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竹林,大概有十幾平方公里。竹林的中央有一座不大卻也很精緻的竹屋。竹林的外圍是一個晶瑩的湖泊,水面微生波瀾,湖水自遠處的山腳流下,化作涓涓細流,流入到湖中。遠遠望去,氤氳的水珠和霧氣瀰漫整個竹林,有若夢幻般的美麗,宛如仙界。
此時此刻,在竹屋中的一張小牀上,少康謹渾然不知自己究竟是到了哪裡。她全身都裹着毯子,熟睡着。在旁邊,白衣男子正有些無聊的坐着,琥珀色的透明眼瞳凝視着眼前躺在牀上的少女。
昨日,她出現在自己面前,灰頭土臉,衣衫襤褸,還穿着男兒裝。害的自己以爲她與自己一般無二也是個男子。結果自己爲她擦拭傷口換衣服時卻發現是個女兒身,這可如何是好,想來自己拿個師父雖是個女人,但性子暴烈異常,自己從小到大不知吃了多少苦頭。而且師父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負心薄倖的男人。若是讓她老人家知道自己看了這個女人的身體,一定會勃然大怒清理門戶。
不知又過了多久,少康謹悠悠醒來,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正是在樹林裡練劍的男子。她掙扎着坐了起來,忽然發現自己胸前的衣服變了。“你!”少康謹此時心中完全被驚慌佔據着。
男子見後,立即衝過來抱住了少康謹,少康謹劇烈的掙扎着。卻聽男子喝了一聲:“你別動,不然傷口又要裂開了。”
男子的聲音似乎有種奇異的感覺,伏在她臉上那銀白色的頭髮也讓少康謹恢復了幾分冷靜。“似乎他並不是什麼壞人。”
“你可以放開我了……”她沒有說下去,男子似乎並沒有看懂她的心思,見她不在掙扎,鬆開她,只說了聲。“你在這等一會,我去拿些吃的。”
“該死的,難道他就不打算給自己解釋一下在自己暈倒後發生了什麼嗎,至少說清楚身上衣服的事啊!”少康謹一頭黑線,也許他只是不小心幫我換了身衣服。
“難道本小姐就這麼沒有魅力嗎?”此時神經大條的少康謹早已將剛
才的恐慌拋在腦後。
低頭看看自己平平的胸脯,十四歲的年紀根本就沒怎麼發育,那一點點凸起只不過剛好能證明自己是個女孩子罷了。少康謹咬牙切齒的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也許女孩子天生就如此吧!既害怕一些危險,但當面對一個能令自己面紅耳赤的男子時卻又對危險有一絲絲的渴望。
不多會,男子回來了,手中端了一碗看起來像是粥的東西。她的眼睛直直望着他,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頭暈,喪失了感官,她的心砰砰跳,她從未見過長得這樣俊俏的人。他琥珀色透明深邃的眼睛似乎有令人着魔的魅力,讓她忘了自己是誰,身在何處,全世界彷彿只剩下他。
“姑娘,你怎麼了。”男子見眼前的女子眼中含笑,臉通紅一片。還以爲她的傷口又嚴重了。
“對不起……剛剛是一時情急……所以……所以……”少康謹笨拙的假裝整理一下毯子,又羞又尷尬的不知說什麼纔好……
“沒事的。”有些心虛的說到。然後將手中的粥送到少康謹的手中,便在一旁坐下了。
少康謹實在也是餓壞了,便也顧不得形象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味道真好”少康謹吃的雖快,卻也沒忘記時不時的稱讚幾句。
“對了,我叫少康謹,你叫什麼名字啊?”
白莫言低頭看了少康謹一眼,“我叫白莫言。”
“你是不是外族人?所以你的頭髮是白色的?”少康謹實在是好奇死了,對一個俊美的像是天仙的男人,情竇初開的少康謹沒有好奇心那才奇怪。
以前在家裡時少康謹和少康雲最愛看的就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書,有的裡面就提到有的外族人人頭髮就是銀白色的。白莫言像是被提到了痛處,轉過頭高深莫測的看着少康謹,“有些事情並不像是表面看起來那樣。”“哦,”少康謹似懂非懂的應了聲,她看着他的臉頰,完美的像是畫中走出來一般,好想伸手摸摸看……
“你有哪裡不舒服嗎?”現在她
的臉通紅一片,直勾勾的,樣子好滑稽。少康謹猛地被拉回了現實,趕緊低頭把嘴邊的口水迅速擦掉“我……沒事……沒事的。”
“那你又是誰,又是如何找到這裡的呢?”,白莫言勾起了脣,俊邪的模樣令少康謹差點又變成白癡。
少康謹可憐兮兮的把自己的悲慘說了一遍。這裡道路雖然難尋,但既然已經誤打誤撞闖了進來,也就不至於迷路到如此地步,竟在此處轉悠了三四天,方向感差到如此地步倒也十分難得,白莫言忍不住想笑。
“喂!我講可憐遭遇講給你聽,目的不是供你取樂用的,雖然我知道你可能會不信,但至少你也別笑得這麼大聲。”她這幾天真是受夠了,超想扁人的,例如眼前這個笑得一臉得意的男人。
白莫言笑了一陣子後,鄂然愣住了。他竟然在笑?自從從師父口中知道自己的身世後,他就認爲自己永遠不會笑了,他的心裡應該只有血和恨。
白莫言忽然板起臉來,“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等你恢復過來之後你必須得離開這裡!”
這個人真是的,太沒良心了嗎,自己都被他給看光了,還沒有與他計較,他卻在那裡嚷嚷着攆自己走。一開始完全被他的外表欺騙了嘛!少康謹想到這裡有些忍受不了了:“我現在就走,多謝救命之恩,就此別過。”說着便下牀,剛邁開步一個踉蹌再次倒了下去。
意識到自己貌似說錯話了,快步過來抱起少康謹將她放回了牀上。白莫言忽然變得很溫柔,少康謹似乎也變得很寧靜,也很安全,這次她沒有什麼動作只是靜靜的依偎在他的懷裡。
夜色悄然降臨,白莫言依然如白天一樣靜靜的站在那裡。少康謹抱着雙膝,把頭擱在膝蓋上,怔怔的出神。在剛纔曖昧的氣氛過後,兩個人之間似乎變得有些尷尬。此時少康謹的心中很不平靜,很亂。她在想着自己的家人,或許也在心中盤算着自己與白莫言之間那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