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還未來得及站起來,木木忽然被門外那人重重的推倒在門框上,隨即一記大踹,滑動式的木門劇烈的晃動起來,朝一旁滑去。
頃刻間,大片的冷風倒灌進來,吹起了我還未穿好的衣袖。連帶着雨點,飛濺在我的臉上。
我慌錢的擡起了頭,然而,在終於看清那人是誰的那一刻,我的身子在一瞬間變得無比僵硬,像尊石像。
只見那人渾身溼透。腿腳帶泥,雙臂微微朝身邊擴錢,眉毛倒豎,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眼睛裡怒的像是要噴火,宛如剛從地獄中走出來的羅剎鬼。背後是一片血洗的海!
我愕然到舌頭打結,指甲緊扣,怎麼……怎麼會是他!
--薛軒逸!
顯然,他知道我在這,也知道我在幹什麼,否則,他不會在這種時刻,以這種情緒出現。
雨水從他的身上淌了下來,在地板上落下一灘水漬,他怒不可遏的繃緊雙拳,喉頭亂抖,雙目赤紅的大罵一句幹你老母!
話音落下。他直接衝了進來,踩得地板都在震,他揪住蘇馬力的衣服,結果蘇馬力的衣服根本沒穿在身上,他輕輕一揪,就滑了下來,他惡狠狠的瞪着眼,在看到蘇馬力通紅而**的皮膚是,更加怒火中燒。
揚起鐵疙瘩一般的拳頭,就朝蘇馬力的臉面上砸去,砰的一聲響,蘇馬力直接順勢後腦砸到了地上,我不信這偌大的庭院沒有一個蘇馬力的人,可當薛軒逸一拳落下後,四周靜的只能聽到雨聲,還有四個人,心境完全不同的呼吸聲。
蘇馬力的嘴角淌血,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根本沒有反抗得意思,薛軒逸對着他的太陽穴又補了一拳,讓蘇馬力雍容邪氣得臉瞬間變的狼狽不堪。
他打完這一拳後,目光猛然射向我,目光相接處間,猶如烈火劈上了焦木,他憤怒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直接朝我走了過來,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冷極了,抓在我的肉上的時候,就像是五根冰溜子!
我的衣服還是凌亂的。沒有一處不引爆他的燃點,他將我拽的踉蹌,鞋都不給我穿,就將我狠狠的拉了出去,我的腳上只穿着一雙白色的襪套,溼溼的浸泡在冷水窪裡。
我匆忙的回頭看。風吹着沾滿雨的頭髮好像皮條一樣抽疼在臉上,蘇馬力對着門盤腿端坐着,眼神陰霾的如含砒霜。
而木木則是曲着背,一臉荒蕪的靠在木框上,斜飛的雨早已將他淋透,頭髮根根的塌了下來,擋在額頭前,在絲絲入扣的雨簾裡,幽幽暗暗的不清明。
完了,都完了。
生硬的石子硌着我的腳掌,頃刻間,我已是渾身溼透。白軒逸的手攥的極緊,我感覺我的血管都快被他攥的不流通。
我渾身上下,每一個感官都是又冷又疼,就連眼睛,都像是有倒掛的硬睫毛在往裡面扎。
門外沒有車,他一臉陰霾的頂着雨,將我一路拖曳到一個漆黑的窄巷子裡,水在屋檐上匯聚成注,稀里嘩啦的如同有人在往下潑水。
他將我抵在盡頭處,發黑的青色牆壁上,身邊都是骯髒不堪的雜物。
他也溼透了,衣服軟趴趴的貼在皮膚上,因爲冷,他的臉色看起來鐵青至極,就連嘴脣,都是暗紅色,宛若雨夜中,踏血而來的厲鬼。
他言語刺耳,朝我怒吼道:";周晶你怎麼這麼賤,日本人,他媽的你竟然跟日本人上牀,你知不知道老子差點被他們給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