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奇怪。";我附和。
";他現在在哪?";
";跳車了,我也在找他,如果你能找到他,希望您能通知我一下。";我看了看井本的表情,繼續說道:";不信?不信您可以去調查當時的監控,否則我也不會這麼早的回到出租屋。";
";桑子小姐,你最好不要給我們玩花招,他一定交給你了什麼東西,請你把東西教出來,否則--";他故意拉長話音,然後便的有人去拉劉姿琳的凳子,我這時才發現,劉姿琳是被綁在凳子上的,他們把她拖到了水邊,然後將椅子往下壓。
";否則,你的朋友就會和這把椅子沉下去。";
";對不起,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井本蠕動了一下嘴脣,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聽到車子裡面傳來了一道女聲,隨即便是踢踏的高跟鞋聲鑽入耳朵。
";井本,不要和她廢話。";
當那人走到面前的時候,我才發現,竟是可拉,她的裝束依舊沒有改變,只是眼神,看起來毒辣了不少。
她果然不喜歡說廢話,上來就掏出槍,遠遠的指向我。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她保險已開,子彈也已經上膛:";把木木交給你的東西拿出來,否則我一槍打爛你的頭。";
我以一種看叛徒的眼神看向她,氣的連胸腔都在幹疼,木木確實沒有給過我什麼,如果真要算,那就只有那個桃木盒子了,可是我不知道里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木木也沒和我再提過。
";你個叛徒!";
";給還是不給?!";
";沒有!";
";好,很好。";她將舉着槍的手放了下來,話音方落,她忽然把槍重新舉起,對着我就是砰的一槍,快的連讓我連槍都來不急掏,肩部便中了一彈。
剎那間,鑿開骨頭的疼痛席捲全身,血液瞬間流了出來,我因爲慣性的緣故,直接被衝的摔倒在了地上。
井本臉上的表情一僵,忙說:";蘇馬力先生沒有……";
可拉擡擡眼皮,看向井本,冷冷的說服他:";你應該知道,只是走火了。";
井本接觸到她的眼神,嘴巴微錢,一陣啞然:";……是。";
她冷哼了一聲,隨即看向井本的手下:";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把她給我丟下海,這就是不肯配合的人的下場。";
她一聲令下,便和井本上了黑色的轎車。
隨後,他們的兩個手下朝我走過來,抱起我的頭和腳,將我緩衝了幾下後,只聽噗通一聲巨大的水花聲,他們便毫不留情的丟入了冰冷的海水中。
";晶晶!";
劉姿琳撕心裂肺的喊出聲,想要跳下來救我,卻掙不開身上的繩索。。
。
劉姿琳不停的掙脫卻於事無補,我捂住血流不止的肩膀,感覺自己就像一條失去魚鰭的魚,在冰冷的海水中找不到任何的支力點,身子不停的往下沉。在冰冷的海水裡,肩膀的劇痛已經無暇顧及,我抖動的雙腿然後再用力的浮上來,趁着能呼吸的空隙,大口大口的貪婪呼吸。
岸邊墜落下來的鐵鏈,明明離我這麼進,我卻沒辦法夠到它!
劉姿琳急的眼淚水不停的往下掉,嘴巴里喊着晶晶晶晶,晶晶你游過來,她使勁的衝撞着身體下的椅子,大聲的呼喊着救命,而可拉的人已經冷漠的走掉了,周邊再無一人。
我雖然會游泳,但是游泳的機會不多,此時再加上受傷,更是沒辦法保持漂浮,只能竭盡所能的踩着水,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力氣在一點點的流失,淹沒在海水裡面,冰涼的水灌入我的鼻腔,一切一切的聲音都在走遠,彷彿進入了第三個世界。
有人用繩索捆綁住了我的身子,讓我無法動彈,我聽到遠處傳來空靈的聲音,無法呼吸,胸腔就像快要炸開一般的疼痛,真的好難受……
我睜開迷濛的雙眼,開開合合的看着面前被捆綁住的劉姿琳,緩緩的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一切都結束了吧。
姿琳姐,不要難過,人總歸是要死的啊……
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快到讓我措手不及,我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沒有完成,直到現在這一刻都不敢相信可拉竟然會真的開槍,置我於死地,真是狠毒啊!
