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得罪本宮的娘子死

皇上shi開—本宮只劫財 018 得罪本宮的……娘子,死

正說話間,一個信號彈自空中炸響,看樣子是毀他們投給百里驚鴻的信號。沒過多久,一個軟梯就從崖頂拋了下來,晃晃悠悠的到了山洞的門口。

百里驚鴻率先走了出去,蘇錦屏在後面叫着:“喂,把冷子寒拎出去啊!”

可是叫了半天,那人也沒有半點要回過頭來搭理她的意圖。皺了皺眉,這殺千刀的,關鍵時刻又不管用了!狠狠的咬了咬牙之後,扛着冷子寒就走了,因着本身身手不錯,所以扛着冷子寒也沒有感覺到太大的壓力,可是她這一扛,他的心中就更不高興了。

腳步頓住,待她走到自己的身邊,什麼話都不曾說,直接就將冷子寒的身子拎了過來,走到山洞門口,運足內力往上一拋。

崖頂和毀等人看到一個黑色的不明物體飛來,皆是一驚,條件反射就準備將它打回去,好在剛剛趕到的破眼明手快,將自家教主接住了,才幫冷子寒擺脫了在暈倒中被人打下山崖的命運。

而後,百里驚鴻和蘇錦屏一起爬了上去,上去之後,腳方纔落地,便看見破準備帶着暈倒的冷子寒離開了,蘇錦屏當即瞳孔瞪大,尖叫一聲:“攔住他們!”

話音一落,毀就擋在了破的身前,皇子妃可是連殿下都敢打,自己要是還想要命的話,就該乖乖聽她的!

蘇錦屏扭過頭狠狠的瞪了百里驚鴻一眼,要是直接將冷子寒抗上來用來換錢多好,這殺千刀的偏偏用拋的,這下好了,這一拋,搞不好這到嘴的萬兩黃金就沒了!

百里驚鴻見她不善的眼神,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緊接着,一股強大的氣流也從他的體內涌出,壓迫着不遠處的破。破皺着眉思考着現下的敵我狀況,魔教的教衆還都沒有趕到,現在他就一個人抱着暈倒的教主,面前是跟自己實力不相上下的毀,身後是絕對足以秒殺自己的百里驚鴻,猶豫了一下,很是窩囊的放下自家教主,走了!

反正他們也不可能把教主怎麼樣,他何必把自己的小命搭在這裡!

於是,冷子寒就在昏迷中,被自己的手下拋棄,又被蘇錦屏命人五花大綁送去了衙門。百里驚鴻的面色雖然還是淡漠依舊,但是那月色般的瞳孔,卻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光芒,還有一絲絲看情敵倒黴的暢快。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蘇錦屏說着,眼角的餘光掃到了那已經被踩成爛泥的花籃和花,眼底浮現過一抹惋惜的神色。

“今晚……”清冷的聲音響起,然而只說了兩個字,便頓住了。罷了,這件事情不必告訴她,他處理掉就行了。

蘇錦屏笑看了他一眼:“今晚,會是個讓慕容家和七皇子府都很愉悅的夜晚!”

見她竟然也能明悟,他的眸中劃過一絲笑意,掃了她一眼,便舉步回去了。

……

回了齊國公府,以陌和靈兒就衝了出來,拉着蘇錦屏上下看了看,確定了她無事,方纔放下心來:“姑娘,你真是嚇死我們了!”

“好了,我什麼好怕的,我像是那麼沒用的人嗎?”說話間,金子已經飛快的竄到了她的懷中,毛茸茸的腦袋在她的身上蹭着。

淺殤並不知道蘇錦屏今日遇襲的事情,所以也未曾表露什麼。蘇錦屏回了屋子,衝她一笑,淺殤也淡淡的點了點頭,鳳眸掃了一眼屋子,感覺有些變動,但是現下經常出入這裡的,還多了一個淺殤,東西的位置被挪動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所以蘇錦屏沒有在意。

可是,金子卻忽然毫無預兆的從蘇錦屏的懷裡跑了出來,一溜煙竄到了她的櫃子裡面,不知道在咬寫什麼,蘇錦屏啞然失笑,這小傢伙,還跟老鼠似的要練牙齒不成?可是,很快的,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爲金子竟然在櫃子裡面翻出了一個東西,叼到了蘇錦屏的面前!

