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兩個只能救一個
付長蔚看着白小月,臉色卻是有些發青,他輕聲道,“月牙,我們回去吧。”
白小月依然沒發現付長蔚神色不對,點點頭,“也好,回去再好好幫你療傷。”
付長蔚死撐着,手臂上的疼痛感並不正常,他警惕得看着四周,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白小月仍是後知後覺的,欣喜地看着懷中的碧仙草,有了這株起死回生的仙草,軒轅辰風便有救了。
平靜的路面上,卻是寧靜得有些過了,大風颳起捲起了一地的落葉。
付長蔚把摺扇握在手中,把白小月緊緊扣在身後。
“怎麼了?”白小月嚇了一跳,怎麼又來,她下意識抱緊了懷中的碧仙草。
付長蔚眼神中盡是肅穆,殺氣,他感受到的是殺氣。
整條街道都太靜了,靜得完全不合理。
付長蔚手中的摺扇隨時準備展開,他剛運起內力,就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付長蔚的眉頭緊蹙,爲何今日的一切都那麼奇怪,他握緊了手中的摺扇。
白小月看着眼前出現的那麼多黑衣人,倒抽了一口冷氣,一隻手抓緊了付長蔚,另一隻手還不忘抱緊碧仙草。
“來吧。”付長蔚冷眼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們,展開了手中的摺扇。
他慣常一般使他的佩劍,然而付長蔚最拿手的兵器,是他的摺扇。
付長蔚還不清楚究竟有多少敵人,他不敢鬆開白小月的手,他把她護在身後。
小小的摺扇看起來清風道骨,飛出去就彷彿一把尖刀,直取人的性命。
付長蔚一邊飛着摺扇殺黑衣人,一邊抵擋着靠近他們身邊的黑衣人。
“付長蔚!你怎麼樣!”
白小月扶住靠向她的付長蔚,言語中滿是驚恐。
早知道今日就應該叫上軒轅辰風或者黃煌一起來了,如今倒好,她不會武功,付長蔚又受了傷。
白小月看着越來越多的黑衣人,心中已然是絕望了。
付長蔚努力運着內力,每一次運起內功,就感覺到體內的躁動更多一分。
他知道他不該再運功了,可是這般情形下,他必須要運功。
他低頭看了眼白小月,低聲道了句,“有我在,別怕。”
付長蔚打開了手中的摺扇,眼神裡滿滿的犀利,他的眼眶已然是紅色的,滿腦子只有一個殺字。
而黑衣人也從付長蔚的臉色上看出了端倪,他們原以爲情報出了錯,現今看來是付長蔚太過厲害了,所以才能撐到現在。
“上!”黑衣人一擁而上,所有人都以付長蔚和白小月爲中心慢慢圍攏。
此時就彷彿是困獸之鬥,心急的獵手已是按捺不住雀躍的心情,而付長蔚這頭猛虎,也準備着臨死前最後一擊。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黑衣人幾乎是從天而降,他手中的劍付長蔚很是眼熟。
“你!”付長蔚看着眼前出現的黑衣人,對他的身份很是懷疑。
黑衣人卻是三兩下擊退了那羣黑衣人,拉起付長蔚和白小月飛上了屋檐。
他一手拉着一個,三個人從屋頂飛過,很快便回了辰府。
“等一下!”付長蔚見黑衣人就要離開,忍不住叫住了他。
黑衣人卻是先安穩地把白小月放在地上,確認了她沒事,摸了摸她的頭髮,“仙子姑娘,一切小心。”
付長蔚伸出手去打開他的手,卻被黑衣人一手抓住,往他手心中塞了一個小瓷瓶。
“你會用得上的。”黑衣人看了他們一眼,“你現在可追不上我。”
他飛身離開,付長蔚雖是心有不甘,卻是明白他現在真的追不上。
付長蔚看着辰府燙金的大字,終於是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白小月剛剛在空中飛來飛去,很是興奮,這會才反應過來,放聲大叫起來!
“來人啊!”
才把付長蔚扶進了府中,侍女就衝了過來。
“月牙姑娘!你可算回來了!王爺他,他不好了!”
聽了侍女的話,白小月臉色一變,這又是怎麼了。
“快,把付公子扶去王爺房裡。”白小月想了想,現在去找秦老一定是來不及了,只能是靠她了。
聽聞付長蔚受了傷,黃煌緊張得趕緊跑了過來。
“長蔚哥哥!”黃煌衝了進來,看到付長蔚發青的臉色,眼淚都快要下來了。
“月牙,這是怎麼了?”
白小月看着眼前的兩個男人,感覺頭快要炸了。
她已是搭了脈,付長蔚是中了一種很奇怪的毒,她一時之間若是不研究便沒有解毒的法子。
可軒轅辰風體內兩種毒性交融已是直逼內臟,若是不立刻施救,一定會出事。
怎麼辦,白小月感覺自己渾身發燙,緊張到連呼吸都快要忘記了。
軒轅辰風一定要救,沒有爲什麼,她是一定要救他的。
可是付長蔚,他若不是爲了她,又怎麼會傷成這樣。
黃煌見白小月不說話,又沒有動手救人,不停地晃着她,“月牙!月牙!你快醒醒啊你!”
