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好奇的盯着這個蛋糕看, 都不明瞭是何物。皇上問道:“這是何物?”
我笑着道:“此乃叫做生辰蛋糕,是臣媳爲父皇的生辰,親自所做的。”蛋糕的上面放入許多, 各形不一的水果, 甚是好看。
皇上望了一眼, 那幾層的蛋糕, “生辰蛋糕?”
我繼續笑着道, “是的,有個美麗的傳說,據說生辰的時候, 在蛋糕前,閉上眼睛、拱手、誠心的許下三個願望會很靈的, 父皇可許三個願望, 夢想都能成真。”
見皇上彼有興趣走向前, 我笑着道:“父皇,許願吧。”
許願後, 我又拉着太后、皇后,說,“太后娘娘,父皇,母后, 貴妃娘娘, 來, 我們大家一起吹蠟燭吧, 這樣就可以切蛋糕吃了。”
何貴妃, 先是一驚,疑惑的眼神問道:“這東西還可以吃?”
“回娘娘, 這蛋糕當然能吃,不過要等父皇切了蛋糕後,才能吃。”
何貴妃臉色一變,“放肆,皇上乃九五之尊,這等粗活哪需要皇上動手。”
我只是笑着,也不生氣,“娘娘,你誤會了,今日的壽星是父皇,這蛋糕由父皇切了後,寓意着吉祥,能吃到皇上親自所切的吉祥蛋糕,那是大家的福氣。”
一個宮女拿上來一把刀,我走向前,揭蓋錦布,“父皇,請切蛋糕。”心中卻是期待,希望這驚喜可不要嚇着皇上。
只聽見“嘭“的一聲,從蛋糕裡噴出一對聯,上面寫着,“庚婺同明,萬壽無疆。”
衆人先是一驚,隨後又讚歎連連。
皇上望着這幾個字,大喜,“妙、實在是妙,哈哈……”
我欠身,“多謝父皇誇獎,臣媳有罪。”
皇后笑着解圍道,“御親王妃如此別出新意,何罪之有?”又對皇上道:“皇上,理應當賞。”
皇上正了正聲音,“傳朕旨意,御親王妃林凝語,淑慎性成,勤勉柔順,如今懷有子嗣,今冊封爲正一品王妃,賜字爲語、今後稱語王妃。
餘王妃蔣迪,靜容婉柔,麗質輕靈,知書識理,今冊封爲正二品王妃,賜字爲迪、今後稱迪王妃,欽此!”
“臣媳多謝父皇,唔皇萬歲萬萬歲。”
一宮女拿來一壺酸梅湯,放在我桌旁,又給我倒上一杯,這才退下去。
旁邊的少武不停的嚷鬧着,“武兒,要嫂嫂喂……”
我哄着武兒,身子漸漸覺得乏,“少楓哥哥喂武兒,好不好?”
少武委屈的摸樣,“嗚嗚,武兒不要三哥喂,他好凶……”
我哀怨的看了司馬少楓一眼,他裝作無辜的模樣,繼續喝着酒。
唐靜見少武如此,又見我臉色疲憊,笑着對少武道:“武兒,嫂嫂餵你可好?”
武兒望着我道,“我要這個嫂嫂喂……”始終不肯離開我的懷抱。而我也是一隻手抱着他,另外一隻手,給他喂吃食。
“靜妹妹,算了吧,既然武兒不願意,你多多陪陪王爺吧,”我看了看面前的酸梅湯,“這有酸梅湯,妹妹要不要嚐嚐看。”
唐靜先是看了一眼,這才道:“剛纔那蛋糕確實好吃,有點太甜膩。如此,就先謝過姐姐。”
頃刻,只見唐靜,忽然捂住肚子,“痛,好痛……”
心中一急,脫口呼道:“靜妹妹,你怎麼了?”
司馬少啓也在同一時間發現,臉色一變,焦急的眼眸,慌亂起來,緊緊抱起唐靜,“靜兒,靜兒,你怎麼了……太醫…太醫…太醫在哪?快來人……”
一時間宴會亂了起來,我把少武推給司馬少楓。立即給唐靜把脈,脈象微弱,臉色發青,呼吸急促。突然間,手不停使喚的顫抖起來,大腦陷入一片空白。
趕過來的太醫正是樑正宇,慌忙的腳步。一邊診脈,臉色卻是越來越沉重,“啓稟皇上、王爺,靜側妃,乃中毒。”
這個答案我早已猜到,只是心中急得不得了,急忙的拉着樑正宇,“快,快看看,到底怎麼回事?看看這些吃食。”
樑太醫,掏出了銀針,一一試過眼前的食物,銀針依舊,沒有變色。腦袋一轉,我拿起桌前的酸梅湯,“樑太醫,快試試這個。”
樑太醫把銀針放入湯中,不一會拿出來,白色的銀針忽然變得烏黑。
腳步踉蹌,險些站不穩,幸好司馬少楓穩穩的抱住我。這酸梅湯本是爲我準備的,這人本是要害我和腹中的孩子。
知曉此時不能添亂,我忍住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望着唐靜那面容,心中一陣陣的揪痛。“靜妹妹,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你不喝這酸梅湯,你和肚子中的孩子都會沒事。”
皇上龍顏一怒,“如何?中了什麼毒?”
