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什麼呢,我怎麼會傷害自己的孩子去?”
舒妃眸光裡重又現出堅定的神采來。
“既然我的孩兒這會子正吃着那螞蚱的方子,我便自然不能說孩子的病好了;我反倒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那螞蚱有毒!——是令妃故意用那毒蟲,毒害我的孩兒去!”
“便是皇太后也被矇騙了,被令妃做了筏子去。這樣一來,便連皇太后也會恨毒了令妃去——那我的危機,自然便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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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送了嘉貴妃一程,這才又回到自己的永壽宮來。
今兒養心殿這一場大戲,唱得叫玉葉、玉函等人也都看得眼花繚亂。誰都沒敢想皇后竟然忽然掉轉了槍口來。
玉葉上前捉住婉兮的手,“主子還不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婉兮含笑,擡眼望玉蕤。
玉蕤便笑了,上前代爲回答道,“是主子早在四五月間剛挪到園子裡時,就想好的。皇后四月二十五才誕下嫡子,主子說從那一刻開始,皇后自己的心性兒必定已經變了,而咱們也應該因之而變。”
“皇后有了嫡子,日後所有的打算便必定都是爲了兒子,而咱們主子還沒孩子呢,何苦在這會子還跟皇后正面衝突?那不反倒叫人當槍使去了麼?主子那會子便決定,暫時忍下一口氣來,不再正面跟皇后爭了,反倒還要與皇后主動修好。”
“四五月間,反正皇后還在宮裡坐月子呢,主子將園子裡的事兒與胡總管交待好,待得皇后出了月子,園子裡的事兒早就木已成舟了。主子待得七月秋獮起鑾前,趁着回宮的機會,便將這事兒早已稟明瞭皇后去。”
玉葉和玉函都驚呆了,“原來主子當真那麼早就已經稟明瞭皇后啊!奴才們那會子還以爲皇后是自說自話……”
婉兮拉住兩人的手笑道,“你們倆別怨我瞞着你們,是因爲這事兒越少人知道,纔會如今日這般,起到越好的效果來。”
玉葉想想便也明白了,吃吃地笑,“奴才懂了……奴才的脾氣,自己也知道。如果奴才早得了信兒去,那後來便必定有繃不住的時候兒,倒叫人給看出來了。”
玉函也笑道,“奴才也是,雖然在宮裡這些年,很多事兒上還是做不到滴水不漏。”
玉蕤便笑,“別說你們,便是這整個宮裡,包括皇后自己在內,都絕沒想到過主子竟然當真肯委屈下來,主動去跟她修好。”
玉葉哼了一聲,“算她聰明。總歸這會子宮裡所有妃位以上的主子,就咱們主子一個沒有孩子,其餘兩位貴妃、舒妃和愉妃都有兒子,她這會子若只知道防備咱們主子,那她腦袋纔是叫門夾了呢!”
“況且她自己也清楚,咱們主子終究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她對咱們主子好些,皇上如何看不出來?只要她也肯忍一口氣下來,皇上看見了,自然只有她好處,沒有她壞處去!”
玉函也含笑道,“可不是嘛。說到底,皇后這也都三十六歲了。這年歲的****都淡了,還是穩妥保住自己的中宮之位和自己兒子的儲君之位去,纔是最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