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鬆出現在了曬穀場,這裡昨天晚上,專門被開闢出來,用於安放他們騎過來的馬。
馬太多了,六七十匹,村子裡面雖然有一些臨時養馬的馬棚,那也是爲了主家準備的,最多容納不足10匹馬,這些太多了,必須尋找一個安全,寬闊的地方安放。
曬穀場就被選出來,圍了四個出口之後,就是一個天然的馬場,用臨時安放是可以的。
苗家莊沒有專門的馬伕,只是有過幾個臨時經驗的,在孫吉等人的指導之下,勉強的養活,真的要是長期的話,肯定會出問題。
王鬆也知道,雖然略微不捨,可是這些馬也必須要處理,急切的話,還真的不好處理,稍稍不慎,就把真正的軍馬,賣出挽馬的價格,那可就虧大了。
馬是軍馬,又不是軍馬,是軍馬的原因,是因爲他可以保證騎士騎乘着他,集體衝鋒,不是的原因,也是上邊沒有打下軍馬的烙印的,這樣標記,是證明軍馬同民馬之間差別的根本原因。
說白了,這應該是一批黑戶的馬,是在龐大的軍需的環節之中,被漂末掉了,由此可見,軍中大勢力的黑暗,也讓,怎麼處理都沒有太大的問題。
北宋的大型牲口都非常貴,軍馬更馬中的嬌子,軍馬的價格,是遠遠高於普通的牲口,算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一匹駑馬,它的價格跟一頭牛相當,大概是10貫左右,可是駑馬是駑馬,駑馬基本上跟耕牛做的事情是一樣,甚至力量沒有牛大,最多的是拉車速度快一點。
戰馬的價格,卻不一樣,最少是駑馬的5倍以上,賣得好,差不多可以達到10倍,最高超過100貫的,也比比皆是。
拿丹木的那匹馬,在京城,拿鐵釘是上品馬,高大,神駿,賣相也好,最少值250貫左右,丹木手下的戰馬,也是上上之選,每一批都是在70貫以上,就算是以70貫的價格出售,70匹馬,就是5000貫,這是一大筆錢,甚至比土匪身上收穫的也大。
可是要把他們都給賣出去,這不容易,能夠買的起他們的,不是一股小的勢力,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就只能夠當駑馬來賣,這就太虧了,可能只有幾百貫,這讓臨時收穫了數千貫王鬆來說,有些猶豫。
正對着馬頭疼,不知道什麼時候,苗起從旁邊鑽出來,看樣子,是來找王鬆的,看到王鬆正在愁眉苦臉,主動上前說道:“王總管可是想要賣掉這些馬!”。
王鬆看到苗起眼前一亮,他就是從這個苗家莊,升上去的,在保州足足呆了15年,而且擔任的又是京城苗家的外務管事。
苗家在後妃家族之中,很不起眼,一方面,苗淑妃的位份不高,又不是傳統的高門大戶出身,可是放在保州,也算是一尊大佛,這樣的外務管事,就算沒有在保州積累人脈,去了京城也應該的積累了不少的。
果然,苗起對於這一片相當的熟悉,只是解決六七十匹,剩下的就無所謂了,苗家莊這麼大,把最好的幾十匹馬留下來,還是可以的,最多,培養幾個馬伕出來。
趙信在運河旁邊,展現出了強橫的能力,用仙術徹底的解決了他們的危機,面對着對手超強的實力,他們藉助着一個個神奇的物品,不但擋住了,而且反殺。
仙術別的什麼都好,就是不能憑空出現,必須花費足夠的錢纔可以,這就對他是一個巨大的制約,沒錢就出不來,這筆錢,是要獲得的。
苗起看到戰馬心中一喜,他還真的有渠道,他侄子,就在不遠的天雄軍做幕僚,管的就是軍隊後勤這一塊,級別不高,卻能說上話,這些70匹,可以留下15匹最爲神駿的,剩下的可以給天雄軍。
這比較合理,反正戰馬就是一路上的趕路用的,到了苗家莊,就不適合用了,苗家莊擁有大量的戰馬得到話,也會有些太引人注目了,二三十匹是正常。
當然,最終的數字確定爲20匹,薛玉他們抵達之後,還要從中間挑選5匹留下來,剩下的都會送到天雄軍,一共是75匹,想來這些神駿的西北馬,會賣一個好價錢。