“回皇上,正是□□。”一語激起千層,連我也嚇住了,□□可是劇毒的藥,只需要一點點,就可以使人在數小時內,窒息而死。好歹毒的人,好歹毒的心,如此想致我於死地。
而我也實在想不通,何人這般恨我?凝雪?不,她要害我也不會如此做,她要下手,早已有很多次機會,絕對不是她。
可我再也猜不出是何人所爲,會不會與推我掉進百玉湖的是同一個人?
衆人皆是一愣,“□□?”
“何人如此歹毒,□□之毒,就算是神仙下凡,也無法救。”
皇上臉色凝重起來,問樑正宇,“可有救治的法子?”
樑正宇,低下頭,“臣無能,若不是側妃懷有一月餘的身孕,或許臣還可以試試。”
太后聽聞靜妃懷有身孕,一怒,“什麼?靜兒懷有身孕?來人,給哀家去查,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敢謀害靜妃,哀家定不輕繞。”
只見何貴妃突然間,大聲叫嚷:“來人,護駕護駕。”
而我怎麼都覺得她似乎在暗示什麼,莫不是她就是下毒的兇手?不,她不會做這麼冒險的事,估計這下毒的人,與她也脫不了干係。
我不知何貴妃爲何想致我於腹中的孩子於死地?莫非將有大事發生,而我與腹中的孩子,正好擋住她的計劃?
理了理慌亂的大腦,忽然清晰起來。理智告訴我,我要救唐靜,我要救她,焦急的叫道,“冷刀,快…快…快去拿牛奶,還有雞蛋,溫水、食鹽,”我只是重複着那句,“快,……她還有救,……還有救。”
司馬少楓見我神情激動,強壓心中的怒火,身上透出一份冷冽。吩咐着冷刀,眼中閃過疼惜,溫柔的眸子,“語兒,語兒,你冷靜點……”
我堅定着,眼淚實在忍不住的撲撲落下,焦急的道,“少楓,你信我,你信我,我真的可以救靜妹妹的,真的可以,我很清醒,真的可以救她……”
我不知道衆人是什麼樣的眼神看着我,也沒有那個心思去看。心中一陣陣的揪痛,若不是唐靜不喝下那碗酸梅湯,死的人就是我和肚子裡的孩子,死的人就是我…就是我…那個下毒的人要殺害的是我。
只是,唐靜和她肚中的孩子…我吶喊着,靜妹妹,你一定要撐住,我會救你…你一定要撐住。
我哭叫着:“父皇,那酸梅湯本是給我喝的,只是靜妹妹誤喝,這才……”喉嚨一緊,哽咽着說不出來,只是眼睛死死的看着何貴妃。
我看到皇上的憤怒,衆人的震驚。
“這湯本是爲語王妃準備的,何人如此大膽,既然敢對語王妃下毒?又至害靜側妃?”皇后一臉的憤怒,看了何貴妃一眼,跪下道:“臣妻懇求皇上,立即徹查此事。”
眼淚漸漸模糊了我的視線,下腹陣陣的痛,只覺的自己快不能呼吸。
“靜妹妹,你要配合我,相信我,你會沒事的。”我哭着道,不知她此刻能聽見我說話麼?卻見她呼吸越來越快,四肢冰冷,已經昏迷。
小劑量的□□毒,人不會立即昏迷,由此可以看出,下毒的人多麼狠心想致我於死。
強忍着腹中一陣陣的痛,在溫水中加入食鹽,“啓王爺,快,掰開她的嘴,給喝下去。”
我知道衆人很奇怪,堅定的語氣,道了一句,“父皇,此刻沒有時間解釋那麼多,您要相信,臣媳一定可以救靜妹妹。”說完,把手放入唐靜的嘴中,刺激她的咽部,唐靜,這才從口中吐出來。
衆人也不打擾,只是看着我再盡力的搶救唐靜。
連續重複了幾次,終於見到吐出來的是清水,“樑太醫,快,給我牛奶。”
梨兒在一旁急着,我催足道,“梨兒,快,把雞蛋打開,只拿蛋清給我。”
腹中的疼感一陣陣的強烈,用筆墨在紙上寫了一劑藥方,米醋、烏桕根、白芷、鬱金、胡粉、白扁豆、蚤休、黑鉛、鯗魚枕、藍汁、薺苨汁、醬汁、綠豆汁、豆粉、大豆汁、楊梅樹皮汁、冬瓜藤汁、早稻杆灰汁、地漿、井泉水、白鴨通汁、鴨血、羊血、雄雞血、胡麻油。
我把方子遞給梨兒,“交給啓王,按着個方子,喝幾日,□□之毒,便可排盡。”
因我懷了身孕,皇上、皇后,怕我驚嚇到腹中的孩子,不許我去照顧靜側妃,只能在鳳棲宮好好休息。可我心亂如麻,哪能靜得下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便見有人來鳳棲宮稟報,“啓稟皇上,娘娘,靜側妃醒了。”
皇后一喜,“太好了,太好了。”
那人又支支吾吾道了一句,“只是…只是腹中的孩子沒能保住。”
胃中□□毒,全部排出,幸好唐靜食用了蛋糕,估計只有極少量的毒入血了,而我卻早已知曉,她腹中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聽到那太監的稟報,還是很難過……唐靜的孩子是我間接害死的,我該怎麼面對醒來的她?我怎麼對得起啓王?
腹中疼痛越加劇烈,痛得我冷汗涔涔,不自覺地按住小腹,“對不起父皇…對不起母后… ”突然,眼前一黑,偶希聽見慌亂的呼叫聲,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