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備戰的時間,既忙碌,又過得很快。
在黑夜,白晝,來回交替之後,翰月軍、星雲軍和黑翎軍三大軍隊,終於在晉城城民的目光中,匯聚到了晉城城門口。
畢竟,晉城乃是古城,古城內部的佔地面積一直沒有擴大,這三軍加起來近兩萬人的隊伍若是直接進入城內,恐怕會形成一種寸步難行的狀態。
因此,三大軍隊並未進入晉城之中,而是在晉城城外的空地上暫時紮營休息。
三大軍隊到齊,沒過幾天,墨家、夔家、南宮家、花家,還有不少由江湖人士組成的隊伍,也慢慢集結在了晉城城門口。
這一座一直很少外人前來的古城,一時之間,人滿爲患。
而四面八方大規模的集結,也代表着一個問題。
那就是,進入萬丈淵的時間,已經到了。
城主府,齊雲季爲南曌準備的房間之中。
南曌、夏侯舒、陸老七、樓森正在商討有關於進入萬丈淵之後的有關事宜。
“由於我們對萬丈淵內的路並不熟悉,所以這一次,帶路的人員會由齊雲季提供。但是,齊雲季這人雖是晉城城主,但是我們對他,卻也不能沒有絲毫戒心。”
雖然這幾日,齊雲季並沒有再找上她,即便偶爾偶遇,他也是一副正經模樣,可夏侯舒是一個很是相信直覺的人。
既然直覺告訴她,齊雲季身上有問題,那麼她就會義務反覆地相信自己。
夏侯舒着重提醒陸老七:“尤其是黑翎軍,人員衆多,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都可能造成慘烈損失,所以給帶路的人,我們不僅要有戒心,而且還要關注他的舉動,凡事都需慎重而行。”
“除此之外,老七,到時候你傳令下去,我們這次前來,得神兵乃是其次,保護好自身安全才是最爲重要的。黑翎軍每一個軍人,都是我們的家人,家人需完整,才能匯聚一個家。”
“而這世上,神兵再厲害,也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厲害。”
“是,主子!老七知道!”陸老七點頭,眼眸堅定,“放心吧主子!黑翎軍的每一個兄弟,都知道如何在陷阱中自保!更清楚,自保的同時,應當如何維護黑翎軍之尊嚴!維護我南聖帝國的威嚴!”
夏侯舒緩緩點頭,思忖片刻,又再一次補充:“上一次傳令給你,讓你下達命令,進行僞裝的那一部分黑翎軍人,等我們出發之日,你再讓他們中的三分之一留下,主要負責這晉城及晉城周邊的情報。這晉城的情況,不一一稟告,我也着實不放心!”
“是,主子。”
臨近出發,夏侯舒也有些緊張,畢竟,這也算是自家老爹第一次將黑翎軍交到她的手中。
黑翎軍對夏侯翎的意義何等重大,她又怎能不明白?
可前方所有,迷霧重重,又危機重重,她自然是擔心的。
夏侯舒的擔心被南曌全數收入了眼底,他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用這樣最爲簡單的方式,給了她自己全部的支持,然後纔看向樓森:“這段時間,皇都盛城那邊,情況如何?”
“剛剛纔來的最新消息,皇都盛城那邊,又有一波人馬對怡紅樓宇發動了偷襲。但是,由於上次出了小王爺的事之後,如今全權負責一切的左巹塵已經將怡紅樓宇佈置成了皇宮之中防禦最嚴謹之地,此番前來偷襲的四十九人,只有兩人成功活着逃離,但皆是身負重傷!”
這個消息倒很是給力。
南曌的面容之上難得掛上了點點微笑。
“恩,做得好。”南曌彷彿看到了君臨燁氣得跳腳的模樣,他微微眯起眼睛,“本王必會讓君臨燁後悔,得罪本王!”
……
而就在南曌話音落下的這一刻,距離晉城有些距離的一座高山之上。
這座山,因爲靠近萬丈淵的緣故,並不適合大多植物生長,所以算得上是一座枯山。
此時此刻,站在這枯山之上的君臨燁,面色冷沉,像是染着無盡霜雪!
他的聲音,更如寒冰:“什麼?殘陽那邊的偷襲失敗了?整整四十九名精英,除了他和另一個倖存者之外,竟是全軍覆滅?!”
整整四十九人,這個人數比起一萬大軍,比起十萬大軍,實在是有些不夠瞧的。
但是,在君臨燁心裡,這四十九人,卻足以比擬一個十萬的軍隊。
因爲這四十九人,每一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尖銳裡的尖銳。
每一個,都足以以一敵百。
他原本以爲,便是他找不到時機再度返回皇都,不能和這四十九人一同進入南聖皇宮,將那聖明珠翻找出來,但是他們,卻必定不會讓自己失望,一定會成功得到聖明珠!
畢竟,他們的實力,他們的手段,都是一等一的。
可是沒想到,這聖明珠沒有得到也就罷了,竟然還差點兒全軍覆沒?
“如今皇都之中,已經沒有了夏侯翎!沒有了南曌!沒有了夏侯舒!黑翎軍更是少了大半,不少精英必定還會在暗中前往萬丈淵,以保護南曌和夏侯舒!”
“可是你們告訴本皇,如今已經接近一個空架子的南聖皇宮,它怎麼就成了鐵壁銅牆之地?竟這麼難衝入其中?”
君臨燁的聲音越來越冷,越來越冷,到了最後,已經快將他周圍的空氣,乃至他周圍的人凍結了。
半晌,一個黑衣人才恭敬答道:“陛下,如今皇都盛城雖然已經少了這幾位,可是……卻又突然出來一位人物。現在,無論是夏侯王府,還是聖王府,都盡數聽從他調遣。”
這個黑衣人面上帶着黑巾,乃是君臨燁培養的死士之首,名爲暗夜。
君臨燁同夏侯舒和南曌兩人分開後,便是趕來和這些死士匯合。
也正是因爲這股神秘強大力量在前方的緣故,君臨燁並不覺得夏侯舒和南曌的逃跑,是一件壞事。
聽着暗夜的回答,君臨燁冷冷道:“那人,是誰?”
“此人,以往在南聖皇都倒是有一些名氣,可是在這天下,卻算是無名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