那是一個布偶狀的小人,上面還貼着一張字條,扎着數十根長短不一的銀針。蘇錦屏雖然不認識那上面是幾個什麼字,但看着那人偶,想着穿越前無意中翻閱過妖物的一些小說,頓時就反應了過來,看樣子是厭勝之術!

整個屋子裡面的人都驚住了,蘇錦屏的房裡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靈兒將那布偶撿起來,看了看那上面的生辰八字,飛快的過濾着自己腦中的資料,最終對着蘇錦屏開口:“姑娘,這是雲王妃,也就是老夫人的生辰八字!”

蘇錦屏的心中咯噔一下,看來自己是又被人盯上了,竟然想了這種法子來害自己,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我的房間裡面,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靈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情。以陌也很是納悶的開口:“我們一直都留在這裡沒有出去啊,怎麼可能……哦,對了,那會兒金子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我們三個都一起出去找它了,難道是那個時候讓人進來過了?”

蘇錦屏看了金子一眼,狼是狗的祖先,而狗,是由狼演化而來,所以狗會分辨氣味,狼應當也能。蘇錦屏將那小布偶在金子的面前晃了一下,而後開口道:“金子,聞一下,看看哪裡還有這個氣味!”

金子一聞,瑩綠色的眼角一眨不眨的看着蘇錦屏,而後忽然一溜煙跑了出去,蘇錦屏將那個布偶扔給以陌,讓她燒掉,緊接着就跟着金子跑了出去。金子的速度極快,等蘇錦屏追上它的時候,它正咬着慕容氏的衣襬,拼命的撕扯着,蘇錦屏眼神一凝,也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看樣子是慕容氏要給自己的女兒報仇呢!

金子咬着慕容氏的衣服,慕容氏的心下也很是慌亂,這東西是皇上賞賜給上官錦的,也算是御賜之物,定然是輕易損傷不得的,而且它的牙齒有劇毒,要是咬着了自己皮肉,恐怕凶多吉少!驚慌之下,對着金子狠狠的踹了一腳,卻被金子躲了過去:“畜生,快點放開!放開!”

這一腳雖然沒有踹到精緻,但是金子還是很生氣,齜牙咧嘴的看着慕容氏,看那樣子,是想咬人了!

蘇錦屏趕緊出來了,開玩笑,自己養的寵物咬死了人,恐怕怎麼都逃不過罪責去,笑吟吟的對着金子招了招手,金子馬上放開慕容氏,對着蘇錦屏衝了過去:“舅母都已經說了它是畜生了,怎麼還來了興致和畜生打架呢?只有畜生纔會跟畜生計較,舅母您說是嗎?”

慕容氏聞言,一張臉氣得鐵青,原本準備興師問罪,此刻也只得作罷。要是興師問罪,不就是着了上官錦的道,承認自己是畜生嗎?看着對方那張讓自己恨不得撕碎的臉,慕容氏怒了半晌之後,反而笑了,開口道:“錦兒說的是,舅母怎麼可能跟畜生計較呢?不過這東西你可得看好了,要是還是不知死活出來亂咬人,遇上舅母還好,若是遇上了旁的脾氣不好的人,還指不定會生出什麼事端來。”這話,不僅僅讚揚了自己的大度,也暗罵蘇錦屏管不好自己的狼。

“無妨,金子可是皇上賜給我的,有着皇恩的照拂,誰敢跟它計較?莫不是不要命了?要知道,只要是天家的東西,都彌足珍貴,普通的人一條命都及不上它的價值。”這話,就是在罵慕容氏的命還不如一隻畜生的命值錢了。

慕容氏暗自咬了咬牙,沒想到在這高門大院,和陳氏那樣的慣於做小伏低的人精對戰起來,已經都未曾吃過什麼大虧,今日竟然在個小丫頭片子的手上受了挫!但,想起自己今日做的安排,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確實,天家的東西,的確是珍貴異常,你以後定要小心着些,莫要磕着碰着它了。”看你還能高興到幾時!

這話,就是變相的服軟了,蘇錦屏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鳳眸中含着明顯的嘲諷,似乎正在嘲笑慕容氏的愚蠢,冷冷一笑:“舅母,錦兒還有事,就不陪了!”說完,抱着金子就走了。

慕容氏呆呆的看着蘇錦屏的背影,忽的感覺到自己的背脊醋升起了一陣寒意,扭過頭,對着自己身邊的王媽媽開口:“我怎麼覺得,她好似看出什麼來了?”

