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沒想到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了,他還有心情問這些。
";我發現你口袋裡的竊聽器了!你今晚交貨的地方肯定被人知道了,所以我怕你被出賣才趕了過來,你還不走是想等死嗎!";
";那你幫我和薛軒逸作對,就不怕他生氣麼?";
";都什麼時候了,我說了,你的敵人根本不是薛軒逸!";我急的眼淚都快流了出來。完全不知道此刻凌風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定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沉默着不發一言,彷彿在那一刻要把我的內心給看穿。幾秒鐘之後,他忽然長臂一伸抓住我的肩膀,將我猛地往他的身後推去,獨自一人站在前頭面對撲面而來的警察,那一刻的他顯得是那麼的霸道。我的身子猛然一踉蹌,再擡頭的時候,警車已經到達了我們的身邊。
無數刺眼的手電筒朝我們投射過來,晃的我連眼睛都睜不開,一票人馬踩着厚底鞋,唰唰唰的就把凌風的人給包圍了起來,他們手上都拿着槍,那一刻我知道悲劇真的已經無法避免了。
可凌風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還坐到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氣定神閒的看着面前的警察同志們。
從後面走過來一個肩上帶章的男人。他用槍遠遠的指着凌風的臉。
凌風用手指勾勾褲子,擡眼看向那個一臉威嚴的警察。隨即挑脣,帶着打趣的口吻對那個人說道:";我大半夜帶着小兄弟們一起釣個魚而已,阿sir都這麼緊錢?難道深圳現在釣魚也犯法了嗎,看來阿sir最近很悠閒嘛。";
他這話出口,我這才意識到椅子的另一邊果然立着一個魚竿。那個警察警惕的看了一眼之後,雙手握住槍,指着凌風說:";少廢話。有人舉報你販賣毒品!";
";什麼?我沒有聽錯吧,毒品是什麼東西,我們這幫人才多大,哪裡有什麼能力去販賣什麼毒品,不如阿sir賣給我幾口嚐嚐?";凌風說話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同時也表現出了不同於年齡該有的老練,彷彿絲毫沒有把對方給放在眼裡。
可對方畢竟是警察,也不再和他多接話,似乎是害怕被凌風給繞進去了似得,直接一邊用槍指着凌風,一邊揮手讓自己手底下的人去搜查。一時間陸陸續續的有警察走了過來,只有這個長官拿槍指着凌風和他對峙着。警察做事不比黑道。只有把凌風的貨搜了出來,才能算是人贓並獲。
見警察都在搜查,凌風低低的諷刺一句神經病,修長的手便伸向口袋,這個細微的動作沒想到卻挑動了警察的神經,那人直接把槍指向他的手,連忙吼道:";幹什麼幹什麼,你想幹嘛!";
";緊錢什麼,老子抽根菸而已。";凌風面具懼色的從口袋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作勢就要點着。
";不準抽!否則我開槍了。";那警察也冷着一錢臉提醒着凌風不要亂來。
";原來給你們配槍,就是爲了管別人抽菸的?我看要你們這幫警察還不如牽只緝毒犬過來。大半夜釣個魚也會被警察拿槍指着,這他嗎都什麼世道。";凌風雖然聽話的彈飛了手上的香菸。卻不忘挖苦一番。
那人被凌風諷刺的面如菜色,但是爲了大局考慮,只好先行嚥下這口氣,估計是想等到抓到證據之後。再和凌風慢慢的清算!
五六個人徑直的走向其中一個集裝箱,用工具把門打開,結果裡面竟然空空如也,那人臉上信誓旦旦的笑容消失了。有個脾氣不好的警察。直接把箱子踹的嗡嗡響,如同打鐘。
他們不甘心,把周圍都搜索了一遍,結果過了好長時間。硬是什麼都沒有搜到。
那個拿着槍的警察上前,眼睛發光的在凌風周邊巡視一圈,彷彿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然後一腳踢開凌風跟前的大黑箱子,結果裡面卻只有幾個漁具。
這裡有成千上萬的個集裝箱,如果不是有線人得到消息,他們根本別想找到貨物在哪,但是他們卻從線人那裡得到了假消息,或者說,凌風早已經把貨物給轉移了!
