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昨晚,婉兮便不敢繼續跟玉蕤說了,這便趕緊輕咳嗽了聲兒,岔開話題去。
“……也不能光養着,否則還不養成肉包子了?我一邊兒養着,還得想着些旁的事兒去。”
玉蕤還有些走神兒,耳邊兒上都是那夜深人靜之時,皇帝低低噥噥的逗哄,“……叫爹爹,乖。”
接下來陣陣衝撞之聲,又是水聲琳琅,最後纔是主子嬌弱的啜泣聲。彷彿不得已而嬌柔地低呼,“……老爹爹~小爹爹~”
那會子玉蕤在隔扇門外徹底傻了。
——原、原來,還帶這樣兒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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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一句話說完,見玉蕤還沒有動靜,婉兮忍住羞澀,伸手拍了她一記,“我跟你說話呢!”
玉蕤忙回神,嚇得差點跪下。
婉兮紅着臉趕緊給托住,“……我說,除了養着身子,我還得想着些旁的事兒呢。”
玉蕤忙木木地問,“旁的事兒?旁的什麼事兒?”
婉兮垂下頭去,眼波輕轉,“我想……幫皇上賺點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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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蕤也是有點意外,“主子要替皇上,賺銀子?”
聽起來很像主子在說笑話啊。皇上也不缺銀子,再說主子在宮內,又有什麼法子替皇上賺銀子去?”
婉兮認真點點頭,“不管這樣,這回倭赫這幾千兩的虧空是出在皇太后萬壽期間。皇上不查倭赫了,也是爲了我着想,我便得想法子將這幾千兩銀子幫皇上賺回來纔是。”
“主子能怎麼賺銀子呢?”玉蕤心頭像是壓了一座王屋山,“難不成主子要做通草花,偷偷運出宮去賣?還是說……主子想自己做些針線,咳咳?”
婉兮自己都樂了,“呸!憑什麼一說到我做針線,你就嗆住了啊!”
玉蕤也只能笑,“主子明白的~”
婉兮瞪玉蕤一眼,“針線自然不能做,否則一兩銀子賺不着,還得百搭進去那些絲綢、綵線去!”
玉蕤爲難了,“那就當真要賣通草花?或者餑餑?或者咱們宮裡種的那些果、菜去?”
玉蕤真的想不到還有旁的什麼法子了。
“可是主子啊,那些東西也賣不了幾兩銀子。要想補上那幾千兩的虧空去,咱們不得勞碌幾十年去?”
婉兮自己也撲哧兒笑了,“咱們宮裡那些當然不值錢。可是你不能想點兒值錢的去麼?比如把皇上賜下的那南海外藩進貢的白猿給賣了唄?”
玉蕤嚇得臉都變色了,“主子……那可是大罪。”
婉兮笑了半晌,輕輕搖頭,“那些法子都是死衚衕,咱們不走。我想到別的法子了。”
玉蕤忙道,“主子快說說。”
婉兮眨眼,指着窗外,“瞧,咱們這‘天然圖畫’那邊有一大片荷塘,叫‘竹深荷靜’。你聽這名兒,咱們這島上就既有荷花,又有竹林。荷花盛放之後便有蓮藕、蓮子;竹子春時便有竹筍,長成之後又可賣竹竿……哪一筆都是進項。”
玉蕤徹底嚇傻了,“主子!主子難不成,是想把這御園裡的蓮藕、蓮子、竹筍竹竿都給拿出去賣成銀子吧?”
婉兮含笑點頭,“我就是那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