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你讓爺再想想。”
皇帝那身子裡的渴望太強烈,便將熱度都傳上了頭頂去,這便是一時之間沒法子冷靜下來仔細想明白。
婉兮趁機後退,退開兩步之後,卻是給皇帝跪安。
“時辰已不早了,妾身借言更衣而離席,這會子已是該回去了,以免皇太后和皇后見怪。妾身先行告退。”
皇帝意外,擡眸望住她,“九兒!你這是……?”
婉兮轉身就走,走遠了纔回眸嫣然一笑,“……奴才本就是要叫爺慢慢兒猜。爺若能猜到那日,奴才便自己當着爺的面兒,親手解下來。”
她語聲輕盈,語速又極慢。她這話一說完,一幅********的畫面已經展現在眼前兒。
皇帝剛好容易想冷靜下來的頭,瞬間便又滾燙了起來。百般思緒和想象,在上頭翻滾煎炸,沒辦法冷靜襲來。
婉兮本紀要這樣兒的。
她便又一個福身,轉身就跑,“奴才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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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跑回宴桌上去,五妞狐疑盯住婉兮。
“主子這是去哪兒了?怎不帶奴才去伺候?”
方纔婉兮走的那會子,用毛團兒將五妞給支開了。五妞回到宴桌上,已經不見了婉兮。
婉兮平靜下來,依舊端然而坐,淡淡道,“哦,夜晚間有些冷了,高處風也大,我便回去加件衣裳。”
五妞更狐疑地上下打量婉兮。
“……主子的衣裳,加在哪兒了?”
婉兮自己也是忍俊不已,像是小時候偷着幹完了壞事兒,回家面對額娘,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哦,加在裡頭了。”
自己說完也還是想樂,怕叫五妞看出端倪來,便擡起頭來,盯着五妞的眼睛,又認認真真追加一句:“……壓了件銀鼠皮的小襖。銀鼠皮不厚,卻紮實輕暖。”
婉兮說着還擡手撫了撫自己面頰,“你沒瞧見,我這臉兒都熱紅了麼?”
五妞只能盯着婉兮的臉兒,不得不點了點頭,“那奴才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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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皇太后的興致真是高,當真是至晚方散去。
婉兮回到行幄裡,因終究沒真的加衣裳,故此還是微微染了些風寒,坐在妝奩前便咳嗽了兩聲兒。
婉兮索性趁機遣五妞去向當值的御醫要劑散寒止咳的方子去,煎了藥再端來。
支走五妞,婉兮這才由玉葉伺候着,自己也動手一起褪下今兒的衣裳去。
這出巡在外,着實比不得在宮裡時候方便。手邊只有兩個女子,還得支走一個,只有玉葉一個伺候着,就有些忙不過來。
婉兮自己的手滑過那蜜蠟,便又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每當這樣的時候,她總是會忍不住想起玉壺來。
玉葉一邊忙着給婉兮褪下大衣裳,一邊有些臉紅,悄然打量婉兮。
婉兮便垂首道,“今晚是元宵,若在宮裡,按着規矩更得穿吉服,不配吉服冠,也得戴鳳鈿,比這要麻煩多了。若是那樣,你一個人伺候,都忙不開。幸好是在行在,只穿了常服就是了。”
玉葉忙道,“……奴才不是伺候不過來,奴才是——”
婉兮便停了手,挑眉側眸盯住玉葉。
玉葉忍不住笑出來,“姑娘,奴才也要看你的兜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