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問我過來有什麼事,我本來想提凌風的名字,但是話到嘴邊,卻換了一句:";我想讓趙優回地下室住。";
我媽還沒說話,趙優就率先說了:";不用了,我在這裡住的挺好的,再說,晶晶你很快就會住大房子了,到時候我再搬到地下室去。";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笑的特別勉強,因爲有了差距,因爲有了隔閡,所以我們再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樣,其實這些我都明白。
我嗯了一聲,什麼都沒說,轉身回了地下室,卻在轉身的那一刻,眼淚掉了下來。
那一刻我其實有點恨趙優,恨她的絕情,恨她的冰冷,恨她的無動於衷。
那就這樣好了。
那一夜我哭着入睡,卻從來沒想過醒來的時候,我會失去趙優,那是一個陰天,天空中黑雲欲催,彷彿預示着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放學後,趙優沒等我就走了,我一個人被圍堵在班裡,圍堵我的人是鄭愷,那天她畫着又長又粗的眼線,眼底是熬夜留下的黑眼圈,她的眉毛很亂,皮膚也差,一看就是這今天心情很差,又沒有睡好,我看到她這副模樣的時候,真的被嚇了一跳。
她怒視着我,說:";我那天給白軒逸發了短信,同時告訴了你和趙優的地址,沒想到,他竟然第一時間就去救你,原來他真正喜歡的人是你,而趙優,只是一個他用來幫你出氣的擋箭盤而已。";
";周晶,你是不是拿我當傻逼耍?";
鄭愷說完,我才恍然大悟,原來白軒逸手機裡的短信是她發得,她是爲了測試白軒逸,可是她說我耍她,我什麼時候耍過她?明明我也是被矇在鼓裡的那個,甚至故事的結果更出乎我的意料,趙優和白軒逸說了什麼,我到現在都不知道。
鄭愷忽略我臉上不解的表情,繼續帶着病態的語氣對我說:";如果你髒了,白軒逸會是什麼感受?你說他會不會哭着說他錯了,他當初不該那樣對我?";
她說完,臉上的表情帶着深深的憎惡,尤其是那兇狠的眼神,恨不得一刀一刀將我刮個乾淨,鄭愷雖然兇,但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應該是受了什麼大的刺激,否則她一定不會說出這麼嚇人的話。
我回想着她的話,越想越覺得危險,如果我沒了……
難道……她要殺了我?
就在我渾身發冷的時候,鄭愷的手忽然抵在了我的背後,她陰森森的對我說:";別掙扎,我手裡拿的是把刀,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如果你敢亂動的話,就別怪我心很。";
當鄭愷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卻是清清楚楚的感覺到有一個尖銳的東西,抵在我後背上,是刀尖,其它的部分全都隱藏在袖口裡,從外面看起來,就好像她只是攬着我。
我渾身僵硬的站在她得面前,只覺被她抵住的地方一陣刺麻,像是被電棒電了一樣,逐漸擴散到整個背部都麻木冰涼。
鄭愷用拳頭推了我一下,我差點渾身一軟跪了下去,原來這就是被挾持的感覺,冷汗控制不住的往外冒,頃刻間整個手掌幾乎都在往下滴水。
";快點!";鄭愷說了一聲,然後把我往外推,我不敢再拖拉,只能寒着身子往外走。
鄭愷這麼挾持着我,一直把我挾持到校外,然後把我壓進了黑色的轎車後座,從我角度能看到,駕駛座上坐着一個穿黑衣服的男的,旁邊的副駕駛上,坐着一個穿紅色裙子的女生。
她長髮披肩,只有一個背影,就在車子啓動的同時,她的臉慢悠悠的轉了過來,隨即,大紅色的嘴脣輕輕一揚:";周晶,好久不見啊。";
我看着她有些過分白皙的臉,一時間舌頭都打了結,竟然是……白鬱郁!。
。
";怎麼了周晶,不記得我了嗎?";白鬱郁啓脣輕笑道,彷彿這些日子裡,完全變了一個人,跟我一樣,脫胎換骨,完全沒有了昔日的稚氣。
我想,一個人成長的最好方式,就是經受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