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立戰功服衆,確實比不勞而獲能夠令人信服。
但是,林馨兒否定了西門徹的想法,“北疆那邊不是我指使的,這也是我要親赴北疆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水月宮裡出現了什麼狀況!”
“什麼。”西門徹似乎被抽了一下,看着坐在馬車裡,挑起車簾,露出那張淡然面視前方的側臉。
問題似乎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奔赴北疆的路前途未卜。
“你沒必要隱瞞我!”
西門徹沒有將希望滅盡,沉聲接着道。
“是,我們是一條線上的人,有事我不會瞞着你。”林馨兒說着,轉過頭,看向馬車外的西門徹,“但是,北疆的事確實不是我的安排,我也不會讓水月宮出頭頂這件事,遭到衆臣打壓,如果真是我做的,我絕不會打出水月宮的名義!”
“你真的也不知道。”西門徹的心涼涼的飄落,“那麼就是有人冒充水月宮,故意在引你上鉤,你還偏偏上了,還帶上了我!”
“不一定是引我去北疆,也或者是讓我在京城裡作難,但是我偏偏要去北疆。”林馨兒道,“如果藉此機會將北疆的兵馬收服,也是太子殿下的意外收穫,不是嗎!”
“問題是這件事能有幾分把握。”西門徹感覺自己踏上了危險重重的征程,令他始料不及。
他有些後悔,當時在朝堂上,他應該藉故推辭的,不敢輕信去猜測什麼想要的好事,若是到時候,北疆的兵馬沒摸到,讓自己遭遇不測就得不償失了。
“不管有幾分把握,不應該是太子親征嗎。”林馨兒反問,“或者,太子這就折回京城,懇請軒王代你出征,我們剛剛出發,還來得及改變!”
“不能讓他碰到北疆的地盤。”西門徹當即反對,恐怕只有北疆是西門靖軒沒有伸到的地方,若是他將北疆兵馬也掌控,那掌控到的可就是幾乎整個天下。
“那麼,就還是太子了。”林馨兒回過頭,將挑起的車簾放下,把自己關在狹小的車廂裡,不再觀望外面的世界。
西門徹策馬跟隨着馬車一同前行,在內心不斷的掙扎。
他怕疆場上的廝殺,他也怕暗藏的陰謀與突如其來的不測,因爲前途未知,便感覺兇險重重,也許這對軒王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但是讓他看來卻是要比在京城,在宮中數倍的兇險。
他也知道要想跟軒王抗衡,就應該像林博那樣將軒王還沒有觸手的北疆兵馬掌控,這親征就非他莫屬。
“太子殿下,你應該知道,天下不只是京城那片彈丸之地,如果你只貪戀京城裡的舒適安逸,那麼就不要再有什麼奢望,即使不做太子,你的日子也照樣非平常百姓能夠相比的。”林馨兒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
“本太子定要執掌天下,這是本太子一出生便註定的天意!”
林馨兒的話激起了西門徹的不服。
“本太子乃真龍天子,何懼之有!”
音落,西門徹揚鞭策馬,向隊伍的最前方奔去。
現在,他是被林馨兒激起的惱意淹沒了一開始的怯意,但是怯意不是能夠一直被惱怒掩蓋或者消滅掉的。
“林馨兒親自去了北疆!”
月華國的那座隱於山中的山莊,在地處最高處的屋子裡,宮主一邊哄着楚嫣,一邊詢問剛送來消息的烏墨海。
眼線微挑,略略出乎她的意外,她以爲林馨兒會只周旋在京城,沒想到這個時候她會選擇離京,甩下京城裡的事,不管了嗎。
“是,我們的探子在他們出發後就給月華國傳回消息,此時行程大概已經走了一半。”烏墨海道“對外的消息是說林馨兒想回北疆兒時生活的地方看看,我想,她真正的目的是不是瞄準了北疆的兵馬!”
“想讓西門徹掌控了北疆的兵馬跟軒王府的勢力抗衡。”宮主將躺在搖籃裡的楚嫣抱起,輕輕的搖晃,“水月宮裡的人有沒有收到她的命令!”
“沒有,除了一批人跟着皇甫燕衝一直在尋找你,其他人沒有收到任何命令。”烏墨海道,“現在,也就是皇甫燕衝聽說了林馨兒要去北疆,正往那邊趕!”
“那就是她現在是孤身一人去了北疆,她不知道北疆的水月宮是有人故意而爲麼,她一個人拿什麼去硬往上面撞,何況她此時就是個廢人。”宮主冷哼。
“也不是孤身一人,不是還有西門徹跟劉成,還有三百御林軍。”烏墨海道。
“一個不中用的太子,一個老臣,三百個宮中養的廢物能有什麼用。”宮主面露鄙夷,“她不會是想靠着這點人在北疆立威吧,當真以爲林博手下的人容易聽新來的人差遣,而且是一個沒用的太子,廢物一般的女人,恐怕西門靖烈是以爲她跟北疆的水月宮是一路的,纔想讓她去北疆處理問題吧!”
“也許,是林馨兒在京城被逼無奈,纔不得不做此決定,逼迫她,令她成爲一個十惡不赦的女人,在京城寸步難行不就是我們的目的之一。”烏墨海道。
“我不認爲這點事她就被逼無奈,寸步難行了,那個丫頭雖然被我們算計了,但是鬼點子還是有的。”宮主見楚嫣睡着了,輕輕的把她放回搖籃裡,“我總覺得她去北疆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目的!”
“她想怎樣。”烏墨海跟着不解,也警惕起來,他向來是很相信冰兒的判斷的。
“依瑤呢,她最近在做什麼。”宮主折身詢問。
“自從太師府出事那晚,跟西門徹一起去過太師府之後就沒了消息,應該也是在找你吧。”烏墨海道。
“應該,也就是你也不確定她的行蹤了。”宮主看向魔音使者,“墨海,你不該有這樣模糊的答案的,下棋時,一招不慎便滿盤皆輸,縱覽全局,我們不能疏忽了每一顆棋子!”
“是我疏忽了,抓到林博後,我就返回月華國,也沒有在意一個小小的依瑤。”烏墨海道,迎對着宮主的目光,散不去的濃情,還有歉意,似乎爲自己的一點失誤感到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