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我呆呆得看着微眯着眼,一臉虛弱的涵子心中十分地震動。當年小希墜樓身死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我曾經多次幻想着她能夠死而復生,當等待了多年依舊了無音信,我漸漸地不再抱着幻想,可誰想到在這鎖妖塔裡涵子居然再次看見了小希。
牧子也十分地震動,他當年參加了小希的葬禮,而且每年清明都去小希的墳前上香,小希去世他確定無疑。現在再次聽到涵子說見到小希,有點反應不過來:“真的?”
醫生用英語問我怎麼回事我告訴他涵子見到了我死去的女友小希,也就是她給涵子治好的。醫生也愣了幾秒,不知道說什麼好。
涵子嚥了一口口水,有些虛弱地說:“我應該沒有看錯,和嫂子在一起的還有一個男的。”
“哥你看山頭那兒。”說到一半,涵子忽然指着果林盡頭的山丘,“就是她們。”我順着看過去,那兒就是我一直追的那個小女孩和那個神秘的人。他們面對着我們,微笑着,一臉的友好。
聯想之前我被他們引開,牧子和醫生被他們支走,然後給涵子治病我大致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他們並沒有惡意,之所以把我們都支開,是爲了給涵子治病。我把猜測告訴了醫生和牧子他們,他們都認同我的猜測。
“那爲什麼非要把我們支開?”牧子靠着樹幹,撓了撓頭問。
我解釋說:“你會讓一個來歷不明,居心難測的人給涵子治病麼?之所以把我們支開給涵子治病是爲了取得我們的信任!”至於涵子堅決認爲看到的不是那個小女孩而是當年的小希的觀點我們保留了各自的意見。醫生,牧子,我一致認爲涵子看錯了,但涵子堅決稱自己沒看錯。
與此同時一高一矮,身穿一紅一白的兩個人對我們揮了揮手示意我們跟他們出去。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決定賭一把,因爲這是沒有選擇中的選擇。我和牧子扶起好轉了許多的涵子,醫生殿後向兩個人走去。等我們和他們之間的距離臨近三百米的時候他們手拉着手轉身開始走,我們四個緩步跟在他們的身後一步步走向一個未知的地方。
天上太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湖底變得不再那麼炎熱,湖底微風習習很是清涼,趕起路來不再那麼費勁,腳下的速度不自覺地加快了。路上我們也沒再次見到那棵槐樹和石碑,只有漫山遍野的枯墳,習習微風裡夾雜着淡淡地腐木和墳場特有的氣味。
我們走了很久也沒再次見到那個青銅大墓,只見到了空落落的大理石臺,四周的青龍,白虎,朱雀等傳說中的動物都不翼而飛,只剩下一個個臺柱,上面還有它們之前停留過的印跡。
涵子之前昏迷不醒沒見過青銅大墓,我和他簡單地說了一下。他搖了搖頭說是沒在書上看過這樣的記載,關於招魂引,和鎖妖塔出口他也肯定在竹簡裡有過隻言片語的記載。這更加讓我更加急切地去玉龍滄,解讀竹簡。
那兩個人沒有停留,步步前行,緩而穩,像是有意在等我們一樣。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頭也沒回過一次,但每次我們停下來的時候他們也就佇立不動。
走過青銅大墓,翻過三座山頭,登上了一座山頭我們看到一望無際的森林,感覺很眼熟。紅衣小女孩和那個白衣男子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我們四個人站在山頂。
“這是半馬坡。”牧子說,“看下面那些食人藤蔓,我們之前就在這兒休息過一夜。”
涵子搖了搖頭說:“不是的。這兒是靠近彌勒壩的“釣竿”,是富和山最高的山。你們轉過去看看,看到下面的城市了沒?”
山峰上雲霧繚繞,透過雲霧之間的縫隙我們看到了一個古樸美麗的城市,那是一個古城,在全國都很出名,她叫——麗江。
小時候我聽爸媽和老一輩人說過從釣竿上可以看到下面的麗江古城,我曾去過幾次但始終沒有俯瞰過麗江古城,都是陰雨連綿,雲層太厚,沒有機會一睹古城全貌,現在瞥其一角,是一種深深地震撼和嚮往。
牧子呆呆地看着下方的麗江古城,疑惑不解:“我們怎麼從鎖妖塔一下子穿越了幾十公里到了富和山?”
