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氣啊!心心念念趕回東黎,黎錚那個混賬玩意兒卻不知道上哪兒風、流快、活去了!
我發誓,我要跟他絕交!一刀兩斷!
我氣哼哼地回了王府,先去見了爹孃,離開半年,這一回來,爹孃自然是十分欣喜,拉着我問長問短,我撿能說的說了,便辭了爹孃回房睡覺。
躺在牀上,我卻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又回到東黎了!回來,就意味着永無休止的爭鬥,朝堂政事,心底情事,樁樁件件都不會是順風順水的。
我長這麼大,卻只有瓊姿、阿蘅、小荷這麼三個說得上話的閨中好友,小荷身在南楚,況且因爲楚炎,我與她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瓊姿也留在了南楚,如今,我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也就只有阿蘅了。
也不知阿蘅如何了,她若是知道自己心心念唸的心上人安然無恙地活着,一定會很高興吧!可若是她知道了莫輕寒就是南楚太子楚炎,又不知將會是如何唏噓不已呢!
事實證明,我又想多了,不論是莫輕寒還是楚炎,都與阿蘅無關了。
這一夜我睡得極不安穩,感覺身上死沉死沉的,好像被什麼東西壓着,一直有個什麼東西在我身上磨蹭、抓弄,時癢時麻,還帶着點點刺痛。我的意識分明是很清醒的,可就是睜不開眼睛。
早晨醒來時,我愕然發現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一絲不掛,白嫩的肌膚上佈滿青紫淤痕,可是牀單卻很整齊,身下敏感的地方也不痛,絕對沒有在睡夢中發生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正傻愣着,元寶進來了,一見我身上那般悽慘的樣兒,手裡端着的水盆咣噹一下掉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小姐,你你你……鬼鬼鬼壓牀……”
鬼壓牀?
我一聽元寶的話,頓時頭皮發麻,昨夜我的確感覺到好像被什麼東西壓得死死的,動彈不得,呼吸困難,眼皮子怎麼也睜不開,睡了一覺,反而十分疲累。再看這麼一身淤痕,真是像極了鬼壓牀啊!
“別別別鬧……哪來的鬼……”我聲音也顫了,雖然嘴上不信,心裡卻免不了驚怯。
“請國寺裡的師父來念唸經吧?”元寶試探着問,小臉煞白,顯然也嚇得不輕。
請那羣滿嘴瞎扯淡的傢伙?別鬧!
我捂着嘴打了個哈欠,撈起衣裳穿上,問道:“什麼時辰了?”
元寶驚懼未平,顫顫地往窗外看了看,道:“還不到卯時呢,太陽已經升起來了,但還不高,陽氣不強,小姐,您若是要上朝,還是等晚些時候把。”
我徑自起牀梳洗,夏天的早朝我一般是不遲到的,況且今日還要去向黎錚覆命,也沒多做理會,收拾停當就上了馬車進宮。
路上突然想起來韶芳,那傢伙受了情傷,這半年功夫,也不知她養好了沒有。話說,她的生日是在三月間,如今已經足十七歲了,卻還沒許人家,真是有辱門楣啊!
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宮,換了肩輿,由底下人擡着往太極殿去,路上正碰着上早朝的大臣們,我與衆臣打了個招呼,仍舊歪在肩輿裡,大馬金刀地任人擡着。
“喲,王爺回來啦!許久未見,王爺可好?”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循聲望去,只見杜綸不知何時跟在肩輿旁邊,正拱着手笑看着我。
我連忙下了肩輿,客氣地與他寒暄,並肩往太極殿走。
“王爺可算是回來了,您是不知道,您不在的這些日子啊,這宮中朝中完全是一片混亂,哪裡都不對勁!現下好了,王爺回來了,一切很快就能正常了!”杜綸扯着一張堆滿笑的老臉,點頭哈腰地說。
我微微挑眉,這廝這馬屁拍得過頭了吧?他可是正經國丈啊,至於這麼討好我麼?