黃煌因爲着急,手下力道用得大了些,白小月一個沒站穩,整個人倒了下去,直直倒在付長蔚身旁。
“啊!”白小月看到付長蔚手中的小瓷瓶,突然想到了那個奇怪的黑衣人,他剛剛說,付長蔚用得上這個瓷瓶。
饒是白小月再蠢再不諳江湖之事,她也看得明白,剛剛那個黑衣人和前頭的黑衣人應該是認識的。
所以這個黑衣人一出手,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敢與他交手。
那這個小瓷瓶,白小月眼中放出了光芒,她不顧自己還跪倒在地上,打開那個瓷瓶研究起來。
時間實在是太緊張了,白小月回頭對侍女喊道,“快去燒熱水,準備澡桶,一會要給軒轅辰風浸藥浴。”
然後她撕開了付長蔚手臂上的傷口,喝下了他的血。
“月牙!”黃煌看着她的舉動嚇了一跳,看付長蔚的臉色似乎是中了毒,白小月這樣直接喝下他的血,可是會中毒?
白小月沒空理會黃煌,時間太緊張,她想了很久,付長蔚此毒只有可能是這個傷口進入,纔有可能隨着血液流轉如此之快。
而她要搞清楚他的毒,只有自己也中了纔是最快。
她喝下了毒血,又打開了小瓷瓶,服下了一小顆藥丸。
她搭着自己的脈,終於笑起來,這個瓷瓶裡的藥果然是解藥。
白小月回頭拉過黃煌,把小瓷瓶塞在她手中。
“煌兒你聽好了,現在我沒有時間,只有你才能救付長蔚了。”
黃煌握緊了手中的瓷瓶,狠狠地點着頭,“告訴我該怎麼做。”
白小月冷靜下來,“煌兒,幫付長蔚清洗傷口,剔除腐肉,包紮好,半個時辰給他服下一顆解藥。在他手指劃開一個小口,何時血清澈不見黑污,便不用再服解藥了。”
黃煌一一記下,鄭重得點了點頭。
白小月回頭看了眼付長蔚,雖是不太放心,但是看到軒轅辰風,她更是沒有辦法。
黃煌跟着侍女把付長蔚送回了他的房間,差不多同時,白小月要的澡桶也送到了,裡面的也裝滿了熱水。
白小月看着軒轅辰風蒼白的臉色,心裡很不好受。
她妄爲神醫之女,醫術如此不過關,救了這麼久,還是讓軒轅辰風毒發至此。
白小月把一直藏在懷中的碧仙草拿了出來,如今,只有這株仙草才能救得了他了。
她把仙草掰開了,灑進了澡桶裡。
碧仙草她一直只是聽說的,今日是第一次見到活的,也不敢亂給軒轅辰風吃,所以想到了用藥浴。
藥浴的湯都準備好了,但是白小月看着軒轅辰風又猶豫起來。
剛剛把侍女都叫退了下去,如今可怎麼是好,她的手觸到了軒轅辰風的衣襟,又彈了回來。
她回憶起那一個奇妙的夜晚,她以前可不怕和軒轅辰風肌膚相親的,可是怎麼如今,她看着他竟會有別的感覺。
白小月晃了晃腦袋,不對不對,白小月你在想什麼,他是病人你是大夫,必須要心無旁騖纔好。
白小月不顧發燙的臉頰,把軒轅辰風的衣裳都脫去,讓他坐在藥桶之中。
“你好好泡着。”白小月整張臉都是紅紅的,軒轅辰風中毒之後,他們還沒有如此親近過。
軒轅辰風在熱水藥浴之中,臉也是通紅的,連頭頂,都有煙升起。
白小月集中了精神,看着他的神色,拿出了銀針,小心地刺着穴道,她知道碧仙草的神效,定能救好他的。
只是兩種毒性被如此激烈的藥效衝擊中,對軒轅辰風的身體更是極大的衝擊。
白小月用銀針護住軒轅辰風的心脈,她的注意力全都在軒轅辰風身上,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了。
剛剛直接從付長蔚手臂上喝了毒血,白小月雖是服下了解藥,可因爲精神太過緊張,又是直接服了毒血,她仍是有些餘毒在體內。
此時稍稍放鬆下來,毒氣卻是開始在體內遊走。
白小月感覺到自己眼前有些發黑,軒轅辰風發紅的臉開始恍惚,他好像是睜開了眼睛。
“軒轅辰風。”白小月伸手想要觸到他的臉,卻不想自己整個人掉進了浴桶之中。
白小月的毒性使得她眼前發黑,神智亦是不清,掉在浴桶之中,她靠在軒轅辰風滾燙的身軀之中,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