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溜之大吉

奚炎依的眉毛擡的老高,看着龍爵景那認真的樣子,脣角抖抖,“你想給我洗澡?繼續你上次沒完成的事業麼?”上次裝成女人給她脫衣服,手抖成那個樣子,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樣,簡直搞笑,這次居然還敢張羅着給她洗澡,膽子大了。

龍爵景微微搖頭,“只是問問,若你真要沐浴,我去找人來幫你。”彎身,拿着毛巾擦拭着奚炎依的臉,力道很輕,弄得奚炎依癢癢的。

“今天就算了,給我擦擦。明天等我休息好了再說。”一邊笑着一邊說道,看着龍爵景笨手笨腳的樣子,前幾日在黃金嶺明明做的很好的。

“明日一天的時間金衣衛會將所有的事情都搞定,巨斧幫就會徹底消失,或許你應該見一下當地的官府。不過你若是見了他們,兩江總督也會知道你在這裡,估計你會煩躁幾天了。”翎王在絮城,大大小小的官吏都會來覲見,奚炎依是什麼性格他了解,對於官場上的那些來來往往,她肯定不厭其煩。

奚炎依撇嘴,她確實很煩,“但也應該讓他們來見見我,巨斧幫消失,那麼多人,而且那個堪比皇宮的賊窩也在一夜間消失,確實得有個說法。現在已經天亮了,明天吧,明天叫你的人去當地官府走一趟,告訴他們翎王在這裡。”

龍爵景擦拭着她的手,蔥白的指節很漂亮,他一根一根的擦,很仔細,“好,明日我便讓他們去辦。”

“等這裡的事情告一段落,你要回宮去麼?”奚炎依看着龍爵景的臉,一邊讚歎着這小子長相出衆,一邊問道。

龍爵景想想,而後搖頭,“還不知道,我現在是個閒人,空有王爵頭銜,卻什麼都不用做,或許,我可以跟着你四處行俠仗義,正好,我武功出色,可以保護你!”

“主意是不錯,但是我還是喜歡單幹。不然你在這裡教童志怎麼做賊吧,他那小子不錯,你好好教教他。”睜着眼睛瞧着牀頂那些雕刻的春宮圖,奚炎依一邊淡淡的說道。

“做賊?那不是你的專利麼?我怎麼會?”將毛巾扔進水盆裡,龍爵景走到牀邊坐下,外面漸亮,新的一天已然來臨。

“我下一個目的地是廖城,大齊的西南,那裡活躍着姦淫虐殺婦女的採花大盜。我還沒見過採花大盜,這次去瞧瞧,也要逮住那傢伙,瞧瞧是否和小說裡寫的一樣,是長相俊美穿的人模人樣的變態。”小說裡大部分都是那樣寫的,奚炎依倒是想看看真正的長啥模樣。

龍爵景微微蹙眉,“採花大盜?或許我更應該與你同去了。”若是別的賊人還好些,採花大盜?值得他跟着。

“不管你,我現在也管不了你了,愛跟着你就跟着。行了,你也休息吧,我要睡覺了。”閉上眼睛,渾身軟綿綿無力氣,但卻能感覺的到與前幾日相比強了很多,最起碼,她若是集中全力讓自己擡起手臂,倒是能擡起來,只不過,無任何作爲而已。

“嗯,你睡吧!”龍爵景起身離開,走出門外將房門關上,天邊日頭剛出,金色的陽光普照大地,也照在他柔和的臉上,細膩白皙的肌膚都被渲染成金色。

“王爺,柳公子已經等您很久了。”侍衛悄無聲息的接近,俯首在龍爵景的耳邊低聲說道。

龍爵景沒有回答,轉身走向隔壁的小院,門是開着的,一個人一身青色長袍的男子站在大廳當中,看着走進來的龍爵景淡淡微笑,“參見醇王。”