我拱拱手,謙虛地笑說:“國公爺這不是拿本王取樂子麼?誰不知道本王素來是不做正經事的,您老這麼說,可教滿朝文武的臉面往哪兒放呢?”
杜綸一臉認真,嘆道:“唉!王爺有所不知,自王爺出使南楚,皇上聖心煩躁,太后鳳顏難展,主子們不痛快,咱們底下的人……差事不好辦啊!”
我頓時樂了,他孃的,平時各種亂嚼舌根子,說我是靠着溜鬚拍馬上位的權臣奸官,這不,我一走,他們就沒法子安撫主子了不是?
我端着架勢,故作愁眉不展,語氣萬分惆悵:“朝中政務繁雜,皇上日理萬機,身心煩躁也是有的,老祖宗鳳體違和,纏綿病榻,心情也難免不好,皇后娘娘既要陪伴君側,又要侍奉老祖宗,也真難爲她了。”
杜綸長嘆道:“也就只有王爺才能體諒皇后娘娘風光背後的苦楚了!這些日子以來,皇上交代下來的差事,下官真是抓破了腦袋、揪掉了頭髮,也不知如何能讓皇上滿意。”
我故作同情,道:“國公勞苦功高,皇上會明白的。”
杜綸連連擺手,急切道:“並非是下官厚顏邀功,實在是懇請王爺多多周全,您是最體貼上意的,不論是下官,還是皇后娘娘,都離不了王爺貴手相扶。”
還讓人清淨不?
我哀怨地看杜綸一眼,嘆道:“同殿爲臣,自然是要相互扶持的,本王也有需要國公周全的地方,不論如何,咱們一條心就是。”
杜綸這才舒展了愁眉,我倆一路閒扯着,緩步進了太極殿。
沒等多久,黎錚就來了。
我瞧着他從殿前的紅毯上一步一步地走過,威嚴無比,萬衆矚目,一直走到最高的那個位置上,一撩龍袍,緩身端坐,心裡突然升起一股別樣的情緒。
這他孃的就是我男人啊!威武霸氣,臭不要臉!
跪拜行禮時,我居然還在出神,滿殿臣工跪地山呼萬歲的聲音將我驚醒,我頓時慌了神,撲通一聲就跪了。
太極殿裡的地面是堅硬的花崗岩鋪成的,我下意識跪下去,膝蓋重重磕在地面上,痛得我倒抽一口冷氣,眼淚刷刷的就下來了。
我索性膝行幾步,哆嗦着雙手,誇張地哭嚎道:“臣離朝半年,日夜牽掛皇上,今日終於得見天顏,實在是……激動得……不能自已……嗚嗚……”
黎錚擰擰眉,一臉鄙夷:“大殿之上哭哭啼啼,成何體統!還不起來!丟人!”
我訕訕地站起來,卻聽黎錚冷着臉道:“賜座。”
我連忙笑着謝恩,黎錚卻看也不看我一眼,一本正經地聽了奏本,議了政事,就宣佈退朝了,從始至終,沒對我有半分留意。
我頓時傻眼了,這是失寵的節奏嗎?我不過是離開半年,怎麼黎錚就像是徹底不認得我這個人了似的?
黎錚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我還耷拉着腦袋在地上跪着,只聽見他不耐煩地說“還不給朕滾過來”,我一擡頭,就見那一襲明黃色的身影已經跨出太極殿大門了。
我一頭霧水地跟上,心裡暗暗琢磨着,我昨天才回來,除了進宮給老祖宗請安之外,就是回王府睡大頭覺了,什麼壞事都沒做,黎錚這怒氣衝衝的,是幾個意思?
