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中年男子的話,我嘴巴咧了咧,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但心中十分的訝異,這也證明了那天涵子和牧子所說的真實性。
宛若無事之人掃了一眼小宗爺等在座的不知情的人的臉,他們滿臉驚訝,在我和那個警察身上來回得掃。我不由得扯了扯嘴譏誚到:“這種荒誕不經的事你也信?”
他笑了笑說到:“再荒誕不經的事一旦變成了現實就由不得人不信了。而到了那個時候,身爲凡人的我們也只能去接受。”
村名的目光在我和他之間不斷地切換着。我慵懶地靠在柴堆上,輕笑了一聲:“你說我死了,你得拿出令人信服地證據來,不然沒有證據的信口開河我也會。”
說完便在一羣人的注視下走到涵子和牧子身邊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院子裡有很多人,除了十幾個警察以外其餘的都是玉龍滄這個村落的農民,我覺得奇怪這些人看起來整天都無所事事,日子過得十分悠閒,難道他們就不需要種地麼?
玉龍滄的村民們用彝族話在竊竊私語討論着那個穿着西裝的男子的話,時不時朝用莫名地眼神我看幾眼。
聽着四周的竊竊私語,無視那些投射到我身上的奇異目光,對涵子和牧子低聲說到:“爲什麼我們每次出現在這裡,警察緊接就來了,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從黑龍潭旁我們被突如其來的警察給逼進了黑龍潭底之後我一直都在懷疑玉龍滄的村民一定有人報警,只不過一直都不知道是誰而已。
“他們對我們的過去似乎瞭如指掌,這對我們很不利。”涵子不着邊際地掃了一眼那個吐着菸圈,笑呵呵地看着我地中年男人後,低聲說到。
“你們三個竊竊私語可不是什麼好事。”他抖了抖菸灰,掐滅了菸頭似笑非笑地說。
我擡頭看向慵懶地靠着椅子的他,他似笑非笑,一臉地高深莫測讓我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他手中地那一沓文件從沒有離開過他的手。他忽然翻了翻手裡地文件,合上文件之後,在上面輕輕地拍了拍後笑着說:“你不是要證據麼?這些就是。”
我的心臟猛然地顫抖了一下。之前就有猜測,但現在聽到他真的有證據我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這個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對我沒有好處。
如果世人知道有人能夠死而復生,我想整個世界都會爲之瘋狂,到時候我很有可能被推上實驗臺,成爲別人用來研究地小白鼠這不是我所想見到的。小希地死因還沒弄明白我絕不能就這樣被人給帶走。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離我不遠,埋頭沉思的小宗爺說到:“小宗爺能不能讓村民都離開。”
我決定了今天即使拼的兩敗俱傷我也要把這些人留下,埋骨玉龍滄。
小宗爺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用彝族話說了幾句那些村民就先後離開了。小宗爺家地院落裡只剩下十幾個警察以及小宗爺我們五個人。
我扭頭看了一眼牧子他們,想必他們已經知道我要幹什麼了,見到我看他們都堅定的點了點頭。看到現場只剩下經歷過大風大浪地人後,我拳頭緊握,看着他說:“你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有了不該有的。”
涵子在我還沒說完就打斷了我的話:“這裡風景不錯,是個埋骨的好地方。”
那個白衣警察有點了一隻煙,擡頭望了望太陽然後看向我說:“你想把我們全留下,胃口未免也忒大了點吧?”
我聽出了他話裡地忌憚,嘴角扯了扯,臉拉得很長,陰冷地盯着他的臉,陰森森地說:“胃口大與不大,試試就知道了。”
我堅信一旦我脫下手套將青色鱗片展現出來絕對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到時候憑藉着青鱗的作用,一舉弄殘廢幾個人,加上涵子,牧子還有醫生,吃下在場的十幾個警察還是有可能的。
氛圍到了劍拔弩張的程度,分散在四周的十二三個警察,右手不約而同地放在了腰間,一旦我們有所異動十幾個黑洞洞的槍口會齊刷刷地對着我們。
我知道他在忌憚什麼,彝族人屬於少數民族,家裡有幾支獵槍或者是弩弓也不足爲奇。如果事情做得太過分,小宗爺一怒,讓村民都武裝起來,槍口一致對着他們,那麼他們插翅難飛。
“您老不會包庇三個殺人犯吧?”果然不出所料,那男子轉眼看向站在一邊若有所思的小宗爺,笑呵呵地說,“我叫方正,是州公安局刑事科科長。”
這個年紀做到刑事科科長,看來這個方正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小宗爺咧了咧嘴在我們四個人身上掃了幾眼然後看向方正,笑眯眯地搖了搖頭:“殺人犯我是不會包庇,不過救命恩人我是一定要保住的。”
我知道小宗爺是指在黑龍潭底,我們四個人救了他一命的事。我感謝地朝他點了點頭。
方正嘴皮抽了抽,靠在椅子上點燃了一根香菸,吸了幾口,抖落了菸灰後站了起來對着小宗爺說:“我知道你們少數民族民風彪悍,但民不與官鬥,這個道理您老還不懂嗎?”
