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氏一聽我叫她“二孃”,立時就炸毛了,老腰一掐,一手指着我的鼻尖,跟個茶壺似的,那聲音,又尖又利,跟把刀子似的:“你叫我什麼?”
我淡淡一笑:“二孃沒聽清麼?那本王便再叫一聲,二孃安好!”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也到了我娘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韋氏擡手就要扇我,怒氣衝衝地喝道:“好個沒大沒小的孝順女兒,本夫人要是不教訓教訓你,你還敢上天了!”
我呵呵一笑,陰陽怪氣地瞪着她揚起的手,不躲不閃,淡聲說道:“二孃可想清楚了,當朝王爺可不是輕易打得的!嫡庶尊卑有別,二孃是不是該換換院子了?本王這就吩咐下人將下院整理出來,二孃也該着手收拾東西了。”
韋氏那個氣啊,老臉陣青陣紅,揚起的手直打哆嗦,卻不敢落下。她是官家小姐出身,關鍵時刻還是拎得清輕重的。
但韶芳可就沒她娘那般識時務了,聽我這樣說,頓時如惡狗一般撲了過來,張牙舞爪地就要與我廝打。
我連忙退後幾步,厲斥一聲:“放肆!你可是不記得嫡庶有別了麼?”
韶芳愣了一愣,尖聲叫道:“我娘纔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是這敬安王府的當家王妃!你娘只不過是個連大門都走不得的偏房!我纔是嫡出的王府大小姐!”
我冷冷地看着她發瘋,我和娘從前受了她們孃兒倆那麼多窩囊氣,手足親情早就消磨得差不多了,如今我們孃兒倆揚眉吐氣,不將以前的仇怨變本加厲地報了,已經夠菩薩心腸了。
“韶芳,你可莫要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大地大,大不過皇家。懿旨是太后下的,你若是有什麼意見,儘管找太后說理去!”
韶芳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她就是再輕狂無禮,也不敢說出什麼對太后不敬的話來。
“身爲側室,就該有側室的自覺,早晚請安奉茶,這就不必本王多說了吧!”我飄然轉身,自我感覺整個轉身的動作邪魅酷帥狂霸拽,完美到無懈可擊。
韶芳氣急敗壞地叫道:“韶華,你別欺人太甚!”
我回眸一笑:“我就欺你了,你能奈我何?”
韶芳氣得直打哆嗦,望了望韋氏,韋氏只一直怨毒地瞪着我,保持着一手掐腰一手哆嗦的姿勢。
我走兩步,回頭說道:“哦,對了,謀害王妃可是殺頭的大罪,而本王最擅長抄家滅族這檔子事兒。二孃與姐姐若是對孃親有什麼不軌心思,可別怨本王翻臉不認人,到時候將韋氏一門盡根誅了,那可就不好了。”
韶芳與韋氏不約而同地指着我的鼻尖,怒喝道:“你!”
我懶得與她們多糾纏,哼了一聲,得瑟得瑟地蹦躂着往主院走。
迎頭撞上輕寒,黑着一張臉,看見我也不請安問好,一言不發地跟在我屁股後頭,腳步聲沉重得彷彿要將我踩成一團肉餅子。
奇了怪了,誰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