意識逐漸的渙散,我感覺自己再也沒有力氣掙扎了,劉姿琳大聲的朝我喊叫,要我不要放棄,不要放棄!直到最後我似乎已經聽不到聲音了,只有劉姿琳撕心裂肺的畫面,她逆着光,成爲了一片悲傷的剪影。
我感到眼角有冰涼的眼淚滑了下來,悲哀的,無能爲力的,因爲最不想放棄的那個人,是我啊……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劉姿琳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麼似的,突然更高聲的呼喊道:";救命啊!這裡有人落水了!求求你們救救她!";
她的聲音剛落下,便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詢問道:";大東哥,那邊有人落水了。";
他說完,一個有些聒噪的男聲帶着口音接話道:";搞什麼啦,我們又不是救援隊陪別人玩跳水,先談生意啦,過一會兒阿sir來了,跑都跑不掉哦。";
劉姿琳沒有辦法,只能不停的哭喊:";救命,求求你們救救她,她快要死了,求求你們救救她……";
這時候,人羣中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連海水的噪聲似乎都被他的聲音給壓了下去,像是考慮了一會兒。
";小馬,你去把人救上來,不要留下證據,其餘的人跟我走。";
";好的,大東哥。";
隨即,我感到有人朝我跑了過來,劉姿琳興奮的幾乎要屏住呼吸,緊接着,只聽到噗通一聲的入水聲,有一隻寬闊的手臂圈住了我的脖子,以至於我那如同吸飽水的海綿一般沉重的身體,終於不再往下沉去。
他輕而易舉的將我拖上了岸,我意識昏沉,只感覺肺部憋滿了水,此時我雖然睜不開眼睛,但是卻能模模糊糊的聽到一些聲音。
那些人似乎已經走遠了,以至於小馬大聲的朝遠處喊道:";大東哥!她受傷了!";
他話音剛落,那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大東哥拉,你這是從哪弄來的死衰仔啊,吵吵鬧鬧的咧,怎麼一點都不穩重的拉,大家出來做生意的,得悄悄的來嘛。";
大東哥沒有回覆那喋喋不休的香港人,而是徑直朝我們走了過來,邊走邊有些不悅的低聲問道:";什麼傷。";
";槍傷。";那個叫小馬的男人平穩的回覆道,然後撓着頭皮,有些不好意思發嘿嘿笑着說:";我剛剛救人的時候,差點把她看成大嫂子了。";
大東哥聞言,加大步子,不一會兒就到了我面前,他似乎在俯視我,緊接着,周圍陷入了一片死寂。
沒有人敢說話。
還是劉姿琳結結巴巴的提醒道:";水、她喝了好多的水……";
小馬哦了一聲,撐起手掌就要朝我的胸口處按去,可他還沒有碰到我,頭頂上方的人便再度出聲道:";讓開,我來。";
";什麼?!";小馬吃驚的低呼一聲,人羣中一片譁然,彷彿發生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一樣。
";讓開!";他不再有耐心,一把將小馬推開,雙手合緊,一下一下按壓着我的胸腔,我只感覺有東西再不斷的往上翻涌,隨後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麻煩你幫我松下綁。";劉姿琳衝小馬說道,小馬這才反應過來似的,遲鈍的說了一聲好,然後跑過去給劉姿琳鬆了綁。
劉姿琳疲軟着雙腿,朝我跑了過來,跪在我的身邊,不停的哭:";晶晶,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看看我,我是姿琳姐啊!求求你千萬不要有事。";
然後她一把抓住大東哥的手腕,用力的搖晃:";這位大哥求求你救救她,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他沒有回答,用力的按壓,但是我就像是喪失了呼吸能力一般,只知道往外吐起,不知道吸氣。
劉姿琳撐起我的眼皮,想讓我睜開眼睛,我的眼珠子在眼眶裡緩慢的晃一圈,什麼也看不見,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黑影,擡起了我的下巴,捏住我的鼻孔,繼而俯身,快速的向我靠近,溫熱的脣與我冰涼的雙脣貼在一起,往我的口腔裡吹氣。
漸漸的,我終於開始主動呼吸,他這才終於鬆了口氣似的,輕輕喘息。
說出的話依然低沉有力:";小馬,給醫生打電話,讓他五分鐘內務必趕到。";
";喂喂喂,大東哥,你這是在搞什麼,生意還做不做啦?我跟你講,我大老遠從香港趕過來,不是看你在這當好人的,大家出來混的分清楚主次,你救也就算了,你交給手下做就好的啦。";
他話還沒說完,我整個人就被攔腰抱起,然後大東哥轉身,衝那個香港人不屑的說道:";你這單生意我不做了,滾!";
他說完後,便闊步離開,劉姿琳邁着小碎步想要跟上來,卻被他的手下給攔住:";不好意思這位小姐,請留步。";
";我是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