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方面比較簡單,登州水師那裡在趙禳的暗示下,三艘海鶻船光榮退役,登州水師都指揮使新近納了一房小妾。
不過這海鶻船的確很破舊,需要大修和改造兩個月纔可以再次使用,而且海鶻船運載量不大。畢竟是戰艦,加上北宋海防政策是近海防禦,所以海鶻船裝載量不大。除此之外還返修兩艘三百料的海船。
只是情況卻和趙禳預料的有不少出入,甭看兩個月後有五艘海船,實際五艘海船不過是能夠容納一百一十三人以及七天食物和淡水。至於貨物方面,也就是能夠容納一千斤茶葉和二十箱陶瓷、二百匹絹、布、絲綢而已!
“這是怎麼回事情啊?怎麼就裝載這麼點東西啊?甭說去曰本了,就算去高麗也是很勉強的!可是下面的工匠偷工減料了?”趙禳說到這裡,目露兇光的。
回答趙禳的不是錢彥遠,而是胡夫臣的兒子胡克己,他也是沂州大戶和趙禳合作的代表。“王爺,這事情草民已經調查過了,不是登州水師的工匠偷工減料,實在是登州水師太過破敗不堪了!常年沒有和曰本、高麗通使,最近的一次大戰還得追溯到大唐的白江口海戰時候。承平數百年,又無商貿,只能夠如此了!”
“本王在汴梁的聽聞不少藩商都購買大宋海船的,莫非都是這一種嗎?”趙禳問出自己的疑惑。
胡克己說道:“王爺此言正是,草民當初遊歷福建的時候也見此情況,只是造船技術好的,只是明州、泉州、福州等地,南北差距太大了!王爺倒是可以在明州購買海船,只是等建造好,再送來,最快也怕要明年六月了!”
近一年半?趙禳那裡有這個時間啊!他要是弄不出一番成績出來,他在青州怕是連一個年頭都待不了。
“船小一點就小一點吧!畢竟是第一次,至於明州那裡……算了,還是靠登州的造船廠吧,給錢他們繼續打造海船,質量不行就靠數量撐上去!”趙禳咬牙說道。
胡克己自知自己的位置,雖然心中有一些不大認同,但還是明智的沒有選擇反駁,沉默的點下頭,便退下去。
處理了這事情後,趙禳就得去“勸農”,所謂的勸農在古代就是皇帝到田地那裡耕作,以身作則,勸說百姓好好耕作。不過到了現在,已經不用這種形式的勸農了。你想想剛剛大荒,經歷過飢餓的人,他們還不知恥而後勇,發奮耕作嗎?
趙禳要做的就是到田野間檢閱田地的情況,隨同的官員不多,也就勾當獄訟差事周欽和益都縣知縣外加猛將王珪,護衛兵馬除了五個衙役外,也就二十名鐵甲都士兵。
到了田野間,周欽和益都縣知縣都傻了眼,這真的是大宋長沙王嗎?
趙禳往車裡面出來,身上的官服已經換了,身上穿着一套和田間老農一樣的短打麻布衣,腳上是一雙草鞋。走到田邊,把草鞋脫了,徑自走向一老農。
剛剛開始老農還頗爲拘謹,別看趙禳一身老農裝備,但那隨從,還有縣太爺的恭敬,這一切都說明了趙禳的身份不簡單。
只是不過片刻,老農就和趙禳談笑風生起來。周欽和益都縣知縣忍不住走上去傾聽,發現趙禳的話很樸素,但都讓人有一種恍然大悟或者一針見血的感覺。
就好比是在耕作上,趙禳認爲不應該一味的耕種水稻。水稻固然好吃,但產量不夠,而且要求精耕。也就是同樣一個人,如果種水稻,他只能夠照顧十來畝水稻,如果種旱稻則不然,可以照顧三十畝。
爲此哪怕趙禳有些問題很白癡,但依舊沒有降低趙禳在老農心中的地位。
走了一圈後,趙禳回到益都縣衙門的時候已經渾身是汗水和泥漿,趙禳也不想梳洗了,就這樣坐到原本益都縣知縣的座位上,知縣和周欽分左右坐下。
“今天本王巡視了一圈,種子雖然有些短缺,但因爲不少都是佃戶,那些大戶在這事情上倒是盡心盡力,就是利息太過黑心了!黑心的居然有一斗種子到去年,居然要用三石糧還!足足三倍利!你這個當知縣的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啊?”趙禳越說到後面就越氣惱,手指敲的那梨木辦公桌“砰砰”響的。
一畝尋常田地畝產不過是兩石,而一斗種子大概可以用於耕作三畝地,也就是說這轉手一借就獲利一半。也怪不得後來王安石要搞那個什麼青苗法了,更是惹得天下天怒人怨,實在是搶錢太多了!
知縣在這事情上倒是頗爲硬氣。“王爺這歷來都是如此的,大戶們這價錢很公道了!總比讓農戶連種子也沒有強啊!而且農戶都沒有意見,王爺你何必如此多心呢?”
趙禳氣的恨不得給這知縣一巴掌,不過知縣的話也叫趙禳清醒過來。現在大戶的勢力還是很大,自己就算是想搞青苗法也不可能,君不見當初王安石的青苗法就是下面的官員陽奉陰違,導致天怒人怨的嗎?
難道他趙禳比王安石還牛逼嗎?要解決這個問題,需要培養出一批有能力的下層官吏,要不然最後都會在大戶的障礙下,變成亂民的惡政。
深呼吸一口氣,趙禳說道:“話雖如此,但百姓到底剛剛經歷了大旱,手中無餘糧,如此高利率,怕是會竭澤而漁!”
聽了這話,知縣反而點下頭,恢復之前的恭敬神色,道:“王爺所言甚是!”
距離了這事情,趙禳也沒有心思留在益都縣衙門了,他算是看出來,這知縣是大戶擁護者。怕其本身就是益都縣的大戶,或者和益都縣的大戶有錯綜複雜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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