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權之天命帝妃 / 825/看書閣
不過好在這大內侍衛也知道自己是不受歡迎的,因此什麼也沒說,只是下令讓自己的人站起來,快點趕上馬車。
馬車裡,衛流坐定了,才幽幽地看着阮煙羅,輕嘆一聲說道:“煙兒,太冒險了。”
阮煙羅吐了吐舌頭,這事沒有和衛流商量過,完全是她是自作主張的,如果處理的不好,又或者當時沒有趕上救出春梅,讓大內侍衛把春梅帶走了,那就會讓衛流陷入一個很被動的狀態。
至少皇帝就會知道衛流一開始就明白皇帝打的什麼主意,而且早就安排了假的許紫煙來應付他。
知道了這一點,那可琢磨的事情就太多了。
賀狄打下北熊的消息剛剛纔傳來,衛流是怎麼知道的?他們是在遊玩途中被叫走,可是衛流還是立刻安排出了一個假的許紫煙,這是不是意味着他對皇帝的想法瞭如指掌?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一旦皇帝給了兵權,手中又沒有他真正忌憚的人,衛流解決了南楚的危機之後會怎麼樣?
這些問題,哪一個想一想,都讓人背後一身冷汗,到時候,皇帝恐怕是寧死都不會把兵權給衛流的了,畢竟戎國大軍的威脅還遠在千里之外,可是衛流的威脅卻實實在在地就在眼前。
想到這些事情,阮煙羅忽然後悔自己方纔放了一個活口回來了。
“阿流,那個侍衛統領……”
“別擔心,他不會再說任何話了。”衛流輕聲說道,方纔楚皇出去見那個侍衛統領,很快就回來了,應該只知道綁架失敗和聽到阮煙羅傳給他的話,具體情況恐怕還來不及講。
衛流一知道事情沒有按他計劃的進行,就立刻給御書房裡他的人發了信號,讓那人去解決那個侍衛統領。
阮煙羅雖然聰明,但對這種皇宮裡的勾心鬥角終究經驗不足,但這並不要緊,她那份爲着他着想的心意,比什麼都重要。
阮煙羅心裡一口氣鬆下來,便來安慰衛流:“只要你手中還有兵權,楚皇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我就當皇帝真的給我派了些侍衛好了。”
衛流沒說話,只是一雙眼睛溫溫潤潤地看着阮煙羅。
阮煙羅被看了片刻,嘆口氣說道:“我以後不會這樣了,一定先和你商量就是。”
衛流眨了眨眼睛,說道:“煙兒,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如果有什麼主意,儘管去做就好,二皇子府的人都會聽你調遣,只有一條,不能再拿自己冒險。”
阮煙羅這才知道衛流的不滿全是爲了她的安危,心頭一暖說道:“你放心,我想過了不會有危險才做的,如果真的有危險,我一定不會做。”
沉吟了一下又說道:“大不了你出去的這幾個月我就窩在二皇子府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好了,楚皇總不能讓他們在二皇子府裡對我做什麼,若真是做了,那說明楚皇就真是蠢到家了。”
衛流手上還握着兵,楚皇要是真對她做了什麼,衛流揮師就能直接端了鳳城,南楚偏安,前些年被天曜打了一次也沒打醒,沒有一個將領會是衛流的對手。
衛流故意說了這些,等的就是這句話,如今李俠還在鳳城,他是斷然不能讓李俠見到阮煙羅的。二皇子府裡守衛森嚴,不僅有他特意招攬來的一流高手坐陣,還有許多精巧至極的機關,這些東西對付南宮凌可能不夠,可若是李俠的話,他有把握李俠絕對闖不進來。
可是出了二皇子府,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他後天就要出征,在他出徵這段期間,無論如何都要保證阮煙羅不會出府,至少一個月內,是不能出去的。
現在阮煙羅自己說出這句話他就放心了,阮煙羅從來都很知道輕重,而且她自己說了的話,是必然會做到的,就算失憶了,可是這些珍貴且讓人欣賞的品質,卻絕不會有分毫變化。
聽到了自己想要聽的話,衛流正想說幾句軟話哄阮煙羅高興,忽然間身子一僵,垂在身側的手收入袖口,緊緊地攥了起來。
“阿流……”阮煙羅察覺到了衛流的異狀,關心地問道:“你怎麼了?”
“有些累……”衛流強迫自己的身體放鬆,帶點無奈笑意說道:“和皇帝說話……費勁了點。”
阮煙羅聞言不由笑了,楚皇是被皇太后這樣的深宮婦人一手養大的,玩陰謀詭計估計還行,遇到真正的軍國大事,就顯得資質平庸了。衛流方纔在裡面和他說了大半個時辰,估計許多事情都得細細地掰碎了講才能讓那位皇帝明白。
衛流分明就是和蠢人說話所以纔會這麼累,難爲他說的這麼委婉。
“到二皇子府還有好一段距離呢,你先睡會兒。”阮煙羅體貼地說道。
“好。”衛流輕笑着點了點頭,靠在車廂上閉上了眼睛,看起來一派安寧。
然而沒有人看到,他握在袖子裡的手指,已然將掌心掐破,滲出殷紅的血跡。
馬車到了二皇子府,阮煙羅過來叫衛流,衛流其實一直都沒有睡,但還是裝作被叫醒的樣子,一笑說道:“煙兒先下去吧,我整整衣服。”
若是他先下去,必然是要伸手來扶阮煙羅的,到時候,就會被她發現手心裡的傷。
阮煙羅瞄了衛流一眼,衛流的睡相很好,衣服並沒有太亂,不過他終是這裡的主子,整理整齊一點也好,因此沒有太在意,自己掀開簾子先下了馬車。
片刻後,衛流也下來,和阮煙羅一起進了府便說道:“出征在即,在些東西要準備一下,我就不陪你進去了,今天累了不少時候,你回去早些休息。”
衛流說的合情合理,阮煙羅也不是不知趣的人,而且衛流就算陪她進去也不過是送她到門口而已,去不去都是一樣的,因此點頭說道:“你也別忙的太晚,早些休息。”
衛流溫和地笑着,輕輕點頭,目送阮煙羅離開。
一等阮煙羅的身影走地看不見了,衛流額上瞬間就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