王媽媽是慕容氏的陪嫁丫頭,跟了慕容氏幾十年了,聽她這麼一說,冷笑一聲:“夫人,一個小丫頭片子罷了,能看出什麼來。再說了,她方纔十八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要是真的發現了什麼,還不來找您論個長短?你還是不要多想了!”

“也是,那東西可是我親手做的,更是我親手放到蘇錦屏房中的,都沒有經過別人的手,料想也不可能出什麼紕漏。”慕容氏的心中這才安定了些,“讓你們準備的藥膳做好了嗎?”

“已經好了,現在就送過去嗎?”王媽媽開口詢問。

慕容氏猶豫了一會兒,方纔開口道:“不,等會兒,馬上就要到吃晚膳的時間了,待到那時再送過去,現下送去,難免叫人心生疑竇!”

“是”……

……

蘇錦屏回了自己的屋子,以陌已經將那個布偶燒掉了。一見蘇錦屏,便開口詢問:“姑娘,有眉目了嗎?”

“不過是我那個二舅母,想爲雲嵐報仇罷了。”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靈兒皺眉開口:“姑娘,恕屬下直言,難道您就準備這麼放過她不成?要是真的放過了她,以後她還會想出別的法子來害您的!”

“放了她?我蘇錦屏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必當給她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說着,對着以陌招了招手,在她的身邊耳語了一番。

以陌聽罷,開口問道:“姑娘,您這是想……”

“將計就計!”笑了笑,將金子放下,而後拿着一塊淨潔的布料,往陳氏的屋子而去。要玩麼,咱們就玩個夠!

到了陳氏的院子裡,張媽媽一見蘇錦屏,便笑着開口:“今兒個表小姐怎麼有空過來了?是來找夫人的麼,老奴這就是稟報!”現下三皇子殿下可是炙手可熱的皇位爭奪人,而表小姐和三皇子是有婚約的,說不準就是未來的皇后了,說話客氣些,總是沒錯的。

“確實是來找大舅母的,有勞張媽媽幫忙通報一聲了!”蘇錦屏笑着開口。

張媽媽笑了一聲:“表小姐,您太客氣了!”說着,就已經進了屋子。不多時就出來了,“表小姐,您來的可真是時候,夫人午睡剛醒,您進去吧!”

“嗯!”點了點頭,就進去了,一見陳氏,乖巧的開口打招呼,“錦兒見過舅母!”

陳氏笑了笑:“都是一家人,還客氣些什麼,錦兒來找舅母,是有什麼事嗎?”

蘇錦屏當即露出一副十分害羞的模樣,似乎有什麼話很是難以啓齒,磨蹭了半晌,也沒有說出來,將那羞答答的大姑娘形象扮了一個十成十,支支吾吾的開口叫了一聲:“舅母,我……”隨後面頰緋紅,看樣子是更加不好意思了。

“有什麼事情就說吧,你還信不過舅母不成?”陳氏拉着她的手,開口笑道。

蘇錦屏這才用一副猶豫萬分的狀態,將一個光潔的帕子拿了出來,紅着臉開口:“舅母,過些日子,就是錦兒和三皇子殿下的婚期了,錦兒想自己繡一副鴛鴦戲水的圖,算是個好的寓意,可惜不僅僅是錦兒,自己院中的那幾個丫頭,也沒有一個會針線活兒,倒都是舞刀弄槍的好手,讓她們教我,也是不可能的。久聞大舅母的繡技出衆,所以前來討教一二。”

陳氏聽了,心中自然有些欣喜,但也實話實說道:“說起這繡技,我雖還過得去,但是比起你二舅母來,到底還是差了些,你找她學,怕是比找我這半吊子的師父,要靠得住多了!”陳氏難得的好心情,還與蘇錦屏開起了玩笑。

蘇錦屏嘆了一口氣,似乎十分低落:“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總覺得二舅母好像不太喜歡我。今日我的金子,忽然跑了出去,更是險些咬了她,我現下怕是更遭了二舅母的厭煩了,還是不要找她學了!”說完之後,狀似十分後悔,“大舅母,錦兒只是一時失言,沒有別的意思!”