龍爵景慢步走到房間正當中的太師椅上坐下,看着文雅含笑的柳絮成,擡手,從袖口中滑出一本裝訂的賬簿,揚手扔出去,柳絮成眼疾手快的接住,翻看一下,不禁變了臉色,“醇王…。這…。”

龍爵景淡淡的看着他,“不要以爲你私下裡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這一次我可以裝作看不見,但若是有下次,你應該知道後果。”他的聲音淡淡的,沒有絲毫的壓迫力,像是輕柔的風,吹過無痕。

柳絮成的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忽然砰的一聲跪地,“醇王,我…。我不會了。”似乎想解釋更多,但無論說什麼都是徒勞,他做什麼他都知道?是的,他都知道。

“回去吧,日後行事低調,再有逾越之事,我不會再管你了。”雖然鹽幫在他的所有計劃中起了不少的經濟作用,但不代表他們可以爲所欲爲,越過了某個界限,他們會享受越界的後果,而他,也不會管。

柳絮成急忙點頭,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多謝醇王,日後絕不敢再犯。”鹽幫的確需要個後盾,雖然以前也有,但豬腦諸多,根本起不到庇護與發展的作用,而醇王不同,他不僅有皇家的身份,同時還有智慧,以及,他深深忌憚的手段。

“回去吧,記住今天的話。”龍爵景起身,徑直的走回臥室,臉上的神色一直淡淡,恍似他剛剛的所有言語不過隨意。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一個人終究能改變成什麼樣子?別人不知,或許他自己也不知,不知不覺的,他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好似順其自然,實則無可奈何!

踏踏實實的睡了一天一夜,奚炎依的精神狀態好到不能再好,軟軟的四肢稍稍有些力氣,睜開眼之時屋子裡一個人沒有,奚炎依試着自己坐起來,全神貫注之下,身體居然坐起來了,儘管坐起來之後沒找到平衡又倒了,但她卻是激動不已。

“終於擺脫廢人一樣的日子了!”長長地嘆口氣,奚炎依揚聲喊道:“來人!”

房屋的門吱嘎一聲從外打開,腳步聲從屏風後傳過來,而後出現在臥室內。

“參見王爺!王爺需要什麼?”侍衛看了看躺在牀上的奚炎依,也不敢上前去扶她或是怎樣。

奚炎依想想,“叫景兒過來。”想來想去,還只能用他了。

“是!”侍衛領命趕緊轉神出去,不過半刻,龍爵景便快速的趕了過來。

“你睡好了麼?”快步走到牀邊將奚炎依扶起來,龍爵景擡手攏了攏她散亂的發,問道。

奚炎依點點頭,“我今天感覺有力氣了,或許過段時間就不用受軟筋散的控制了。對了,你派人和絮城官府的人聯繫了麼?”相信巨斧幫的消失,肯定給絮城造成了一點衝擊,畢竟這裡是江湖人聚集的地方,一個江湖門派消失,恐怕別的門派也會岌岌自危!

“嗯,已經聯繫了,或許他們下午會來擺放。給你準備了熱水沐浴,也找了個能信得過的下人來伺候你,是個女子,你放心吧!”龍爵景說着,在看到奚炎依詫異的眼神之時,趕緊告訴她下人是個女的,這次可不是他本人裝扮的。

奚炎依失笑,“好,真的應該沐浴一下,我也很難受!”

“對了,有金衣衛要見你,之前你一直在睡覺,我就沒讓他來打擾,現在要見麼?”說道金衣衛,龍爵景眼裡的光彩暗淡了些。

一聽金衣衛,奚炎依趕緊點頭,“讓他進來吧,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龍爵景頜首,起身走出去,不時,一個一身金色勁裝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屬下參見王爺!聖上有信件八百里加急送過來,請王爺過目!”在牀前單膝跪地,侍衛舉起雙手呈着信件遞給奚炎依。

奚炎依看了那信一會兒,眨眨眼,“遞給本王。”

