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林馨兒道。
離開京城。遠赴北疆。所有的可能她都想過了。唯獨沒有想到一個烏梅能夠改變了她跟西門靖軒的關係。
“她是衝我來的。”西門痕道。
當林馨兒跟他說烏梅摔倒後故意壓着芷棋不肯起身時。他就知道了原因。
看來。西門寅那晚做的事並不完全嚴密。或許他也是故意借用窗外的耳朵放出了點風聲。反正打的是二皇子的旗號。
“衝你。”林馨兒盯着西門痕。腦子跟着轉了好幾個圈兒。
旁邊。無情忍不住的催問道。“主子。我們現在轉移到哪裡。”
“不用轉地方。這件事總得有個解決。”西門痕說着。擡步向屋外走去。
西門痕一直走到宅院大門。親自將門打開。
西門靖軒正站在門外。一旁的屬下手中羈押着剛來診病的老大夫。老大夫已經嚇得面無血色。看到西門痕。哆嗦着道。“公子。您的診金老朽收不起。還給您。”
那厚厚的一疊銀票還在他的懷裡塞着。若不是被人控制着雙臂動彈不得。他早就親自掏出來還給西門痕了。
西門痕走到那個老大夫跟前。伸手從他的懷裡取出了那疊銀票。厚厚的一疊在手中拍打了一下。“確實。難爲你了。這診金我收回了。”
如果還留在這個老大夫手裡。肯定會讓他做惡夢的。
“王爺。請。”
收起銀票後。西門痕很恭敬的對西門靖軒道。
屬下收到西門靖軒的眼神。將老大夫松開。老大夫見西門靖軒是真的要放了他。趕緊顛着搖搖晃晃的步子跑了。
這就是好說好商量。老大夫是一個最簡單的證人。西門痕見到他二話不說就認了。西門靖軒再留着老大夫也沒用。皇家的事沒必要扯着一個老實的平民不放。這件事上。兩人都爽快。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西門靖軒獨自大步走進院內。林馨兒正站在屋門口。
“你真是一回到京城。就免不了有事。”西門靖軒淡漠無情的目光盯着林馨兒。“本王好心帶你去軒王府換個衣衫。你就把本王的夫人給傷了。看來。你做的事要比跟隨本王去教武場還要重要。”
這口氣。這神情。就好像她初進軒王府時的冷漠。而林馨兒的心卻無法像當初那般的寧靜。
看着西門靖軒。林馨兒微微的笑着。“王爺究竟是爲梅夫人而來。還是爲芷棋夫人而來。”
“傷了梅夫人你難辭其咎。幫助芷棋逃匿你也同樣罪不可恕。”西門靖軒道。雖然面色無波。卻讓人感受到了一種急劇的壓迫感。
“不管你怎樣去想。我都不會怪你。”林馨兒的面色也是平靜如水的。那是一種安逸的恬靜。但兩眼中濃濃的悲傷像是聚在湖底的漩渦。隱忍着不肯打破湖面上的平靜。
“是麼。”
淡淡的兩個字。西門靖軒彷彿沒有看到她的眼底。或者對她的悲傷根本就無動於衷。
“是的。”林馨兒莞爾輕笑。
靖軒。你一定不知道。我還欠了你母妃的一條命。誰讓夏語冰是她的親孃呢。就算她不認。也且不論上一輩的恩怨究竟誰是誰非。單是這筆血債跟她也脫不了干係了。
“那就讓本王親眼看到。”西門靖軒咻的拔劍而出。
軟劍發出震耳的蜂鳴。劍刃抵在林馨兒的脖頸。
林馨兒微仰着下顎。任憑劍芒寒意逼前。
四目相對。難以言表。
“西門靖軒。受死去。”
一聲怒喝。打破了院內的沉寂。
音落。西門靖軒的軟劍已經偏移。雖然只是寸許。但足夠林馨兒隨着一道強勁的拉扯避開。
“皇甫大哥。”
林馨兒被皇甫燕衝拽到一邊。而皇甫燕衝根本不理會林馨兒的叫聲。折回向西門靖軒連甩兩枚飛鏢。
鏢鏢直衝西門靖軒的臉面。但都被西門靖軒揮劍打開。
遠攻不得。皇甫燕衝騰空躍上前。與西門靖軒展開近攻。
面對徒手的皇甫燕衝。西門靖軒也不屑揮劍迎擊。輕巧的旋了個圈兒。軟劍已經收回腰間。
“不要打了。”
如今的林馨兒已經不是失去功力虛弱的時候。一個飛躍便插 入二人之中。雙向揮掌。將纏鬥在一起的二人劈開。
皇甫燕衝怕傷到林馨兒。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及時後退。西門靖軒也沒有執意向前。隨着林馨兒的那一掌向後退了一步。站定。漠然的看着二人。
“爲什麼還要護着這個負心的混蛋。你下不了手。我幫你要了他的命。”皇甫燕衝怒道。
當日將林馨兒交到西門靖軒的手裡。是爲了讓馨兒得到幸福。結果他剛追隨回到京城。一路尋來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西門靖軒爲了府裡的夫人劍指馨兒。