這古代,好女子,是絕對不能詆譭自己的長輩的,就是長輩做得再不對,做小輩的也不能說長輩的不是,所以她要馬上認錯來展現自己是個好女子。

“瞧你說的,好似你二舅母多兇狠似的,你這孩子,就是太敏感了!罷了,你即是堅持找舅母學,那舅母教你便是了,可別到最後,嫌棄我教的不好啊!”陳氏笑着開口。

“大舅母心靈手巧,怎麼會教的不好呢,您就別再謙虛了!”蘇錦屏笑着奉承。

一直到了用晚膳的時間,蘇錦屏還連穿針都沒有學會,倒是氣惱的擰斷了好幾根針,最後鬧得陳氏好好的安慰了她一番,方纔讓她先回去吃飯,以後慢慢學。“舅母,這件事情您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啊,不然要是讓其他世家的小姐們知道我這麼大的年紀了,竟然還不懂女紅,怕是齊國公府都要被人家恥笑!”要是傳到了慕容氏的耳中,想反算計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放心吧,這樣的事情,我將它說出去做什麼?難道在你的心中,舅母就是那長舌之人?”

“舅母,錦兒不是這個意思。”蘇錦屏狀似扭捏的解釋了一番,最後在陳氏諒解的眼神中,笑鬧着離開了陳氏的宅院。

出了陳氏的院子,張媽媽笑容滿面的開口道:“表小姐,您這就回去了?”

“嗯,張媽媽以後若是有空,可以到我那邊坐坐!”蘇錦屏說着客套話。

張媽媽也笑着點頭,連連稱“好”。出了陳氏的院子,蘇錦屏的臉上方纔浮現出一抹冷笑,莫說是繡花了,就是千百根針線齊出的繡法她都會,只是……現下她什麼都不能會,否則怎麼給自己提供有利的證據呢?

回了自己的屋子,晚膳已經備好了,一邊用着晚膳,一邊聽着靈兒稟報:“姑娘,方纔聽下人們議論,說老夫人吃罷晚膳,沒過多久,忽然頭疼得厲害,現下已經歇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看什麼?放心吧,明日外祖母會頭疼的更厲害!”老夫人頭疼,絕對和慕容氏脫不了關係,要來自己的屋子找出那個布娃娃,也總該有個理由不是?雖說外祖母對她很好,但是爲了整個齊國公府永久的寧靜,也只能暫時對這件事情視而不見,讓她老人家受點苦楚了。

到了晚上,蘇錦屏穿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就準備出門,靈兒有些奇怪的開口:“姑娘,您這是……”

“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是慕容氏那邊……”要是姑娘走了,慕容氏來突襲怎麼辦?

蘇錦屏笑了笑:“放心吧,還沒有到最好的時機,她今夜不會來!”外祖母已經歇了,她自然也找不到發作的理由,想必正在準備明日下一劑猛藥。想着,又在靈兒的耳邊耳語了一陣,靈兒表示瞭解的點了點頭,蘇錦屏這才翻窗出去了。

到了隔壁百里驚鴻的屋子裡,他此刻正立在書桌前,一張地圖放在他的書桌上,兩人的目光在地圖上橫掃了半晌,終於將眼神定位在了一個地方,葫蘆谷!從南嶽到北冥,有千百條道路,但是不管走那一條,都必須經過葫蘆谷!而今夜,他們的目標,就是那個已經“死了”的慕容楓!

慕容楓能考上狀元,而且武藝卓絕,爲了皇帝的聖旨被打擊的吐血還是有可能,但是竟然病的要死不活,就讓人心生疑竇了。蘇錦屏前幾日就有些懷疑,但也只是當自己神經質,想太多了,所以纔沒有深究,昨日給那隻豬辦的葬禮,雖然成功的將慕容楓“氣死了”,但是他們卻越發的覺得蹊蹺,要是慕容楓真的被氣死了,又氣暈了慕容越,現下慕容家的那些人,特別是性子最爲暴烈的慕容昊,和一天到晚只知道到處咬人的慕容雙,早就不知道將這件事情鬧成什麼樣子了,怎麼可能還如此平靜?