四周有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傳來,不外乎是對我的指指點點,諸如“襄王又犯什麼事了”,“皇上龍顏大怒,咱們又要倒黴了”“襄王要失寵了”“朝堂要轉風向了”之類。
我一個冷眼掃過去,他們立時就住了嘴。沒等我邁開步子,就見狗蛋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捏着一把尖細的公鴨嗓,道:“哎喲我的王爺啊,您怎麼還愣着呢?皇上可等着呢!仔細去遲了,皇上又要罰您了!”
我立即繃緊了皮,一溜小跑衝了出去。追上黎錚之後,我就放緩腳步,呼呼地大喘氣,可萬萬沒想到,黎錚那廝居然冷不丁加快了腳步,我又落下了。
我再跑,追上,他再快,甩開……如此幾番,我就火了,他孃的!好端端的,這貨發的哪門子火?我招他惹他了我?
我索性放慢腳步,拖拖拉拉地往乾安宮蹭。黎錚那廝突然停下來了,等我走近了,他才天恩浩蕩地回頭瞥我一眼,冷聲道:“腿斷了麼?走那麼慢!”
“我……”算了,我不跟他計較!
一路到了御書房,那廝還是板着一張臉,冷冷地往榻上一歪,眼皮子也沒擡,根本就沒有搭理我的打算。
我見黎錚這樣,頗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也在榻邊坐了,拎起小方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小啜一口,半開玩笑道:“可見今日朝臣們的議論是真的,華子的的確確是失寵了。”
黎錚冷眉冷眼地一瞥我,聲音裡帶着一種莫名的隱忍,好像十分生氣,恨不得掐死我,卻又不得不強自剋制着。
“韶華,朕瞧着,你人瘦了不少,這膽子,卻越發肥了!”
我手猛的一抖,杯子裡分明只有半杯水,卻還是被我抖得潑出來不少。
黎錚如果連名帶姓地叫我,那就表示我要倒大黴了。自我回來之後,一直都很老實,能讓我倒黴的,怕也只是莫輕寒是楚炎這件事了。
我微一遲疑,老老實實地站起來,走到黎錚面前跪下,琢磨着如何招供討饒,才能讓他罰得輕些。
可誰料到,我不過是剛剛跪下,勉強擠出幾滴眼淚,眼巴巴地看着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討饒,那廝突然就提着衣襟將我提起來了,他的身子往後猛的一倒,拽得我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倒在他身上。
黎錚微微擡頭,湊上了我的脣,狠狠吻住,大手在我後腦勺上不重不輕地一壓,與我成兩相膠着之態。
狂烈的吻盈滿怒意,但那怒意卻又是隱忍的,最要命的是,隱忍就隱忍吧,他卻好像有些忍不住,泄露了不少出來,這一吻,居然吻得我心驚肉跳的。
許久,快將我憋死的當兒,黎錚才放開我,眉頭擰得死緊,一臉吃癟的表情:“該死的!你吃什麼了?嘴巴怎麼那麼臭!”
“一碗雞湯麪加半屜蟹黃小籠,就了半疙瘩大頭蒜。”我怯怯地瞥着他,越說聲音越低。
我發誓,我真的是故意的!
該死的黎錚!昨天居然跟我玩失蹤!我不多吃點大蒜臭臭他,對得起我自己麼?
黎錚鐵青着臉,目光兇狠地看着我,突然一翻身,將我壓在榻上。如今正是暑熱天氣,榻上鋪着一張黃竹篾席,硬梆梆的很硌人。我有些不適,微微蹙眉,小小地撒了個嬌:“痛!”
黎錚兇狠地瞪着我,眼裡的隱忍越發濃烈,可最後,他卻只是扯開我的衣襟,在我鎖骨上狠狠咬了一口,復又堵住了我的嘴,大手沒命價地在我身上揉捏着。
“那個……皇上……咱能不在……御書房辦事麼……”我羞得直往他懷裡鑽,可他的身體卻比我低,任我怎麼縮,也擋不住自己。
原本黎錚是獸性大發的狀態,可我一句話剛說完,黎錚的身子突然就僵住了,原本支撐着身體重量的雙臂驀地摺疊在榻上,任由高大健壯的身體壓在我身上,壓得我胸悶氣喘,呼吸不暢。
“起來!快……起來!我要……被你……壓死了……”我哀哀地討饒,難道黎錚這廝是想活活壓死我?
