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妃
幾日之後,太子良媛夜氏因夜狀元之故得了太子殿下青眼,連夜得幸寵冠東宮之事便連皇帝的妃嬪都知道了。
聽說皇后娘娘最近很不開心,連良娣王采薇都被詔進坤和宮多次,每次回來都是滿臉怒色,只是夜晚清如今每日伴在太子身邊,王采薇自是沾不到邊,可憐周芷蘭反倒是成了夜晚清的替罪羔羊,被王采薇罵的可憐。
而被東宮諸妃記恨的不行的夜晚清,此時正舒舒服服的窩在楚辰暄的書房內吃着葡萄。
“噯,楚辰暄,你想要我怎麼做?”夜晚清吐了一顆葡萄核,百無聊賴的問道。
這幾日爲了營造自己“受寵”的假象,夜晚清便每日跟着楚辰暄,也終於有了些收穫。
楚辰暄確實每日不務正業,上朝一事也是高興便去,不高興便不去,平時在東宮也不過是琴棋書畫的玩兒着,若是不高興了,摔個價值連城之物也不是什麼稀奇事,然而,唯有在夜深人靜之時,偶爾會有高手潛入寢宮,悄悄聽他吩咐一些事,不可謂不謹慎。
雖然夜晚清並沒有與楚辰暄真的同牀共枕,卻是共睡一室,而夜晚清睡覺素來警醒,儘管楚辰暄的手下身手極好,兩人交談的聲音也十分輕,但夜晚清還是察覺到了。
所以說,楚辰暄與她是一樣的人,只不過顯然楚辰暄比她的道行高多了,別說東宮之內,便是整個天楚王朝的人都被他騙了。若不是楚辰暄與她初見之時雙方都無意間暴露了自己的本性,便是同牀共枕多時,怕也不是輕易能堪破,所以夜晚清隱隱知道,她之所以親耳聽到楚辰暄與屬下的往來,多半,也是他默許的。
只是……夜晚清想到這裡,眉頭微皺,她似乎,知道的太多了吧?若是知道了這麼多,將來,她真的能脫身而走?不過到那時,既是楚辰暄功成之日,到時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本性了,她現在知道得多,那時倒也無礙。
楚辰暄正在描繪一幅月下竹林的寫意圖,聽到夜晚清這樣問,便擱了手中的筆,卻看到夜晚清一會兒發呆,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微微笑的模樣,不由失笑:“想什麼呢?表情這樣多變。”
“額,什麼?”剛回過神來的夜晚清一下子忘記了自己發問的那茬,說出了這三個字,才猛然想起,於是接着說道,“我說,你想要我怎麼做,或者說,做到什麼程度?”
“這個尺度,愛妃自己把握便好,”楚辰暄微微一笑,依舊執着與剛纔的問題,“方纔你問完了卻在那發呆,表情變了好幾變,在想些什麼?獨樂樂不如衆樂樂,說來聽聽。”
夜晚清黑線,剛纔她想的那些,豈是能對他說的?可是這隻狐狸,若她說沒什麼,他必然不信。
摘了一粒葡萄擲給楚辰暄,夜晚清拍了拍手,從貴妃椅上起身,魅惑一笑:“自然是在想,我這位‘東宮寵妃’,該怎麼出去耀武揚威,纔好幫太子殿下混淆視聽,順便除去幾個耳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