而云嵐,還沒有進門,就成了寡婦,光是這一點,慕容家也絕對不可能再承認她是慕容家的媳婦,還一定當她是天生的剋夫命,所以才剋死了自己的兒子,但是奇怪的是,慕容家竟然罵都未曾罵雲嵐一句,彷彿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還什麼話都沒有說,就讓她進了鎮國公府。凡此種種,都在向他們透漏一個訊息,那就是慕容楓還活着。

這一切極有可能是慕容家將計就計,而他們這麼做,唯一的用處,就是讓慕容楓這個名字,永遠的和南嶽和慕容家脫離關係,待到那時,自然也擺脫了南嶽皇帝的那道聖旨。但是慕容楓以前露面的場合也不少,所以讓他在南嶽隱姓埋名之後,再考功名,改頭換面的生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那慕容家此舉,就只有一個解釋,讓他離開南嶽,到他國去某前程,與其去一個自己一無所知的國家,自然不如去自己的表兄,君臨淵所統治的北冥嘍?

“線報傳來的消息,他當是今晚出發。慕容家已經封棺,裡面的人,也被換了。”百里驚鴻淡淡的開口說着。

蘇錦屏表示瞭解的點了點頭,而後笑着開口:“那我們還等什麼,走吧,親自去給他們一個教訓!”說完,便從窗口閃了出去,百里驚鴻怔了怔,隨即淺笑一聲,緊隨其後。

官道上,一襲白衣的男子跨坐在一匹千里良駒上,手中的馬鞭高高揚起,抽打着胯下的坐騎,墨發在空中崩成一條筆直的線,像是在逃難一般。他的身後,跟着一個隨從,奮力的抽打着自己胯下的馬匹,想要跟上自己身前男子的腳步,眼看着前面人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那隨從終於忍不住開口:“公子,我們已經出了京城了,還跑得這麼急做什麼?”

全天下的人都以爲公子死了,所以也不會再有人來關注這麼一個“死人”,即是如此,還有什麼好着急的?

慕容楓聞言,手上的動作也放慢了些,心下也明白對方說的很對,可是不知爲何,他就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好像自己要出什麼事一般,可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種奇異的直覺,也讓他的心中十分煩悶,隨從的話,也讓他安定了下來,確實,現下所有的人都以爲他已經死了,他還有什麼好怕的?想着,便停下了瘋狂抽打着馬屁的手,悠閒了下來,馬蹄聲啪嗒啪嗒的響起,看着前方的地界,隨從看着這地方,總覺得有些恐怖,開口問道:“公子,我們到哪裡了?”

“已經到了葫蘆谷了。”等過了葫蘆谷,再走個數十里,他就可能到達北冥了,母親寫了信給姨母,姨母未曾回信,倒是表兄的密信傳了過來,表示他能有這般智慧,想出金蟬脫殼之計,也確實是有些本事,所以便允了他一個禮部尚書之位,只要他離開了南嶽,就可以重新開始,在表兄的庇護下捲土重來,以自己的才能,到時候站到一個全新的高度,也不是不可能。至於那個將自己害到這般境地的蘇錦屏,他自然會好好的回報她的這一番恩情,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等到了下一個客棧,我們就找個落腳的地方歇歇,也好洗去這一身的疲意。”慕容楓伸出手,揉了揉眉心,開口說着。一張臉還是俊朗如斯,絲毫不見大婚當日上的病態,只是隱隱有些疲意。

隨從開口答道:“是,公子!”

“慕容公子真是好雅興,要不要順便去逛一下青樓,緩解一下心中的寂寞?”暗夜中,一道戲謔的男聲響起,和着淒厲的寒風,讓人覺得分外恐怖。

慕容楓一怔,防備的眼眸四處掃着:“是誰?給本公子出來!”

話音一落,四處被燃起了火把,照得一陣透亮,橘紅色的火焰幾乎點燃了半個夜空,像是一把一把的明火,破出了黑暗,照亮了前路,可在慕容楓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個晴天霹靂!

俊目掃向發聲源,一襲黑衣的風站在葫蘆谷兩側的陡坡上,笑看着下面慕容楓:“正是本大爺!”

風,他自然認識,昨夜纔在自己的婚禮上出現過,而且是來砸場子的!他是百里驚鴻的人,那麼……這就是說,百里驚鴻知道自己還活着?那,那個蘇錦屏,也應該知道自己還活着了?!

正思慮間,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還真是辛苦了慕容公子了,連詐死這一招都能想得出來,小女子着實佩服!”蘇錦屏話音一落,便站在風剛剛站的地方,在她身邊的,還有百里驚鴻,風很是自覺的退到後面去站着。

“蘇錦屏,你想怎麼樣?”眼中寫滿了防備,自己這次是秘密出逃,所以父親大人沒有給他安排太多的人保護,只有一個隨從,暗中跟着十名暗衛,可是現下跟他們那邊的人比起來,無疑是沒有半分可比性。

勾脣邪笑:“慕容大公子覺得我想怎麼樣?難道這大半夜的,帶了這麼多人來圍你,還能是搶你回去做壓寨夫君不成?”