黎錚咬牙切齒地瞪着我,許久,才憤然從我身上爬起來,深呼吸了好幾次,平復了粗喘,大踏步走到龍案前坐下了。
這時,我瞧見黎錚的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唔……這貨分明是欲、求不滿的節奏啊!
那麼問題來了,誰能告訴本王,他爲什麼一直拼命忍着?他不是很喜歡跟我那啥那啥那啥啥的嗎?可這一次我並沒有拒絕,爲什麼他卻突然懸崖勒馬了?
我狐疑地撐起身子,怔怔地看着黎錚,到底怎麼了?他到底在隱忍什麼?又是什麼事,能令他如此大動肝火?
“你身上那些個青青紫紫的,是怎麼回事?”黎錚埋頭看着摺子,冷不丁突然問出這麼一句。
我斜倚着榻邊扶手,認真地凝視着他,反覆琢磨他的心思。聽他這麼問,我突然有些無奈。
在這麼一個一本正經的地方,說這種死不正經的話,這樣真的好嗎?
“嗯?”黎錚聲調上揚,很明顯沒有耐心了。
“我如果說……昨夜被鬼壓牀了,皇上會信麼?”我玩味地看着他,今日的黎錚怪異得緊,不行,我回頭得好好查查,到底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了。
“你猜。”黎錚頭也不擡,淡淡地飄出兩個字。
我猜你大爺啊!
我衝着黎錚漆黑的腦殼兒翻翻白眼,突然有些意興闌珊。我拼死拼活地從南楚回來,黎錚就拿這種態度對我?我他孃的圖什麼啊?
我在榻上呆坐了許久,將近午膳時分,狗蛋進來詢問是否傳膳,黎錚才停了筆。
午膳的菜色很簡單,酒也很普通。我瞧着,越發來氣了,真想拍拍屁股走人,可一瞧見黎錚那漠然的臉色,我卻無論如何也邁不開步子。
太委屈,太不值,太難受。
沒等黎錚開口,我就主動自斟自飲。他不攔我,也不理我,自顧自吃喝,任由我借酒澆愁。
我原以爲對於我的回來,黎錚會很激動的,他會很想念我,一如我心心念念要回東黎一般。然而,理想比楊貴妃還豐滿,現實比楊貴妃她二大娘還骨感。
黎錚對於我的回來,並沒有半點欣喜,甚至,他是很生氣的。
老話說得好啊,借酒澆愁愁更愁,愁不愁的,我倒沒怎麼覺得,因爲我又斷片了。
這實在是一個好機會,我斷片了,黎錚就可以對我爲所欲爲了。可令我萬分心寒的是,黎錚什麼也沒做。
甚至,我醒來的時候,是躺在天恩閣我那張御賜的黃花梨木大牀上的。
眼淚毫無預兆地墜落,黎錚的新鮮勁,就這麼過去了。
“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元寶連忙倒了杯水給我,服侍我喝下,又道,“頭疼的厲害麼?奴婢給您揉揉。”
我閉上眼,懶懶地翻了個身,面朝牆壁,道:“出去吧,我想靜靜。”
也好,他畢竟是皇帝,終歸不是能夠託付一生的良人。是我太過輕信於人,趁着現在一切還來得及,就此了斷,也算是幸事了。
天已經黑了,也不知是什麼時辰,屋子裡只亮了一盞油燈,昏昏暗暗地照着,越發使人心裡擰巴着疼。
可就是這一盞昏燈,居然還毫無預兆地熄滅了。
我閉目一嘆,情滅尚且不如燈滅,連一縷青煙都沒有。
一個念頭沒轉過來,我再一次沉入被鬼壓牀的噩夢中。一個很沉重的東西狠狠地壓住我,壓得我喘息不已,卻又叫不出聲,冰涼的鬼爪在我身上肆虐,冰涼的鬼脣在我身上游移。
救命!
