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現在就在這裡住下。”林馨兒道,“不過,總得找個人照應我一下吧?”
“醉花樓裡向來不缺女人。”西門痕問,“說吧,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妖冶嫵媚的,清純恬靜的,喜歡說笑伶牙俐齒的還是沉穩安靜不善言辭的?等等等等,隨便選。”
“這個……應該是醉花樓的老鴰問你們這些男人的吧?”林馨兒擡頭瞅着西門痕,“二皇子,無痕公子難不成就是這醉花樓的真正主人?介紹起姑娘來這麼順溜。”
“這不是耳薰目染了麼?”西門痕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彎下腰,湊近林馨兒道,擠擠眼,“說吧,要什麼樣的?保管把你侍奉的舒舒服服。”
“我可沒那嗜好。”林馨兒朝後仰了仰身,靠住牀榻,“就讓冷慕然來吧。”
“冷慕然?”西門痕一愣。
“怎麼?你不會是要說你不認識她,或者她不在你這裡?”林馨兒側眸瞧着西門痕。
“不是,”西門痕又坐到牀邊,跟林馨兒面對面,神情倒嚴肅了幾分,“你這話問的,你應該知道我們西門家跟冷家是勢不兩立的,你冷不丁的說出一個冷姓的人嚇我一跳。”
說着,西門痕放低了音量,“慕然你也是見過的,她確實在我這裡,至於冷慕然……你不會說的就是她吧?”
“你不知道?”林馨兒秀眉一挑。
“不知道。”西門痕搖搖頭,皺起眉,“真的是?這可是麻煩了。不行,我得讓她離開,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個丫頭有問題,還真是個大問題。”
“我以爲你知道她有問題,既然要讓她跟着你,自然會查清她的身份。”林馨兒不動聲色的看着西門痕。
“查她?你真是高估我,我拿什麼去查她?醉花樓的這些女人?”西門痕像是聽到一個笑話。
“有何不可?”林馨兒道。
“讓她們查男人還差不多。”西門痕道,擡手撫住下顎尋思,“我該怎麼處理那個丫頭?裝作不知道放了她還是把她交給皇叔?或者交給父皇?”
林馨兒注意着西門痕,他的神情自然,跟平時一樣吊兒郎當沒有主意。她拋出一個“冷慕然”並沒有試出什麼,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冷慕然的身份,還是僞裝的過於巧妙?
這個時候的她已經不會輕信任何人,她知道稍有差池,便會令自己反手於人。
“你把她交出去,你不怕我們水月宮爲難你?”林馨兒問。
西門痕又一愣,看向林馨兒,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對呀,你好像說過你對她感興趣,也許會招她入你們水月宮,我動了她就是又得罪了你,估計連救你的這點功勞也沒了。這可真讓我爲難了,怎麼辦?怎麼辦?”
“你說呢?”林馨兒瞧着西門痕反問。
西門痕咬着脣角,似乎在做艱難的決定,最後狠下心道,“好,先不吃眼前虧,我依着你,大不了以後都說是被你水月宮逼的。”
都賴在水月宮頭上,西門痕這招可真是四兩撥千斤,林馨兒暗自笑笑。
“那好,如果慕然的事再有人知道,我就先找你。”林馨兒道。
“這可不行!”西門痕跳下牀,“我那皇叔可不是一般的人,或者還有別人知道呢?畢竟防着冷家是青轅王朝所有臣子的責任,不能只賴我一個。”
“那你就把她保護好,出了事兒,我先找你。”林馨兒不理會西門痕的抗議。
“真是作孽……”西門痕仰天長嘆。
“好了,先把她找來,我就用她陪着了。”林馨兒道。
“好,你等着。”西門痕道,似乎英勇赴義一般,頗有幾分壯烈。
黑天半夜,冷慕然被西門痕的敲門聲驚醒。
“公子,你找我?”看到西門痕站在門外,冷慕然的嘴巴張開一時合不攏。
“別這麼看着我,不是我找你侍奉,是另外一個人。”西門痕斜身倚靠在門框上。
“另外的人?”冷慕然呆立着沒有動。
醉花樓裡,另外的人能是誰?她不是醉花樓裡的那些姑娘,可不要去侍奉別的男人。
“是個女人,你也見過。”西門痕看穿了冷慕然的心思,補充道,然後便轉身先走了。
“哦。”冷慕然放下心,跟着西門痕一起走進另一個屋子。
見到林馨兒,冷慕然又愣住了。
“慕然姑娘,我們又見面了。”林馨兒笑道。
“你找我?”冷慕然的目光落在林馨兒受傷的腿上。
“有什麼事就讓慕然去做好了,我先走了。”西門痕一邊說着,一邊打了個哈欠,“困死了,找個美人睡覺去。”
“好夢哦。”林馨兒笑了笑。
待西門痕走出屋子關住門,林馨兒招呼冷慕然,“你來,幫我看看腿。”
“處理的挺好的。”冷慕然走過去,檢查了一番道。
“我聽說有種毒術可以讓斷骨儘快恢復,你……能幫我嗎?”林馨兒擡頭,看着冷慕然。
“毒術?我……不懂。”冷慕然微怔,連忙搖頭,心裡卻泛起幾分駭然。
她知道這個女人是水月宮的,聽這麼問,便猜測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現在關住門,就只有你我二人,我不是西門家的人,不在乎你的身份,現在我只是想找你幫忙。”林馨兒用很誠懇的語氣道,“請你幫我,讓我儘快站起來。”
就算林馨兒不用這般的語氣,冷慕然也不敢拒絕,在她看來,林馨兒掌握了她的底,便是對她的威脅。
“好吧,我試試。”冷慕然道,“說實話這種毒術我沒有用過,只是知道而已,用這樣的方法療傷,會有不一般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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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林馨兒點點頭,“只要能儘快好起來,多大的痛我都能忍受。”
療傷要痛,到時候冷言秋幫她驅那種混合體內的毒也會很難過,總之該受到的她都要去受,這也是上天給她的懲罰,是她活該!
西門痕離開林馨兒的房間,便來到了與之相隔了幾間屋子的另一個房間。
房間內沒有點着蠟燭,一個女人候在黑暗中,見西門痕開門而入,連忙站起身,恭敬的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