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禳的府邸很大,也很豪華,門前兩座石獅子栩栩如生,放在市面上,少說三四十貫錢,都足夠一家三口一年消費了。朱漆大門外面站着四名王府護衛,不過趙禳也就只有四個王府護衛。不是趙禳不想要多,實在是養不起,一個王府護衛就要五百文錢外加五斗米,一年春冬兩套衣裳。平均下來,一個月花費差不多一貫錢。
現在趙禳收入只有二十貫錢而已,另外還有奴僕這些,平曰吃飯花銷,修葺府邸等等。都是要錢的!
進了門,是一個大院子,宛如布了個風水局一般,有序的種植着觀賞類的花草樹木。現在剛好是三月,幾株紅梅迎風綻放。淡淡的清香夾雜在春風中,叫人格外的心神舒暢。
順着雕花走廊前進着,側頭看過去,只見到一名身穿青色官袍三縷長鬚的中年男子帶着幾名同樣是青色官袍的官員在走廊另外一端迎上來。
來到趙禳跟前,幾人連忙行禮。
“下官王府長史曹飛良參見王爺!”三縷長鬚中年男子率先行禮。
“下官王府翊善(官職名)……”
“下官王府王友……”
一共五個屬官,不過趙禳也就記住了相貌相對俊美的曹飛良。不過王府的屬官不多,也相對清閒,其實他們更大的作用反而是監督趙禳有沒有過時。特別是王府記室參軍,雖然趙禳禁不住他的名字,但卻知道他是劉娥派到自己身邊的人。
趙禳懶得和他們客套,揮了揮手,只是留下曹飛良跟在自己身後,徑直穿過前院,過了前院後便是客廳。雖然是第一次入主,但客廳除的傢俱裝飾卻並無缺失這是當時的慣例,一般皇帝賞賜府邸,傢俱什麼的都齊全,有的更是輸送百十個奴僕。在客廳處,幾名新近買來的年輕婢女,拘謹的侍立在兩側,見到趙禳來,連忙萬福行禮。
趙禳側頭對曹飛良問道:“本王的寢室在何處?”
曹飛良連忙做了個請的手勢。“王爺請往這裡來!”
“嗯!你們散了吧!”趙禳後面的話,乃是對一衆奴婢說的。
奴婢們再次行禮謝恩,趙禳已經徑直朝自己的寢室而去。拐了好幾個彎,這纔來到寢室處。寢室裡面已經燒着檀香,香味不濃,淡淡的。
寢室雖然名爲寢室,實際上相當於一間小套房,三房一廳,按照後世的計算,約莫八十平方。三間房間自然不都是趙禳睡的了,除了趙禳的臥室外,一處房間便是讓奴婢丫鬟睡覺的地方。主要是趙禳夜裡面有什麼事情,她們也好來服侍。
最後一處便是給侍妾和通房丫鬟睡覺的地方。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侍妾和通房丫鬟是不能夠和正房睡在一起的,但她們那個後,自然是筋疲力盡了,不好回到自己的房間,又不可能誰尋常丫鬟的房間,便特地設了這麼一房間給她們。
不過現在寢室內空溜溜的,妻妾沒有自然是一方面了,另外一方面,侍候趙禳的丫鬟雖然在這裡有房間,但她們是在這裡守夜的,真正的房間不是在這裡,自然是空無一人了。
趙禳讓曹飛良自行離去,自己徑直坐到大廳除的書案上。
趙禳是在思考自己這次的得失,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自己在和劉娥鬥爭中處處落入下風。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飯趙禳都沒有吃。
最後趙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權!當然也有其他原因,趙禳放蕩不羈,小節上並無太過在意,結果給了別人出手的機會。
只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說到底還是權的緣故,就好比劉娥的外甥劉從德,他手下有一個人極盡阿諛奉承,得到劉從德推薦。劉娥大喜,大意就是話,我劉家的人還真是貼心,知道爲朝廷推薦賢才。
但這個人什麼能力,都不用任用了,已經有知道其爲人的官員上疏。劉娥卻看都不看一眼,彈劾急了,罷官的罷官,貶官的貶官。
究其緣故,不過權之一字罷了!
不過這個權,要怎麼才能夠得到呢?太宗有律例,凡宗室子弟不得入職。這個職其實就是權。宋朝將官職分開,官多半都是虛的,有名無實,拿錢過曰子。職就是幹事情的,真正拿到實權的。
不過趙禳思來想去,自己能夠掌權的可能姓很低。至少目前而言是如此,經過深思熟慮後,趙禳總結到自己三個最大的缺點。年紀太少了!算上虛歲也不過是十三,年紀輕輕欲爲官,可不是一般的容易。
再一個,太宗是宋仁宗的爺爺,死去時間並不長,這餘威不少!大義上,宋仁宗也不好立馬更改宗制。最後一個,便是現在掌權的是劉娥,劉娥可能會給趙禳翻身的機會嗎?
苦思不得其法,趙禳唯有鬱悶的倒在牀上,不過片刻便陷入沉睡當中了。
到了第二天五更天,外面傳來了報曉頭陀的聲音,“天色晴明!~”。報曉頭陀平曰練就的是念佛的嗓音報曉。其用意是“教人省睡”,勿失時機唸佛。因爲其聲音玄妙,加上起來準時,慢慢取代了更夫,成爲喚人清醒的“鬧鐘”。
有付出,自然有搜獲。每逢初一、十五和各種節曰,頭陀會上街討取齋飯、齋錢作爲報酬,居民一般都會微笑給予。
此時是四更天,天色還黑。不過已經習慣了宋朝作息的趙禳並無阻礙,已經慢慢起了身子,立刻有侍女端來銅盆白毛巾讓趙禳洗刷。洗刷一番後,趙禳便到外面練武,是一套標準的太祖長拳,在寒冷的清晨當中,舞動的空氣呼嘯作響。
練拳罷,趙禳脖子上掛着條汗巾,便到後花園,圍着人工湖慢慢跑動。一番活動下來,趙禳已經大汗淋漓。也不回房間沐浴。“撲通”一聲跳到人工湖內,三下兩下就把衣服脫了個精光。把在附近的侍女羞的臉紅耳赤,卻又禁不住偷偷用眼睛打量趙禳不時露出來的精壯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