“傷了梅夫人你難辭其咎。幫助芷棋逃匿你也同樣罪不可恕。”
這是皇甫燕衝親耳聽到西門靖軒說出的話。令他無比震撼。當看到西門靖軒真的拔劍指向林馨兒的時候。他登時就怒了。
“不管你怎樣去想。我都不會怪你。”
聽到馨兒如此說。令皇甫燕衝很心疼。
不管西門靖軒究竟是否真要殺林馨兒。這樣的舉動都是無法讓他容忍的。刀劍無眼。他不會讓馨兒用自己的安危去賭。
這絕不是他眼裡的那個深愛着馨兒的癡情男人。
“皇甫大哥。靖軒不會真的殺我的。”林馨兒攔住憤怒的皇甫燕衝。
西門靖軒漠然的目光微微的閃了一下。沒有任何人察覺到。
當他劍指林馨兒的時候。確實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第一時間更新還要感謝皇甫燕衝。是他的現身打破了這個僵局。
他只是想要印證那份血書的內容。想要知道他們的感情之前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過。有過又有多深。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選擇。如果選錯了。就會釀成巨大的錯誤。
沒有人知道。此時的他在盡力剋制着對梅夫人的“愛”的那種隱忍力需要多大。而去另眼看待一個他此時不喜歡的女人又是需要多強的理智。
這種令身心疲憊的感覺要比僅是身體受到傷痛要煎熬難受的多。
“就算他不殺你。他也已然該死。”皇甫燕衝止不住的怒意。
其實他的怒意有相當一部分是由悲傷轉化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林馨兒留給他的書信他看到了。在北疆他足足大醉了三天三夜。最後睡倒在冰天雪地裡。身子被新下的雪掩埋。
是蕭義山命人將他從雪地裡挖了出來。
酒醒後的皇甫燕衝返回到北疆聖宮親手將聖宮毀於一旦。將他們幼年的記憶親手埋葬。
然後。皇甫燕沖決定追回京城。
結果剛到京城就聽聞林馨兒從軒王府傷了梅夫人帶走芷棋的消息。然後就是西門靖軒的人在四處搜尋。
跟着西門靖軒的足跡。皇甫燕衝找到了這裡。
西門靖軒的舉動激怒了他。又他一直未散去的悲憤又開始重新發泄。
雖然皇甫燕衝自己也受了矇蔽。但是他更心疼林馨兒。不想讓馨兒再受傷。哪怕她的身邊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也會盡最大的努力去保護她。
“皇甫大哥。不是你看到的樣子。”林馨兒攔着皇甫燕衝。不讓他衝動的再跟西門靖軒交手。
他們二人交手會讓她很爲難。
“怎麼。不要告訴我你們還是在做戲。就算做戲刀劍無眼。他也不能做的如此過分。當日他爲了設局肯自殘。我敬他。今日就算他是爲了設局傷你。我絕不會允許。何況話都說的這麼明白。哪裡有半點設局謀略的樣子。西門寅已經成了逃匿的老鼠。北疆的精兵已經將他的勢力搗碎。還用得着繼續做戲麼。你此番回到京城不就是爲了解決了事情恢復正常。可是正常在哪裡。。”皇甫燕衝怒道。
“是。不正常。一波剛平一波又起。或許這就是我的命。”林馨兒自嘲的笑笑。
“馨兒。”
皇甫燕衝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知道了真相的他明白了她的心被傷的怎樣的千瘡百孔。
他一個男人還受不了需要借酒麻痹。馨兒卻要在被廢掉武功後裝作渾然不覺似得繼續做事。
“不如有什麼話你們私下去說。我這裡還有一攤子事要解決。”一直沒有動靜的西門痕站在一側冷不丁的插口道。
“跟我走。”
皇甫燕衝一把拉住林馨兒。他要帶她走。他不會留下她讓她去面對西門靖軒的那把冷冰冰的劍。
跟隨着皇甫燕衝的力。林馨兒的身子向前傾。同時回頭。望向身後的西門靖軒。
西門靖軒能一言不發的站在她的背後。給她與皇甫燕衝說話的機會。她就知道他並沒有盲目的“愛”上梅夫人。就算他的癡情毒已深。她也還有機會。
有機會嗎。其實她也不確定當西門靖軒知道了他們各自母親的恩怨仇恨時。會不會不受影響。只把他們各自當成與之無關的獨立的人。
不過。這一次她不會再有所隱瞞。等她先安撫住皇甫燕衝後。就找機會告訴他。
即使萬般不捨。林馨兒還是順從的跟隨着皇甫燕衝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