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雙方的優勢和劣勢給擺出來,特別是他們眼前看到的,還有觀察到的,情況已經相當的嚴峻了。
如果遼軍想要攻城,那麼攻城的遼軍,就必須在承受很多輪的攻擊,換成普通的攻擊,還可以用重甲抵擋,這些精鐵箭,可以輕而易舉的穿透西夏的鐵鷂子鎧甲。
遼興宗哪怕再怎麼的自大,也沒有自大到認爲,北宋的箭,能夠穿透西夏鐵鷂子的鎧甲,穿脫不了遼國的程度。
就算是有攻城器材,就算是有防護,要想攻城,也必須暴露在弓箭的視野之中,那麼損失是必要的。
稍稍計算,遼興宗就明白,要攻下這個城市,首先要連續的損失,這個損失,或許是1萬,或許是2萬,一定程度上面,比興慶府還要高。
興慶府再怎麼說,也有北宋的幫助,沒有北宋,弄掉了興慶府的城牆的話,他們也別想攻佔下來。
遼興宗是過來佔便宜的,而不是要強攻的,這麼一個的堡壘可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這是他們所不能夠接受的。
不過,有一個問題,他一直都存在疑問,北宋擁有着強大的防禦力,可以給他們造成巨大的殺傷,爲什麼選擇表演,最少7000只精鐵長箭,如果遼興宗想,可以把這些精鐵長箭都給收起來。
這玩意不便宜啊,按照一個4兩左右,價比黃金的精鐵,就這麼的白白的射出來了。
如果不表演,讓他們攻城,那不是更好的選擇麼,他們失敗幾乎是一定的事情。
蕭惠沒有主動的回答他這麼一個問題,而是告訴了遼興宗另外一個事情,這個堡的名字,二十堡,難不成,在靈州,真的有20個堡壘麼?
遼興宗當機立斷,派遣了大量的遊騎,在附近進行了一番地毯式的搜索,地毯式的搜索的結果,讓遼興宗有些鬱悶。
周圍最少100裡之中,有4座堡壘,更深入的地方,還有8個,都是類似的,防護力強大的堡壘。
在聽完了報訊之後,蕭惠長嘆了一聲,說道:“韓琦應該不是不敢打,是不想打!”
“不想打?”遼興宗愣神了,明明擁有優勢,合理利用起來,能夠佔據很大的上風,這個不想打,是個什麼意思?
“確切的說,應該是北宋還沒有做出,跟我們全面作戰的準備!”蕭惠說道。
“那我們是打還是不打呢?”遼興宗,被蕭惠的神秘給弄糊塗了,主動的問道。
“你覺得呢,陛下,你能夠承受得起這樣的損失麼?”
遼興宗愣住了,他這纔想到,如果按照之前的推測,按照最容易攻下來的辦法,攻佔一個,要付出最少一萬人的代價,攻佔10個,遼軍這麼多人,根本支撐不了
最關鍵的是,當他們的人數降低到了兩三萬的程度,宋軍會不會反殺,西夏的鐵鷂子,已經用實力證明了,宋軍是擁有反殺的能力的,3萬軍隊,只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被幹掉了,他們的3萬人的話,也不會有多少的替身,最大的結果是全殲。
也就是說,這麼多兵,多則14座塔,少則5座塔,就會被徹底幹掉。
這是數字上面的說法,派遣大軍,攻擊一個防守嚴密的城市,在看不到希望的情況下攻擊,西夏或許會在遼國的逼迫之下攻擊,可是這些西夏軍的戰鬥力並不強,而且一旦這些西夏軍損失殆盡,當遼軍不得不頂上來的時候會怎麼樣。
遼興宗不敢賭,蕭惠也同樣的不敢賭,他甚至感覺,自己對於這個玩意的估計還低了一點。
在往常的時間之中,城牆不可能修建的這麼高的,很顯然,北宋已經掌握了吧城牆修的這麼高的方法,這麼的情況之下他麼要是裝上去會是什麼的一個結果。
退兵吧,顯然,之前的應該很早,北宋就知道了這些事情,而且佔據了的靈州,在他們跟西夏人戰鬥的時候,建立了這樣的防禦,如果說他能夠調動遼國的大部分的軍隊,他還會嘗試一下試一試,看看這個城牆到底是怎麼回事的,現在只有20萬人的前提下,怎麼可能的來打。
退兵,多麼苦澀的字眼,就在之前,他還說,不管韓琦表演的如何的出色,他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一定要拿下這個建築物,甚至拿下可惡的韓琦,可是現在,就如同表演的那樣,一場表演就退兵了,他甚至可以想象,對面韓琦得意的樣子。
蕭惠卻沒有如同遼興宗那麼的艱難,他的心中想的更多了。