小宗爺意味深長地笑着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實在讓我摸不到他的底。小宗爺的表現同樣讓他對面的方正臉皮不斷地抽搐着。
“老人家我知道您在這兒德高望重,但是您別忘了,到了法庭你什麼都不是了。我想把你們怎麼就能怎麼,您老還是好好地想一想,不要爲了一些不值得地人葬送了自己安享晚年的機會?”方正狠狠地吸了幾口煙,扔了菸頭在腳下踩着,感覺他是在踩小宗爺的臉一樣,很是賣力,整個菸頭都被他踩得不成樣子。
我看到小宗爺的臉色不着邊際的變了變,陰沉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
我們坐在一邊看着一臉不爽快的方正,心裡別提有多解氣。一邊聽得半懂半不懂的醫生拉着我翻譯,我用英語把剛纔的話全部給他解釋了一遍,聽完後醫生用奇異的眼神看着我,問我:“你真的是從墳墓裡爬出來的?!”
我們三個看着他笑而不語,醫生一臉鬱悶不再說話。我們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小宗爺他們身上。
小宗爺聽了方正的話之後,臉忽然拉得很長。我知道方正把這個高深莫測的小宗爺給得罪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麼?”小宗爺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在一個板凳上坐了下來。
方正也悠然地坐了下來,隨意地翻動着桌上厚厚的文件,臉色毫無變化:“你說是就是吧,反正我也不怕得罪你。”方正言語之間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對小宗爺地尊敬,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
“哈哈,好,好。”小宗爺忽然仰天大笑,笑得有點癲狂,一頭花白頭髮亂舞。
暴風雨即將來臨……這是我心裡唯一的念頭。
果不其然,小宗爺笑聲止住之後,玉龍滄的村民從十五六歲到五六十歲的所有人都手持武器把小宗爺的家唯得水泄不通。
方正看着村民手中的弩弓,釘耙,菜刀還有將近三十把的獵槍,三八大蓋等亂七八糟的武器,嘴巴張了張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我也是驚訝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原來以爲有十幾個人出來就不錯了,可誰想到一下子冒出來幾十個,着實把我嚇了一跳。我看到那十二三個警察也把手裡的槍拔了出來,槍口對着圍着他們的村民。只不過他們的小腿都在瑟瑟發抖着,握着手槍的手也在抖動着。
這些警察雖然是刑事科的人,但始終沒有經歷過真正的大風大浪,這樣的陣仗更是沒有見識過,現在嚇得腿軟也是情有可原。
小宗爺坐在板凳上恢復了笑眯眯的表情,朝我看了看又看向一臉呆滯的方正,站起身邁開步子走向方正,陰沉地說:“他們四個,值得我救。即使搭上老頭我餘下的安穩日子也要久他們四個,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把人從這裡帶走。”
小宗爺站來到方正前邊,俯視着坐在椅子上的方正冷聲道。
“你們把槍都收了,傷到村民可不好了。”方正看着小宗爺忽然莫名的鎮定了下來,避開小宗爺咄咄逼人的目光,看向拔槍相向的十幾個警察笑着讓他們把槍收了。
這是唱的哪一齣?我有點摸不着頭腦,他面前的小宗爺也一臉疑惑顯然不明白方正這是要幹嘛。難道是被村民們給威懾住了,想要妥協?
“您老消消氣,有話坐下我們慢慢說。”方正從煙盒裡抽了一支菸遞給小宗爺給他點上。他又看向了我們四個,笑着說,“你們也別火氣那麼大,一會聽我慢慢說來。”
我看了一眼那些正在收槍的人手上的槍,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方正站了起來笑着說:“我是叫方正不不假,不過卻不是什麼州公安局刑事科科長。我來自法國,我的曾祖父當年參加過侵略清朝的侵略戰爭。”
我若有所思,開始有些明白了爲什麼那些個警察手裡拿的而不是中國警察標配的手槍,而是美國M9手槍了。
“當年和我曾祖父作戰的是楊玉科將軍帶領的軍隊。”方正掃了掃我和小宗爺意味深長地說。
“我這一次之所以找到你們,是因爲我在曾祖父的日記裡看到他提起了一塊名叫蒼龍玉玉盒和玉龍滄這麼一個地方。”
“我這一次不遠萬里從美國來到怒江這麼偏遠的地區爲的就是尋找當年楊玉科將軍在和法軍作戰時手上持的那塊相傳是能夠號令亡魂,驅趕洪荒猛獸的蒼龍玉。”
這一次又和楊玉科將軍掛鉤了…我聽了方正所說,忽然有些明白了當年楊玉科將軍爲何百戰百勝屢敗法軍了。不過爲什麼最後他還是馬革裹屍,戰死疆場。還是說真如我之前的猜測,死在沙場的並非楊玉科,而只是一個替身。
方正所說的蒼龍玉又在何方?楊玉科將軍勾起了我的好奇,我忍不住想知道他的一生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若不是馬俊海在學校一直和我們有聯繫,我們還真的找不到玉龍滄,更不會找到一個經歷如此非凡的人。”方正看着我,笑呵呵地說。
果然有人通知他們。只是我沒想到居然是馬俊海。
我戒備地問到:“我從墳墓裡爬出來地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方正把一沓文件丟給了我,我和牧子他們湊在一起翻開了第一頁,我就再也難以平靜了,牧子和涵子也是滿臉地震驚。
第一頁裡是一張小希的照片,拍攝日期,拍攝日期居然是三個月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