“是!”侍衛站起身,將信件交到奚炎依的手上,奚炎依點點頭,“出去吧,你們餐風露宿的,大家都多注意一些。”言語不乏關心。

“是,多謝王爺,屬下告退!”金衣衛雷厲風行,他們是金衣營調教出來的,也是最精英的,在金衣營很少露面,他們只聽命於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任何人想命令他們都是做夢。

慢慢的擡手,動作有些遲緩的拆開信封,展開厚厚的紙張,清雋又帶着一點張揚的字跡進入眼中。

看着不禁撇嘴,盡寫一些酸溜溜的東西,讓她渾身雞皮疙瘩,不過她也不得不承認,龍擎蒼這廝寫的很動人,優美的字詞組在一起,像是完美的詩句,看過一眼便不能忘。

“皇兄來的信麼?”龍爵景走進來,他身後跟着兩個酒樓的小廝,抱着質量上乘的浴桶,頗費力氣的一步步挪進來。

奚炎依點點頭,“是,問我事情處理的如何了?我可以沐浴了麼?真好啊,要難受死了!”將信摺好塞進信封裡,奚炎依慵懶的晃晃脖子。

“可以了!皇兄沒有提到我麼?”龍爵景坐下來,稍有試探的問道。

聞言,奚炎依微微蹙眉,看着龍爵景,清澈的眸子興味兒盎然,“龍擎蒼不知道你在絮城?你是偷跑出來的?”

龍爵景淡淡一笑,“是啊,我在皇都也無事可做,閒人中的閒人,所以,我就很低調的來了絮城。不過金衣衛在這裡,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知道我在這裡了。”或許,還會召他趕緊返回皇都呢!

“就說你在遊山玩水,他不會多管的。”奚炎依安慰。

“或許吧!”龍爵景笑笑,門外,一個年輕的女子走了進來,穿着素色的長裙,長髮簡單挽起,中規中矩的動作,服侍奚炎依沐浴的人到了。

“我出去了,沐浴之後我帶你去用膳。”龍爵景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奚炎依一眼,而後轉身離開。

誠如龍爵景那時所說,下午絮城的府尹果然來拜訪了,午後陽光充足,在絮城最大酒樓的清雅後院中,奚炎依接見了這位絮城的父母官,中年,很胖,一臉的驚訝與誠惶誠恐,一絲都不出奚炎依的所料。

那亭子中,奚炎依一襲紫袍玉樹臨風,上好的面料折射着陽光耀目多彩,與絮城的府尹主次分明的坐着聊天,遠處,柳樹後,童志躲在那裡看的都閉不上嘴,印滿激靈的雙眼中滿是驚訝與崇拜,如果一個賊能做成這樣,給他皇帝他都不屑。

“有那麼好看麼?”突如其來的說話聲讓童志瞬間回神,轉頭看着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的龍爵景,眨眨眼,嚥了下口水點點頭,“是啊,沒想到師傅這麼厲害。公子,你們是家傳麼?”師傅的侄兒一樣器宇不凡,他估摸着他們一家可能都這樣。

龍爵景看着他,而後淡淡的點頭,“是,沒錯,雖各有所長,但一脈相連,自然家傳!”雖然他知道童志問的是什麼,但他的回答卻是這樣。

童志聞言眼裡的崇拜敬仰更是滔滔氾濫,府尹居然都滿臉謙遜的前來拜訪他的師傅,可見師傅的厲害,而厲害的不止是師傅一人,那一家子都如此,讓他更是深感不可思議,如果他有朝一日也能如此,日後成親娶妻生兒育女,也將兒女教成雅賊,走上常人不可及的高端路線,那麼他童家可就發揚光大了。

看着童志那幾乎冒金光的眼睛,龍爵景搖搖頭,“你覺得做賊很好麼?”也不知奚炎依怎麼和他胡說八道的,能夠把他騙成這個樣子?