關於對這一件事情的判斷,他並沒有對遼興宗和盤托出,沒錯,北宋是沒有做好跟遼國全面戰爭的準備,這裡面有兩個解讀,一個是北宋的整體實力偏弱,固守有餘,攻擊不足,另外一個就是,北宋已經有了變化,實力已經開始變強了,需要時間來準備好。
換成之前的北宋和遼國,那肯定是前者,一直以來,他們藉助着西夏,還有北宋的一些天災人禍,對北宋進行敲詐,每每都可以產生效果,原因就在於,遼國的實力在北宋之上。
遼國的實力,是建立在強大的重騎兵的基礎上面的,可是現在,在北宋獲得了新弓箭的之上,似乎遼國的騎兵也不怎麼保險了。
怎麼看,就像是在積蓄力量,在調查了之後,周圍的棱堡數量更多的時候,這種想法更加的深刻了。
他卻沒辦法去說,這是一個推測,並且,遼國已經形成現在獨特風格,讓他們承認,不如北宋,恐怕就是大忌了。
遼興宗正年輕,剛剛打敗了西夏,拿下了西夏的首都興慶府,甚至現在的劣勢,也只是因爲攜帶的人員較少,距離本土太遠的關係。
如果,放在河北,類似的情況,哪怕是損失慘重,也會直接出手。
蕭惠看到遼興宗的談興已經減弱了很多了,也就不多停留,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大帳。
呆呆坐了半天,就把周文秀叫來了。
最近這段時間,周文秀比較的低調,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整個西夏之戰,顯得特別的炫目,可是正因爲炫目,他擋了很多人的道,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他的成功,襯托了很多人的失敗,特別是耶律重元。
耶律重元作爲皇太弟,對於皇位有着義務尋常的想法,他也想趁着這一次的戰爭,而這一次戰爭,他攜帶了更加強大的重騎兵,卻無功而返,差點被打哭了的。
就算是已經攻佔了興慶府,在城內的作戰之中,也缺乏可陳,功績很小損失卻大。
跟周文秀比起來,差點不是一星半點,再加上週文秀是蕭惠的手下,頓時,就被的耶律重元看做眼中釘,不停的針對。
換成別人,或許會擔心,皇太弟啊,皇族之中,地位最高,也是權勢最高的,在這一戰之中,被遼興宗委以重任,幾乎是跟蕭惠平起平坐的對象。
可是周文秀知道,遼興宗跟耶律重元的關係並不怎麼好,而且地位也遠不是蕭惠能夠對比的。
甚至這些攻訐,也正好合乎了周文秀的意思。
遼興宗的決定他無法改變,接下來,有可能對北宋出手,這也是之前沒有預料到的。
在之前計劃之中,包括韓琦在內,都想過,遼國或許會對北宋充滿了惡意,卻不會直接出手。
可是事情沒有變化快,最終3萬鐵鷂子的覆滅,讓遼興宗御駕親征,最終,跟北宋站在了對立面上。
周文秀也就樂得逍遙,表面上看,是被耶律重元的壓制,實際上,是他的主動退縮,也少不了蕭惠的幫助。
對於周文秀這麼一個新秀,蕭惠是非常看重的,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稍稍的壓了一下。
可是之後的變化,卻如同一飛沖天一樣,周文秀的才華,想要壓也壓不住,在迴歸之後,幾個大功加在一起,頓時藏不住了的。
這不適合周文秀的發展,提拔太快了,而且還是漢人這個敏感的身份,如果不沉下來,說不定就會遭到衆人的圍攻。
不過之後,就好了很多,耶律重元的攻訐,加上週文秀本身的後退,蕭惠趁機保護一下,把他調離了第一線的作戰部隊,重新回到了他的麾下。
周文秀是要來打聽接下來的戰爭的,理由當然是會不會衝上戰場,按照蕭惠的分析,如果再立下功勞,那就真的擋不住了,耶律重元和一批契丹貴族,就會瘋狂的攻訐他。
好在,一切都沒有發生,蕭惠叫來周文秀,就是讓他放心,安心的紮根幾年,特別是在北院,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逐步的夯實根基。
周文秀高興的,除了不用作戰,還有爲北宋而高興。
在私下的場合之中,蕭惠沒有瞞着他,也把自己的想法跟他溝通了一下,周文秀感慨於蕭惠,不用先知先覺,就能夠判斷出這麼多,也算是出色了,但是北宋卻成功的過了這麼一關了,只要蕭惠堅持,遼興宗頭腦正常,退兵只是時間關係。
不過真在這個時候,信使到來,告知蕭惠,遼興宗那裡,有緊急事務,讓他快些過去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