這話一出,四面就是一陣想笑又不敢笑的糾結之音響起。而百里驚鴻一直淡淡的站在蘇錦屏的身邊,半晌也不曾開口說些什麼,看着慕容楓的眼神,很沉靜,沉靜的就像是看着一個死人,或者,是一個將死之人。

慕容楓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絲龜裂的痕跡,心中已經有些膽怯,但更多的是憤怒,他已經被逼到了這步田地,對方居然還不依不饒:“你們要搞清楚,要是殺了我,天網恢恢,你們以爲自己可以逍遙法外?”

蘇錦屏嗤笑出聲,這話要是擱在二十一世紀說說,興許還有那麼一絲絲可信度,但是在這沒有人權的古代,根本就是一種逗弄小孩的說法。更何況:“慕容大公子,好像你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慕容楓已經死了,所以即便是殺了你,也不過是處理了一個詐屍的屍體,關天網什麼事?”

慕容楓麼想到自己苦心思慮出來的計策,現下竟然成了要困死自己的死局,將最後一絲希翼的目光掃到了百里驚鴻的身上:“三皇子殿下,我知道這些都是你的人,請您好好的考慮清楚,若是您放了我一次,我保證以後慕容家唯您馬首是瞻,有了慕容家的支持,您的奪位之路,一定會順利很多!”

這話,在空中飄散,不得不說,對於任何一個皇子來說,有了慕容家的相助,都是絕對的如虎添翼,雖說慕容家現下已經大不如前,但是百年的基業,卻是不容易撼動的。只是放過一個人,對方就能滿足自己這麼誘人的條件,這筆生意不管怎麼說,都是絕對划算的。慕容楓有足夠的自信,百里驚鴻一定會答應自己的條件!女人麼,都是感性動物,容易意氣用事,所以若是這話對着蘇錦屏說,他相信蘇錦屏聽完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堅持要了自己的命。所以他才徑自對着百里驚鴻開口,只有男人,才懂得在大事上面衡量,想着怎麼做纔是對自己最好,怎麼做,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豈知,出乎他意料的,一道仿若天籟般悅耳的聲音響起,講出來的話,卻比地獄傳來的招魂鈴還要讓人心底發寒:“得罪本宮的女人,死。”語氣很淡,一點感情的起伏都沒有,卻帶着不容商量的堅決,得罪他的女人,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沒有半分討價還價的餘地。

慕容楓的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他完全沒有想到這樣的條件,百里驚鴻也能拒絕,他根本就是一個瘋子!看了看高坡上那些人,他終於明白了今日的各種忐忑不安都是爲何了,看來他是凶多吉少了。

蘇錦屏笑看了百里驚鴻一眼,倒是沒想到這傢伙今日能講出如此……煽情的話。見她這般看着他,他一怔,想起自己方纔說的話,眸中不禁帶了些許笑意,直直的回視着蘇錦屏,直到蘇錦屏有些不自在的轉回頭去,他冷冷清清的聲音復又響起:“是……得罪了本宮的娘子,死。怎麼樣?”說完自己的面色也不由得有些薰紅。

果然,這話一出,蘇錦屏臉上的神態更不自在了!磨了磨牙,頗爲惱羞的看了他一眼,真是要死了,他們現在還沒有成親好不好,當着這麼多人這樣亂講,感覺真是……怪怪的。

衆人嘴角同時一抽,只感覺腦後一陣一陣的烏鴉飛過,這種時候,這兩人還有心思調情?慕容楓更是覺得自己受了極大的侮辱!

蘇錦屏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緒,故作鎮定的回過頭對着風開口:“先去把的暗衛都揪出來幹掉吧,我可不希望半路有人去告密,橫生出什麼枝節來。”

“是!”風的話音一落,與滅等人對視一眼,而後不約而同的拿過自己身邊人的箭,對着虛空掃射而去。

“咻咻咻!”的幾聲響起,緊接着,就是肉體落地的聲音。

九個黑衣人從半空跌落,還有一個竟然逃了,風正要去追,蘇錦屏卻飛快的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魚腸,揚手一拋,一條筆直的線飛射而過,對着那竄逃的黑衣人橫掃而去,“噗……”一口鮮血涌出,最後一個黑衣人也從高空墜落。

風和滅驚恐的瞪大眼,難怪,難怪那日在地道,她能毫不顧忌的批駁他們的實力,這麼遠的距離,不需要藉助外力,就可以將匕首射過去,這是怎樣的殺傷力!

