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鳳宮內,蔡金枝坐在銅鏡前,拿着炭筆一遍又一遍地描着眉。
“啊啊啊……”
她尖叫一聲,將炭筆擲在地面,發泄般地將銅鏡前所有的首飾都掃在了地上。
“這麼久了,皇上爲什麼還不召我侍寢,他是不是再也不理我了?嗚嗚,我該怎麼辦?”蔡金枝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黃蕊焦急地勸道:“不會的,小姐,皇上只是暫時生小姐的氣而已。等皇上氣消了,就會再召小姐侍寢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黃蕊肯定道。
蔡金枝忙擦擦眼淚,坐了起來,道:“黃蕊,快來幫我梳妝!免得皇上想見我的時候,我打扮得不好看,被那賤人比了下去!”
“是。”
黃蕊小心應諾,便拿起桃木梳給蔡金枝梳頭。
這已經是她今天第四次爲小姐梳頭了,總是梳完了,小姐等不到皇上來就開始撒潑,摔東西,把衣服頭髮全弄亂了,大哭一場。哭完後,又擔心品貌不端被大明宮偏殿那賤人比下去,再次潔面梳妝。
這樣下去可怎麼好?
蔡金枝看着銅鏡,瞧見容娘從殿外匆匆趕了回來,忙跳起來問道:“怎麼樣,奶孃,皇上肯見我了嗎?”
容娘臉上有些爲難,看着自己小姐期待的眼神,實在不忍心說出傷害她的話,委婉道:“小姐莫急,奶孃已經去大明宮打點過了,夕月姑姑答應有機會會向皇上提起小姐的。”
“真的嗎?”蔡金枝興奮道。
容娘點點頭,道:“自然是真的,奶孃何時騙過你?”
“這樣便好了!”蔡金枝高興得團團轉,忽然冷了笑容,皺着眉問道:“奶孃,昨晚皇上召了誰侍寢?”
容娘臉色爲難。
蔡金枝便猜到了,怒道:“又是住在偏殿的那個小賤人?她昨晚,可有留宿?”
“留宿了。”
蔡金枝一聽,更是怒不可遏!
西晉宮規,皇帝寢宮,除了皇后外,其他嬪妃侍寢後不能留宿,必須送回其寢宮。
她求過皇上好多次,想要在大明宮留宿,皇上都沒有同意。如今,他竟讓一個出身低賤的亡國餘孽三天兩頭睡在大明宮!
“這個賤人,我絕不會放過她!”蔡金枝美麗的臉孔因嫉妒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