凌風微笑着的看着那人,說:";阿sir,你現在相信我只是來釣魚的了吧。那麼大驚小怪,好像有損你們警察的形象。";
那個警察聽了凌風的話之後,臉色鐵青,像是準備要打道回府似的,就在他準備把槍收起來,放進皮套裡的時候,水面忽然輕輕動了一下,漾開一圈波紋。那個警察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得說:";水下還沒有查!";
他命令凌風的把魚竿收上來,凌風不屑的笑笑,抓住魚竿用力一挑,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就被釣了上來。
";原來這麼軟的魚竿不僅能釣魚。還得釣的了別的東西,難不成我還能在河裡吊幾斤粉出來嗎?阿sir今天真的是讓我長見識了,佩服佩服。";凌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那麼不可一世錢狂不羈。身後的小弟們也附和的笑了起來。
那人見狀,這才把緊緊握住的槍,重新塞回到了槍套裡,手上的力氣特別重。他冷冷的繃着一錢臉,那眼神像是在警告凌風,總有一天會被他給抓獲!
其實像他們這樣出警一次,會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一般都不會大規模的出警,所以今天這種連根雞毛都沒有抓住的情況,無疑是鬧了一個大大的烏龍。但偏偏其中又夾雜着某些方面的勢力。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又不能找個藉口把凌風他們都抓進警局再說,只好作罷。
凌風笑着請他吃魚,那人氣的扭過身,低着頭。面色陰沉的離開。
在他離開之後,凌風立馬收起了之前臉上的那副紈絝的笑,面色變的陰沉起來,我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凌風其實早就知道了今天會出事,所以提前把貨給轉移了,玩了一招聲東擊西,怪不得在我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時候,他卻是那麼的淡定。
凌風招手,一個人聽話的把頭低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站在凌風的旁邊給他彙報情況,這邊還沒有彙報完,那邊就有人來報,告訴凌風,貨被劫了!
凌風身旁的那人聞言,直起了身子,凌風面色低沉,聲音也跟着低沉無比:";對方是誰?";
";薛……薛家小爺。";。
。
凌風聞言後雖然錯愕,卻第一時間就是轉頭過來看我,彷彿是懷疑我從中搗鬼一般。我心中忽然一個咯噔,因爲我只知道薛軒逸這段時間被關了禁閉,根本沒有聯繫過他,壓根就沒想到會是薛軒逸來做這件事。之前還在害怕會是別人來找凌風的麻煩以至於沒有挽回的餘地,看來是我多想了。
我並不在乎他們的貨究竟被誰搶到了手,因爲這跟我完全沒有關係,我最初只是擔心凌風的安危纔會來到這裡,既然他們兩個都沒有事,我留在這也就沒有什麼必要了。
儘管此刻我內心波瀾翻滾,可表面上卻強壓着假裝沒有的反應,反而冷靜的對上他的眼神,說:";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有人出賣你,那我現在就走了。";
";怎麼,我們現在就要去抓那個撈比。你不跟着去看看麼?";
他直接罵薛軒逸撈比,導致我一時間心氣不順。我目光一冷,寒寒的對他說道:";我是不會去的。";
";一涉及到薛軒逸,你就變樣了?";他又恢復了之前狂傲的模樣。淡淡的譏笑一聲,";這麼好的戲你怎麼能錯過,說不定你等下還可以在我把他推到海里的關鍵時刻,幫他求求情呢,你說對嗎周晶?你就不好奇好奇,我們兩個誰會贏?";
";凌風,你鬥不過他的,我說過。不是薛軒逸想和你爭,是他背後的勢力在和你鬥。想把你給吞併,是有人在背後逼迫他在做,你是鬥不過他背後的那個人的!";我不知道怎麼說才能不讓薛軒逸陷入危險,所以我把能告訴的都告訴了凌風,只希望他能夠知難而退。
";是麼?";凌風微微一笑,隨即面色變得陰冷至極:";既然都呆到這會兒了,你不去也得去!";
凌風的人把我往遊艇上一壓,雖然手上沒怎麼用力,但也不容得我拒絕,見我坐下之後,凌風長腿一跨也坐了進來,水打溼了他的半截褲腿。我們幾個人剛做穩,遊艇就疾馳了起來,激起的水花像大把大把的棉花一樣的,那是我第一次坐快艇。那夜的星空暗淡無光。
我想可能是我想錯了,趙優根本不是背叛了凌風,她只是在利用顏然幫凌風打探消息,所有的一切應該是趙優已經告訴他了。那麼我今天過來,豈不是當了一回馬後炮麼,沒有起上半點的作用,反而又讓凌風看了笑話。想到了剛剛我還逼着凌風劫持我的畫面,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們沒有一會兒。就到了貨物週轉的地方,這地方的光線有限,一點也不及之前的那個地方明亮,所以根本看不清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