慕容楓努力的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而後對着蘇錦屏開口:“蘇錦屏,你我無冤無仇,說來也不過是小妹得罪了你,你何必要與我過不去?”

“若是慕容公子願意脫光了自己的衣服,服食了春藥,一個人在這裡跳舞,本姑娘就原諒你!你看如何?”蘇錦屏笑得邪肆張揚。

慕容楓一怔,這才知道對方原來一早就清楚自己的計策,可是:“那個計劃不是沒成功嗎?”

“要是成功了,現在死了的就是我了吧?不過慕容公子現在死了,是一點也不冤,要是我當日真的中了你的計,死的可真是太冤枉了!”蘇錦屏出言冷嘲,而後不等他再次開口,“慕容大公子,自己選吧,是服侍了春藥跳舞,還是……”

慕容楓狠狠的瞪了蘇錦屏半晌,咬着牙開口:“士可殺,不可辱!”說罷,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劍,就要自盡,蘇錦屏卻忽然飛馳而出,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掌敲到他的頸間!

“砰!”的一聲,慕容楓暈了過去,而他身邊的隨從,咬着牙對着蘇錦屏撲了過來:“放開我們家公子,我跟你拼了……”

腳尖一挑,慕容楓的那柄劍飛了起來,一劍對準了那隨從的胸口,一擊斃命!

風有些不解:“姑娘,我們廢了這麼大的力氣,方纔抓到了他,您現下這是……”

“京城騎兵操練的日子是什麼時候?”不答反問。

“七天後。”她問這個做什麼?

蘇錦屏點了點頭:“嗯,你說,要是慕容昊忽然帶着自己的騎兵去圍剿七皇子府,會有什麼後果?”

風一怔:“私自動用皇家的兵馬是死罪,慕容昊怎麼可能幹這種事?”

“那,要是有了他呢?”低着頭掃了慕容楓一眼,眸中帶笑。

風頓時明悟:“姑娘大才,屬下拜服!”

“把那隨從的屍體扔到鎮國公府的大門前,記得製造成他廢了好大的氣力才爬回去的慘狀,而後握着他的手在地上寫下七皇子。”看狗咬狗,最好玩了!

風聞言,打了一個手勢,幾個手下便出來將那隨從擡着就走,蘇錦屏又開口補充道:“記得,不要寫全了,寫個‘七’字,‘皇’字麼,寫一筆就夠了。”

這話一出,不僅僅是風了,就連百里驚鴻的眸中都劃過一絲讚賞,要是按照蘇錦屏的法子,就算是過程處理得再天衣無縫,鎮國公府的人還是會將信將疑,但若是寫不全,就能充分的證明那隨從是真的沒有力氣了,纔沒寫完,可是隻要長了腦子的人,都會猜到是七皇子乾的,而大家也會出於對自己“猜”到兇手是誰的愉悅,而選擇相信。這一點,不僅僅是抓了人在死亡前夕的生理機能,也準確的臆測了鎮國公府衆人的心理,不可謂不高!

這下,風等人看蘇錦屏的眼神,便又恭敬了許多。

“將慕容楓帶回去關押起來吧。”下一步,就是要整個慕容家爲慕容楓去死了,僅僅讓慕容昊帶兵包圍七皇子府怎麼夠?

“就這麼便宜他麼?”清冷如月的聲音響起,美如清輝的眸中也含着些許冷意。

蘇錦屏冷笑一聲:“當然不是,把他的手剁了,用冰塊保存好,等鎮國公府和七皇子府鬧得如火如荼的時候,給送到鎮國公府去!”她不會讓慕容家的任何一個人好過,這是他們從她的身邊奪走了淺憶的代價!

……

北冥皇宮,一襲月牙白長袍的君臨淵,站在大殿的門前,描金般的面孔美豔逼人,眉心的一點硃砂更是將天地芳華盡斂其間。

也就在此時,北冥的丞相走到他的跟前,行了禮,而後開口:“皇上,和東陵合作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嗯。”應了一聲,復又看了看飄渺的星空,忽的,白皙的手伸出,放到鼻翼咳嗽了幾聲。

丞相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皇上,您要保重身子啊!您的表弟慕容楓明天就要到了,需不需要老臣吩咐下去,安排人爲他接風洗塵?”