шшш★ ttκǎ n★ ¢ O 我再一次失去意識。
醒來時,前夜被鬼壓牀留下的青紫淤痕還沒消退,昨夜又添了不少淤痕,整個身子處處青紫,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肉。
我心驚膽戰,有心請國寺裡的大師來做做法,可一想到國寺住持是個滿嘴噴糞的老傢伙,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着醉酒,我再一次罷了朝,黎錚居然沒表達任何不滿,也沒派狗蛋來傳話,任由我在王府裡窩了整整三天。
三天裡,我接連被鬼壓牀三夜,第四天,我一直睡到將近午時才起身,可一起身,卻感到身子越發疲乏,沉重得緊,頭腦也暈暈乎乎的,想來是這些日子擔驚受怕,又沒能睡好,身子吃不消了。
召了大夫一瞧,說是憂思過重,五內鬱結,肝火旺盛……等等等等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總結起來,就是臥牀靜養,好生調理。
有了這個藉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告病假了,告假摺子遞上去之後,我心裡暗暗期待,又十分不安。
如果黎錚仍舊什麼動作都沒有,那麼這一切就都結束了。我應該立刻着手佈置退隱朝堂之事,爭取在黎錚還沒有想要處理掉我之前,平安歸隱。
提心吊膽地等着,一直等到月上柳梢,仍舊沒有消息傳來。我徹底死心了,懨懨地回牀上躺着,在寂靜的黑夜中琢磨該如何謀劃未來的事情。
就在我正聚精會神地想着時,突然聽見一聲輕微的“吱呀”聲,接着,一陣微風拂過,我突然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了。
那個鬼,又來了!
我頓時嚇得整個人都僵住了,完全不敢動彈。前幾次都是半睡半醒之間遭遇鬼壓牀,雖也恐懼,畢竟不像今日這般完全清醒着。
我的冷汗倏地冒出來了,死死地閉着眼睛,卻又忍不住睜開一條縫觀望。
今夜的上弦月月色極好,月光透過明紙照進來,屋子裡昏昏暗暗,朦朦朧朧,勉強能看出個傢什器物的影兒來。
我戰戰兢兢地朝着牀邊看去,只見一條黑影立在牀邊,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是誰,但那雙眸子映着月華,卻是十分瀲灩動人。
那是一雙人的眼睛,並且看眼睛的高度,那是個男人。
大半夜的,本王屋裡居然來了個男人!
我的娘哎!採花賊啊!
叫了,會被咔嚓,不叫,會被糟蹋。叫?還是不叫?
沒等我做出選擇,那個黑影突然壓了過來,上下其手,連揉帶捏,嘴也不老實,各種舔各種啃各種吸各種咬。
我拼盡全力,膝蓋一提,照着那廝的襠部頂了過去。
他孃的!我就說嘛,這世上哪來的鬼?還壓牀!原來都是這廝搞的鬼!這一連五夜來,夜夜壓我牀的,就是這個色、鬼!
那色、鬼反應居然很靈敏,我一動,他就察覺了,兩腿一合一分,就將我的腿分開了,擠進了我腿間,然後,他居然不知從哪裡撈起個什麼東西,把我雙手雙腳捆了起來。
接下來的事情,本王已經不想回憶,也回憶不起來了,因爲我又暈過去了。
可奇怪的是,早晨醒來時,我雖仍舊光溜溜的一絲不掛,卻沒被綁着,那該死的色、鬼只是在我身上又留下了許多痕跡,卻並沒有做出實質性的侵犯。
這個色鬼接連六個晚上佔我便宜,卻又沒做到最後一步,該不會是不行吧?
啊呸!本王這思想,真真是太邪惡了!但這個色、鬼,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