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藥庫,忙着找解熱鎮痛類的藥,全身這麼多的傷,而且又重,肯定會感染的,況且,傷後最易發燒,若是發燒只怕情況不妙。不禁自言自語的嘆息“期望他別發燒纔好”,要是在現代這樣的傷就不必那麼擔心了,至少有抗生素類的藥。“哎,聽天由命吧”。
翻遍幾個盒子,終於找齊黃連、黃芪、黃柏、梔子,才湊成簡單的黃連解毒湯,算是可以退燒的湯藥。抓好藥,又連續翻了幾個地方,都未見有消炎的草藥,挫敗的出了藥庫,站在藥房的門口,天已經完全黑了,四周一片寂靜,柔和涼風、猶然吹於、點點草香、聞之心闊。
記得重樓具有清熱解毒、消腫排膿、祛瘀止痛的功效 。 搗敷於傷口,有抗菌抗病毒、消腫排膿、化於解毒的作用。內服外用更利於傷口癒合。可惜這裡沒有現成的重樓,看來只能明日大清早去山中採摘了。幸好此藥生長於雲州,現於初冬,昨日在溫泉旁也有些。
“小姐,小姐……”。是小西急切的聲音。
傷後最容易感染髮燒了,我焦急的問道:“怎麼了?怎麼了?西兒發生什麼事情嗎 ?莫非他發燒了。”還未等她回話,我拔腿往刀疤的房間奔去。
小西忙拉住我,“小姐,你別急,他現在沒有事,也沒有發燒,只是還是昏迷不醒,小姐,刀疤什麼時候纔可以醒來”?
停下腳步,長長的虛了口氣,焦急的心終於緩緩放下一點點,“只要不發燒,兩日後應該會醒的,你找我什麼事情呀?
“梨兒姐姐做了吃的,囑我來喚小姐吃點東西。” “那我們走吧”兩人一起走向用膳間。
用最快的速度吃了小半碗,放下手中的食具,遞給梨兒剛剛抓好的退燒藥“梨兒,麻煩你了,晚膳後,去把這副藥煎好,準備給刀疤服用”。
梨兒接過我手中的藥,“小姐,這一點不辛苦,你待梨兒如親姐妹般,且我們都是在盡心救人,能幫上忙我已經很開心了。”
小西撅着一張嘴說,滿不樂意,“小姐,我也要幫忙。
“這個自然,會有你忙的,趕快吃飯了,去換小憶來吃飯。”
小西張大嘴,不悅的說:“啊,就我一個人去守着那刀疤”。
我忍不住笑起來,“你這般毛躁,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去守着,放心吧等會我也過去”。
正準備起身去刀疤的房間,小憶急匆匆的跑來,“小姐,刀疤全身滾燙的,你快去看看吧,我都不知道怎麼辦。”
“恩,我這就去,你先休息,吃點東西,梨兒、快先去煎藥拿到房間來”我囑咐梨兒去煎藥,以最快的速度去刀疤的房間。
摸摸刀疤的額頭,滾燙,面上的表情,看似很痛苦,看來只能先用冷毛巾額頭物理降溫了,“西兒,快去打盆冷水,拿條洗臉巾過來”。
把冷毛巾放在額頭上,不一會兒巾就熱了,摸了摸額頭,“溫度越來越高了,這樣下去他挨不過今晚的,西兒還有酒嗎?去拿壇最烈的酒來 。”
小西終於不再問爲什麼了,轉身就出來房門。也不知道這最烈的酒有多大的濃度,但酒總比溫水擦浴降溫應該作用好些。
折騰一個夜,在雞啼聲過的時辰,刀疤終於暫時退燒了。不知是什麼時候我趴在木桌上,居然睡着了,醒來時已經太陽出來了。
我走到刀疤的牀邊,小憶正在給他擦洗,“小姐,你醒來啦?”
我急切的問道:“他怎麼樣了,還發燒嗎”?
“已經不燒了,小姐先回房睡會吧”。小憶停下手,很是關心的看着我說。
“你一晚未閤眼,先下去休息,換梨兒過來照顧,我現在去採藥,這裡有一味藥沒有,不然他的傷口恐怕很容易惡化的。”看着刀疤紅腫的傷口,我恨不得馬上能夠採到重樓草。
“小姐,月牙谷全是深山,你一個人去採藥很危險的,萬一出了事情,我怎麼向老爺夫人交代呢?”|小憶不依不饒的說,恐怕我出現什麼危險。
因爲昨日在溫泉邊我發現有重樓草,我保證的說:“沒事的,這種藥我知道有個地方有,而且也不危險的,你放心吧,我一定完整無損的回來”。
“真的嗎?”小憶疑惑的問我。“是真的,昨日你們再溪邊玩的時候,我去了一樹林,那裡就有我要採的那味藥”。小憶終於被我說的相信了。
交待她們照顧刀疤,揹着揹簍,向昨日有溫泉的小樹林走去。樹林裡我找到重樓草,只是很少,根本就不夠用,這林樹林是在太大了,一邊做記號,一邊尋找重樓。
走了許久,發現對面山嶺上長有一大片的重樓,或許雲州的天氣四季如春,纔沒有枯死,心裡激動的朝對面的山嶺走去,採摘好藥,豔陽高空照在身上,暖暖的,柔柔的,環顧四周,綠綠茵茵,蝶燕飛影,蟲鳴鳥語,怎麼也不像是冬日光景。
這片山嶺真是塊寶地,除了重樓,還有其它很多種珍貴藥材。拿出乾糧充飢,休息一會,揹着重重的藥,向飄溢居走去,心情無比的開心。
山林,雜草重重,才踩着一草上,身體失去重心,剛纔還是陽光明媚,此時眼前一片漆黑,身體不停的往下墜落,這是什麼狀況?本能反應,抓住了一根像是藤類的東西,身體暫時沒有往下墜落,糟糕,難道我掉進一深洞裡?
頃刻,身體慢慢的往下掉,緊緊抓住手中的藤,“碰“的一聲,左腳傳了一陣痛感,我的腳崴了,蹲着身子,摸摸地上是溼溼的泥土,看來我已經掉入洞底了,只是不知道這洞到底有多深,擡頭往上看,見一小小的光點,估計我現在距離地面應該有十幾仗有餘。也不知道洞內有沒有毒蛇老鼠等東西,一想到這些,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
顧不得腳的痛感,順着藤試試往上爬,奈何洞壁太滑,試了很多次都未能成功,此時已經是筋疲力盡,腳越來越痛,豆大的汗冒了出來。
我知曉,此時多待一刻危險並多一份,師公師婆不在我只能靠自己。背好揹簍,摸出一把刀,藉着刀刺入洞璧,用盡全身的力量的順着藤,終於爬出了地洞。
此時,太陽已經西下,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在洞裡待了這麼久。顧不得腳的疼痛,順着記號往飄溢居走。到了溪邊,天已經完全黑了,四周一片寂靜,風吹沙沙、鐮月彎彎、輕輕寒風,陣陣微涼,不禁打了個寒顫,大腦告誡自己,此時絕對不能休息,否則會很危險的。
眼皮卻越發的繁重,好累好累,全身無力可使,只能狼狽的坐在硬硬的冰冷的地上。
迷糊中,見一白衣男子,笑意盈盈的向我走來,心中一喜,眼淚奪眶而出,哽硬,“司馬少楓,你怎麼來了”,正抽出手去抓緊,踉蹌地倒在地上。四周靜悄悄,只有秋風輕輕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