“不必。”溫柔中帶着三分冷冽的聲音響起,眉間的硃砂妖嬈,薄脣更是扯出一抹冷笑,“來北冥?他未免也太小看百里驚鴻了,他要是真來了,朕才該覺着奇怪。”他答應,也不過是早點將慕容楓引出府,把他的命送到百里驚鴻的手中。原因麼……呵呵……

看了看南嶽的方向,心中暗歎,百里驚鴻,確實是一個值得相鬥的對手,他期待他們對上的那一天。至於現在還待在南嶽的那個蘇錦屏,總有一天,也會落到自己的手中,屆時定要她生不如死!

------題外話------

猥瑣預告——明天的章節是啥?都是成年人了,你們懂的!哦呵呵呵……

090 我是你蘇大爺015 燕卿你奪走了朕的處子之身027 大婚風波020 讓你不聽話038 君臨淵沒想到你這麼純情040 你這樣會讓我想吻你065 兩位皇上你們拉的是天屎073 蘇錦屏你活膩了043 掃他妹的地那個氣得他吐血的王八蛋居然是個女人018 不謝謝我麼033 月事不來難道大姨媽也去避暑了028 皇上饒命當年的事情全是誤會030 皇上其實小的非常崇拜您008 上官兄朕想借點錢011 慾求不滿的男人010 我可配得起你012 偷看帥哥洗澡010 我可配得起你021 激情與纏綿095 出宮爺不想寫標題了009 鴻美人傲嬌閉門不納019 高科技是不是要拿出來耍耍了018 教主您該減肥了027 十娘啊十娘你怎麼忍心棄我而去038 御前打掃011 捉拿蘇錦屏就地格殺015 你這沒用的東西竟然被綠茶婊救了004 狗寒裝逼遭雷劈番外慕容千秋013 所謂爭風吃醋017 大婚至鴻美人歸來031 怪我將你寵壞了082 醋意沖天036 朕哪一點比他差022 會再見的我的女神014 乾死綠茶婊001 朕嫉妒死他們大婚093 小鴻鴻你是不是窮瘋了021 南嶽人一向友好而且熱愛和平044 我是渴望訂閱的純潔小山山022 會再見的我的女神018 丞相後院又失火了093 小鴻鴻你是不是窮瘋了042 這章可以看045 噬魂大陣047 啓稟皇上今日刮的是上下風021 皇上偷看衆將士沐浴091 皇上奴婢無節操身世之謎001 朕是世上最英俊的男子012 男人間的明爭暗鬥高考的妞舉爪034 他的實力018 得罪本宮的娘子死086 情意繾綣甜寵027 十娘啊十娘你怎麼忍心棄我而去037 驚瀾脫險要玩就玩大的035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九點呦017 東陵皇好狗不擋道039 最怕雞毛撣子067 借藥行兇我要你029 漠北皇今天向您介紹一下火藥045 漠北王你安心的去吧018 得罪本宮的娘子死004 我與他誰好看009 鴻美人傲嬌閉門不納027 大婚風波091 皇上奴婢無節操身世之謎082 醋意沖天006 驚鴻一瞥069 價值一兩的清白045 噬魂大陣018 丞相後院又失火了006 驚鴻一瞥001 朕是世上最英俊的男子026 右翼王看我純潔的大眼013 燕卿朕願意在下面079 老孃打人也不需要理由036 驚鴻之怒044 你不能走我便是你的腿086 情意繾綣甜寵017 大婚至鴻美人歸來084 驚鴻vs子寒047 朕的寬容只對他一人043 病入膏肓的丞相013 燕卿朕願意在下面008 鴻美人和慕容斷袖打起來了啓稟皇上都是因爲臣在榻上太生猛了那個氣得他吐血的王八蛋居然是個女人013 燕卿朕願意在下面037 驚瀾脫險要玩就玩大的034 臨淵之痛043 病入膏肓的丞相057 鵲橋詩會091 皇上奴婢無節操身世之謎006 驚鴻一瞥037 那傳說中的得寸進尺068 別介意我會對你負責的013 所謂爭風吃醋030 弄壞了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