清晨,一個苗遠就帶着苗起的親筆信,跟兩個會起騎馬的家丁,帶着15匹馬前往天雄軍,天雄軍就在保州的另外一側,大概有40多裡,騎馬的話,很快就能夠抵達,有苗起的信加上苗遠親自出馬,不存在失敗的可能性。
趙信睡得很沉,他擁有成年人的思想,可是身體卻只是一個不足4歲的孩子,連續的爭鬥,特別是運河上面的一個晚上和之後的一天,他的身體也達到了極限,這種本能的反應,哪怕卡牌系統改善的身體,也無法影響這個本能。
一直到了日曬三竿,趙信才起牀,看着高高的太陽嘆息一聲,屋子裡面沒人,王鬆不知道去了哪裡,可是直線距離不超過15米的地方,嚴華就在那裡待着,而幾十米外的護牆上面,孫吉也是在箭塔之中,保證足夠的安全。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身體基本上恢復了,可是精神相當的疲憊,經歷了這麼一個漫長的旅程,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面,歷經艱險,算的上是心力交疲了。
回到宋朝,不能說讓人興奮,作爲他研究的方向,在某種意義上面,是他最喜歡的。
歷史上的宋朝,稱之爲封建社會發展到極高的程度,崖山之後無中華,這句話很多人認爲是有些偏激,他卻是認可的,崖山之後,元清是異族王朝,具備正統性,卻不代表真正的皇漢,異族對中原文化有所繼承,卻有巨大的變化。
無論是元朝的四等人,還是滿清的鐵桿莊稼,從某種以上面,分成了兩種族裔,兩個階層了,不單單是單純的封建皇權跟相權的平衡了,那是兩類不同階層之間的區別了。
至於明朝,天子守國門,郡王死社稷,不納貢不割地不賠款,浩浩之氣,就氣節上,比宋朝的皇室強大,可是明王朝的先天的缺陷,有無法解決的問題,一個財政問題,就困擾了明朝數百年,到最後,宋代超過千萬貫的鹽稅,變成了可笑只有一百萬兩。
要知道明朝的鹽價可是歷史最貴,每斤高達三分銀子,也就是300文左右,拋開銅價和銀價之間的差別,就單從價值方面,明朝的鹽價是北宋的5倍,可是鹽稅卻只有十分之一,甚至還不到,這一點就可以看出明朝逃出了多少稅款,哪怕只是宋朝的一半左右,就是2000多萬兩,這足以解決明朝的財政問題。
有宋一朝,文官就沒有受過文字獄,或者是大罪的,最多也就是貶謫,作爲一個歷史上最爲優待知識分子的朝代,宋朝創造的一個盛世。
整個宋朝,誕生了蘇軾這樣的大文豪,誕生過唐宋八大家之中六位,也誕生過如同狄青,王韶,岳飛在內無雙猛將,更誕生過二程這樣的儒學宗師,這就是文化的力量,不但表現在文學上,同樣表現在軍事上。
這股不斷髮展,最終推升到中華最高文明高度朝代,被北方的野蠻蠻族給暴力的摧毀了,從北宋開始的小冰河氣候,不結冰的貝加爾湖的開始結冰,也讓原來繁盛茂密的草原,成爲了一毛不長的荒地,北方蠻族南下,這不是他們自己造成的,是本能的推動,如果不南下的話,他們將會活不下去,在生存的壓力下,開始爲了生命而抗爭,整個世界都受到了這股力量的襲擾。
哪怕他穿越到宋朝,也無法解決這個因爲自然而產生的矛盾,那就只有增強自身,他是北宋最有爲,也是在爲時間最長的皇帝的唯一兒子,是天上賜給的最好選擇,只要活着到成年,獲得了儲君的地位,一定可以逐步的發展,改變宋朝的局面。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他這樣的身份,天然的擋了某些人的路,爲了走過這一條路,他們開始不擇手段,在很長一段時間之中,趙信,必須要爲活下去而抗爭,改變就要從今天開始,他首先要擁有一股控制在他手上的力量,一股可以保護他,並且聽從他命令毫不猶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