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四十三分。
大廳裡卻依然端坐着四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家。
看到鄧欣兒和柳百陽進入屋後,一位年約60的老奶奶連忙站起身,快步的去到鄧欣兒的面前。
憔悴的鄧欣兒啞聲說道:“媽~小佳怎麼樣了?我把大師請來了。”
老奶奶的目光直接跳過夏錦軒和陳唯靈,不住的往門外眺望着,說道:“小佳已經睡着了,確認他睡着之後,我才離開的。你帶來的大師呢?在哪呢?”
柳百陽連忙介紹,說道:“這兩位就是從廣州飛過來的大師,年紀小一點的是張大師,另一位是夏大師。”
夏錦軒第一次聽到有人稱他爲大師,頓時挺直腰板,咳嗽一下後,說道:“不要被我們年輕帥氣的外表矇蔽了雙眼,覺得我們只是靠臉混飯吃。其實我們都是真材實料的世外高人,隆重介紹一下我師傅,他法力高強,修爲極高,只要他一出手,事情十拿九穩能擺平。”
他們的對話,也引起了大廳裡另外三位老人家的注意。
坐在大廳正中座位上的老人家,身着一身黑色的中山服,頭髮花白,60來歲左右,身子骨有點瘦弱,臉上卻不怒而威。
他放下菸斗後,目光如炬的瞪着陳唯靈,冷聲問道:“那麼請問這位年紀小小的大師,你們的工具呢?”
其餘兩邊坐着的兩位老人和那大媽一起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不要說金錢劍,居然連把桃木劍都不帶一把,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的大師。”
“嘖嘖~~穿着休閒服就過來了,連件道袍都木有,一看就不是專業的大師。”
“兩手空空的到來,難道還要我們幫他準備工具嗎?感覺這兩個小夥子都不靠譜啊。年紀輕輕能有什麼修爲啊?沒有修爲哪裡來的法力啊?三叔公,你來表個態吧!”
坐在正位上抽菸的那位,便是他們口中的三叔公,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瞪着陳唯靈說道:“若不是樑先生極力薦舉,我們也不會同意讓小欣去廣州請你們過來。既然樑先生都拍胸口保證你的能力,而且你們也通過小欣的考覈,我姑且就給你們一次機會試試吧。”
那三叔公一發話,其餘幾個老人家便點頭表示同意,不再說話。
陳唯靈看到衆人終於同意讓他一試,便問道:“既然如此,你們請帶路吧,我想現在就去看看那個孩子的情況。”
話音剛落,三叔公便站起了身,其餘兩位老人也跟着起了身。
“阿陽,帶路吧。我們幾個老傢伙也想見識一下,你那位老師極力推薦的大師是什麼水平。”三叔公拄着柺杖,一邊走一邊說道。
柳百陽連忙走在前面,爲陳唯靈和夏錦軒引路,其餘的人,則都跟隨在後面。
繞過鄧氏祖宅後,遠遠便可以看到一間高大森嚴的宗祠。
不止如此,陳唯靈還看到宗祠周圍裹着一層薄薄的白色霧氣。只是卻聞不出,屬於哪一邊的氣息。
不止陳唯靈分辨不出那些白霧的來頭,就連珊瑚和墨玉看了也只是搖搖頭。
陳唯靈問道:“不知你們的宗祠修建了多久呢?從表象看來,宗祠外面似是裹着一層薄紗,就像是在守護着你們鄧氏的宗祠。”
三叔公冷哼一笑,說道:“看來還真有兩下子,能看出我們宗祠的與衆不同。我們家族裡,有關這座宗祠的記載並不多,只說宗祠下面有高人所佈設的法陣,可以庇護攜帶天機的族人。宗祠翻建過幾次,不過從來不會損壞下面的土地,所以特別的不是宗祠的建築,而是土地下面所埋的法陣。”
穿過那層薄霧進入宗祠的那一刻,陳唯靈聽到一個很虛渺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找~到~了~”
他看了一下週圍的人,以爲是誰在對自己說話,便奇怪的問道:“找到了什麼?”
衆人疑惑的看着陳唯靈,反問道:“什麼找到了什麼?”
陳唯靈揉揉自己的耳朵,遲疑了一下,然後小聲的詢問飛在他頭頂處的珊瑚和墨玉:“你們剛纔有沒有聽到有人說話?他說找到了。”
墨玉和珊瑚搖搖頭,小聲的回道:“阿靈,我們都沒有聽到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啊,你是不是聽到了風聲之類的?”
陳唯靈皺了一下眉頭,低聲說道:“可能~真的是我聽錯了吧。”
宗祠後面供奉的都是鄧氏祖先的靈位,因爲數量太多,隨意掃視一下的話,根本就無法得出籠統的數據。
柳百陽扳動了一下其中一面空白的靈位,宗祠上面居然落下一條梯子。原來,宗祠上面竟然有一間隱秘的二樓。
二樓的過道中,點的都是油燈,隔五米掛着一盞燈,燈苗如豆,所以二樓的四周都很昏暗。
當陳唯靈走入宗祠之後,不知道由於什麼原因,每走一步,他的心臟都會狂跳一次,而且心跳得越來越快。
最後,他的心臟激烈的跳動着,就像隨時都要從胸腔裡呼之欲出一般。
當柳百陽打開畫着符咒的石門時,從石門後面的房間裡,猛的吹出一陣強烈的狂風。
二樓的過道上,所有的燈火在一瞬間被狂風吹熄。
陳唯靈的腦子裡,
和石門裡面同時傳出一種空靈的,若有似無的聲音:“找到了!找到了~~~”這句話不斷的重複着,迴盪在二樓的空間裡。
顧不得二樓裡慌亂叫喊的衆人,陳唯靈雙手緊緊的捂住耳朵,確認有一個聲音在久久不散,不斷的迴盪在他的腦子裡面。
心臟傳來一陣絞痛後,陳唯靈按壓着狂跳的心臟,暗自問道:找到了什麼?你到底是誰?你到底在找什麼?
當墨玉點燃鬼火燈籠後,柳百陽也顫抖着打開手機的電筒。
手機的燈光照進石門裡面的房間後,衆人頓時都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那個叫做鄧亦佳的小孩子,他的身體正直直的漂浮在空中。
除了陳唯靈這邊的人,其餘的人早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癱坐在過道上面。
鄧亦佳身上的符文就像炭火一般,開始不斷的在他身上移位,他雙眼失焦,口中緩緩的發出不屬於他的聲音。
與此同時的,陳唯靈腦中出現的聲音,正在和鄧亦佳口中所發出的聲音產生了同步,兩個相同的聲音在說着同一句話:
“以我之血,引我指骨。用我指骨,現你明路。”
晚安咯~~今晚又這麼晚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