我也搖了搖頭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反正這樣的事情之前我沒有遇到過,但類似穿越的事情在電視科技頻道,科技雜誌上也見過,沒想到真的發生在我們身上。
涵子吐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地說:“玉龍滄離這兒不遠,我們過去吧。竹簡在那裡,從前面我們或許能夠從裡面找到那個古墓的蛛絲馬跡。”
竹簡,是從唯一和那個古墓有關係的東西,或許只有完全解讀它,就能找到那座該死的古墓,解開目前的種種謎題。
“我想邀請醫生加入我們。”我對涵子和牧子說,他們兩個看了一眼醫生笑着點了點頭。我和醫生簡單聊了幾句就邀請他加入我們,他笑着答應了我的邀請,並提出學習漢語的要求。
涵子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富和山的情況然後帶着我們一路走向玉龍滄。富和山森林覆蓋率很高,基本上算得上是原始森林。裡面還有牛馬等家畜。涵子介紹說彝族人習慣了把家畜放到野外任其像野生動物一樣生存,需要的時候纔去找回來,省時省力。
在蜿蜒在山間的泥路上走了一個多小時都沒見過一個人,一個房子。在兩個小時候左右之後我們終於見到了十幾間木板房,現在是下午時間,那裡炊煙裊裊,一些小孩子在玩耍,見到我們過來就各自跑了回家。玉龍滄只有這麼十幾戶人家,坐落在茫茫林海里,有點像是歸隱。
涵子帶着我們去他的住處,一路上他不斷和彝族人打着照顧,我發現這些彝族人都很熱情,主動和我們說話,我們也一一回應。
涵子的房子挺大住我們四個人沒有問題。醫生我們躺在屋裡草堆上休息,涵子在生火燒水烤土豆。一個彝族婦女提着一條羊腿進來,和涵子用彝族話說了幾句,看了我們一眼後就轉身離開了。
“哥,我們吃烤臘肉。”涵子笑了笑,朝着揮了揮手裡羊腿,高興地說。
醫生我們幾個已經坐不住了,走到找火堆旁邊幫涵子烤土豆,添柴加火,不一會兒屋子裡就肉味飄香。
“哥我去賒點酒來,你們先吃着吧。”涵子嚥了一口口水,開門離開了。我們三個沒有等他,拿起砧板上的菜刀割了一塊肉,泡了一杯茶就開始狼吞虎嚥。
幾分鐘後涵子提着一打啤酒,他後面還有一個健壯的彝族小夥子,大概十七八歲左右,一臉的憨厚,見到我們就一直笑個不停,兩個小酒窩感覺和他的體格很不相配。
涵子介紹說:“他是小賣鋪老闆的兒子,幫我送酒的。”我們把他留了下來一起喝酒吃肉,他剛開始是拒絕的,涵子和他說了幾句他就留下了。
我一邊喝酒一邊閒扯,都喝的有點高把在鎖妖塔裡經歷的和竹簡的事都拋之腦後。在昏暗的屋子裡我們有說有笑,不停地碰杯,期間我們又去小賣鋪拿了好幾次啤酒,順便拿了一些零食下酒吃。
等我和小賣鋪老闆的兒子馬俊海取啤酒回來的時候發現多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他坐在涵子身邊端着一杯茶笑眯眯地看着推門而入的我,我醉醺醺地對着他點了點頭。這個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的老頭看上去很和藹可親,居然讓我想起了我死去的外公和爺爺。
“秦昊,對吧?”老人的聲音略微滄桑,看着我坐下後笑着問我,“小涵在這裡那幾年經常提起你,我很早就想見你了。”
“涵子也跟我提起過您老。”我禮貌地說。
老人拍了拍我,笑而不語地和我碰了一下杯抿了一口茶,然後扯下了一塊羊肉大吃了起來。
我不知道當天晚上是怎麼上的牀,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有點疼,其他人已經不在屋子裡。我穿好外套,開了門發現已經快接近中午,我看着遠處蔥蘢的森林深吸了一口空氣,心情莫名地好。
涵子他們迎了上來,拍着我的肩膀說:“你昨晚喝成一頭豬一樣,吐了一地。哈哈。”
“好多了吧,哥?”涵子扶着我問。
我說:“有點餓了,別的沒事。”
“走走,咱們去小宗爺家吃飯。”牧子拉着我去。
村莊是在玉龍滄山腳下的山谷裡,一旁有一條小溪嘀嗒嘀嗒地在山谷裡流着。十幾戶人家沿着村莊錯落分佈,有點像世外桃源。我們沿着小溪向下走了一段距離就看到一個院子里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他們在殺豬宰羊,忙得不亦樂乎。
“其實我想問小宗爺是哪一位?”我看着豐盛的酒席嚥了咽口水不好意思地問。
“就是昨晚那老頭咯。”昨晚那個老人走到我們面前,看着笑呵呵地說。“今天我請你們吃飯,吃完飯咱們說點你們想知道的事。”
我們坐上酒席開懷暢飲,胡吃海喝,酒足飯飽,院子裡熱鬧依舊不減。小宗爺叫我們到他的臥室裡。
跨進臥室我就聞到了祠堂或者是佛寺裡面最常見的香火味……在裡面的正牆上我見到了一幅圖,在一片森林裡,兩個男子負手而立,站在有一座漆黑的大墓,背對着我們,看不到臉龐。而在小宗爺就是在給這幅圖上香……我很好奇這幅圖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這個是涵子留在我這裡的竹簡。”小宗爺拿出了我們從古墓帶出來的竹簡,對我們說,“我也看了很多次有一些發現,咱們一起研究研究吧。”
這正是我所想。我來這裡的目的爲的就是獲取有用的信息,儘快找到那該死的古墓,找到我們八個人遭遇這一切的真相。
涵子把門窗推開陽光照射進來,屋子裡頓時明亮了許多,我們在桌子上分次坐下,我從小宗爺手裡拿過竹簡在桌子上緩緩地攤開,裡面古樸的小篆字字顯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