童志一愣,愣怔的看着龍爵景,腦子裡卻在急速運轉,他怎麼這麼問?有什麼目的?考驗他麼?考驗他是否能成爲一個合格的雅賊?如此一想,童志的腦神經不禁繃緊,半晌,點點頭,“雖然我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師傅說得對,用師傅的話來說,就是,能夠做隨心之事,隨意而動,隨心而止,這纔是人最快活的活法。”他實在是不知怎樣回答,只得套用奚炎依的話來敷衍他。

龍爵景倒是有幾分詫異,看着那坐在亭子裡談笑風生的人,清澈的眼眸微微緊縮,“是啊,說的很對,隨心之事!”原來,她骨子裡的靈魂是如此的任性,自由在她的眼裡也是那麼遙不可及,不過,對於他們來說不都是麼?自由,很遙遠的一個字眼。

童志暗暗鬆口氣,看來他是通過考驗了,“公子,那巨斧幫既然已經被師傅滅了,那接下來是不是就要去鹽幫找寶貝了?”還記得奚炎依說過的鹽幫鎮幫之寶的事,童志其實也不知,那鹽幫的鎮幫之寶到底是什麼。

龍爵景搖頭一笑,“已經到手了,在絮城的事也做完了,我們要走了!”亭子裡,絮城的府尹起身,衝着奚炎依俯身拜了拜,隨後轉身離開。

“要走?那…。那帶着我麼?”童志一聽有點傻眼,他可是什麼都沒學着呢,師傅怎麼就要走?

龍爵景微微垂眸看着他,然後淡淡的搖頭,“不行,我們有大事要做,不能帶着你。”

“可是…。可是我…。”童志焦急萬分,他可是啥都沒學着呢,怎麼就把他甩了。

“別可是了,她不可能一直帶着你,你也不可能一直跟着她,這些天來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教程,她已經把該教你的都教你了,再跟着你也學不到什麼,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龍爵景說完,擡步走向院子裡的涼亭,接下來的路程,只有他們兩個人,很好!

“煩死了,終於走了。景兒,這絮城的老傢伙倒是能磨嘰,像個母雞!”擡手,自己動作稍緩慢的拿起茶碗,喝一口,再慢慢的放回去,可還未等手移動到桌邊,手腕突然泄了力氣,茶碗瞬間脫手而落。

不過一瞬,那掉落的茶碗在要落地之時猛然的被一隻手托住,龍爵景微微俯身與奚炎依平視,兩人相視一笑,龍爵景起身,將茶碗穩穩的放在石桌上。

遠處的童志看的早已陷入迷茫,剛剛那公子明明遠在亭子外四五米的地方,而師傅的手一鬆茶碗掉落不過一秒的時間,那公子就能在瞬間移過去,如此境界,他望塵莫及啊!

“你告訴他不要走漏你在絮城的消息了?”坐在奚炎依對面,龍爵景問道。

奚炎依懶散的向後一靠,精緻的桃花眸微眯成一條線,嘆口氣,“他是答應了不會走漏,但我估計,他肯定會去告訴兩江總督蘇緹,溜鬚拍馬嘛,他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奚炎依諷刺着。

龍爵景不以爲意,想必早就熟悉了這些官員的嘴臉,“那你準備見蘇緹麼?”柔和精緻的臉龐散着文雅的氣息,怎麼看怎麼是個不諳世事的純淨人兒。

“不想。”擡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下午了,或許,來個出其不意掩其不備溜之大吉,也是可以的。

慢慢轉過頭,與龍爵景對視,兩人眼中現出相似的精光,而後龍爵景忽然起身,一步走到奚炎依面前,一把將她橫抱起來,轉身大步走進房間,整個下午,再也沒有出來過。

不出奚炎依所料,擦黑之時,兩江總督蘇緹過來前來拜訪,鐵甲軍的侍衛將整個後院看守的死緊,兩江總督也被攔在了外面。

送上拜帖,說明身份,鐵甲軍的侍衛纔有一人開口,要他在外面等着,而後轉身去敲門。

可是敲了好久,裡面沒有一點聲音,侍衛面面相覷,猛的打開門,整潔的房間裡哪有一個人,而且人氣消失了好久,他們倆什麼時候不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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