鬆川已經被徹底給驚住了,他第一時間是想喊人,一旦軍士闖進來,大不了就是被抓住,有馮來保他,郭彪也不敢奈他何。
但顯然,當他一頭往門口撞去的時候,發現被反震了回來,讓他根本就沒有逃走的可能。
“怎麼回事?”蘭鬆川吃驚的發現門上的結界依然是綠色的,但卻不再是自己設的那道。
“不用掙扎了,這纔是真正的結界,你們妖人偷學中土的那點本事,也敢登大雅之堂。”我在黑暗的角落中發出冷笑聲。
“來人啦,來人啦。”蘭鬆川被我陰森的氣息給嚇的渾身疙瘩皮都豎起來了,他感覺到一股冰寒的死亡之氣正在蔓延,這股力量不是他所能抵擋的。
“不用喊了,他們是聽不到的,在這裡任何人都救不了你。”我緩緩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臉上帶着夜叉面具,渾身散發着月華森寒、冰寒之氣。
“你,你到底是誰?”蘭鬆川指着我,往後退了一步,惶恐的問道。
“夜叉!”我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
說話間,身形往前一彈,天冥大法中的破魂手,白色銀光閃爍,往他頭上罩了過去。
按理來說天冥大法使出來的氣勁應該是黑色的霸殺陰氣,但由於我的月華也是陰勁,同時又是白光,所以反而有種另類的詭異。
一個巨大的鬼爪往蘭鬆川的頭上抓去,他畢竟是有些本事的,“戰刀式!”蘭鬆川長吸一口氣,手中的武士刀以最快的速度劈出一刀猛烈的刀氣想要阻止我鬼手的降臨。
我的鬼手徑直扣在了他的武士刀上,元氣一吐:“撒手!”
元氣一吐,頓時寒氣凝成冰直接將他的武士刀給凍住了,蘭鬆川的勁氣,根本就擋不住已經吸收了梅先生元氣修爲的我,待回過神來,半隻胳膊都被凍住了。
我屈中指一彈,咔擦一聲,武士刀連帶着他大半截胳膊盡數碎裂爲冰塊,叮叮咚咚的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