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紳悠悠得溜達進來,小傢伙顯然不像其他王爺那般守得禮數,大禮未行,小禮免了,只親暱得喊了一聲,“皇兄!”
封璟見了這個最小的弟弟,眼底流露着少有得慣縱,莞爾一笑,“紳兒今日氣色甚佳,可是好些了?”
封紳點點頭,“嗯,紳兒都好了!”說着,小傢伙便在殿內東張西望了一番,無果,又問,“皇兄,上次推紳兒下水的那個小太監呢?”
封璟垂眸掃了案上那副墨跡未乾的畫作一眼,含笑的眼光極短暫卻也極細膩,道:“他入宮不久,不懂規矩,朕已責罰了他,紳兒也莫要追究了。”
封紳連忙搖頭擺小手,說道:“不,皇兄誤會了!紳兒不是想追究他,紳兒是想見見他,因爲紳兒覺得他是個好人。”
“哦?”封璟頗感興趣得挑眉,倒想好好聽聽,何來個好人之說。
封紳如實道來,“那日那個小太監推紳兒下水之前,一直聲稱是要給紳兒治夢魘的毛病,當時紳兒很生氣,覺得他是在耍弄紳兒!可自從那日以後,紳兒真的再無夢魘了,這幾日睡得十分安穩。”
封璟沉默,但笑不語,繼續聽着。
封紳一臉純真,又接着說,“而且紳兒昨晚還夢見那位小太監了!但紳兒不知道爲何,那小太監在紳兒夢裡竟是個姑娘家,穿着一見水藍色的女裝,樣子十分清秀好看,讓紳兒難以忘懷……”
說着,封紳得小臉兒就暈染上了一層粉紅,甚是稚嫩可愛。
封璟看着弟弟,微妙得眯了眯一雙俊眸,眸光深邃難懂,勾脣,“是嗎。”
封紳又立馬單純得點點頭,“嗯!那天他來來回回抱着紳兒游上岸了七八回,他抱着紳兒時,紳兒就覺他又瘦又小,且身子也是軟軟的,一點也不像皇兄和哥哥們抱着紳兒時那般硬朗。紳兒在想。是不是因爲那樣,紳兒纔會把他夢成姑娘的?”
“……”封璟保持微笑。
身子,軟軟的……
回味着弟弟這句,封璟臉上的笑,怪怪得加深了。
封紳說了半天也不見皇兄有所迴應,莫名奇妙得眨了眨眼,“皇兄在聽紳兒說話嗎?”
封璟莞爾,“嗯。”
“那皇兄可否不要責罰那個小太監了?他並沒有傷害紳兒。”
封璟一臉善解人意的微笑,卻道:“不可不罰。”
封紳不高興了,嘟起小嘴,“爲何?”
封璟淡笑,“不爲何。朕的人,理應由朕做主。”
“可是……”
“沒有可是,紳兒的《子語》背得如何了?”
“呃……皇兄爲何突然扯到紳兒的學業上了?皇兄又不是不知道,紳兒最近生病,那子語……子語……”
封璟迷死人不償命得勾了下脣,“抄一百遍。”
封紳大受打擊,如遭晴天霹靂,“皇兄爲何突然罰紳兒……”
“抄完了,朕再告訴你爲何。”
“可是紳兒不舒服,紳兒還寫不了字……”
封璟再是淡然一笑,“不寫也無妨。你偷養在雪院的那兩隻狸子,朕便代你送去給五哥加菜吧。朕想,五哥定會誇讚紳兒孝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