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扭頭,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劉邵東,凌風擡眼和他對視,儘管外在十分的狼狽,但渾身還是透露出一股不屈的氣概,他雙手握拳,咬緊牙關,眼睛裡複雜的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轉身後,我偷偷的問了木木一句:";如果他們以後,還來找凌風麻煩怎麼辦。";
木木擡了擡眼皮,臉上的表情不甚明朗,似乎在爲我如此替凌風着想而生氣,覺得我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天天只知道兒女情長的。
但是現在,一切都如他所願了,我連改變的餘地都沒有。
那個肥佬三被打的滿地找牙,滿臉都是血和淤青,他雖然嘴巴上喊着休戰休戰,但實際上根本就不服氣,他一定會像我所擔憂的那樣,在下一次凌風這邊沒有人手的時候伺機報復。
木木走到肥佬三的面前,垂下視線不屑的看向他,問道:";怎麼樣肥佬三,你服不服?";
";你他媽到底是誰,老子從來沒打過這麼糊塗的架,要是你你不是個劉子,就把大名爆出來,你上面跟誰混?你要是不敢說,你就是劉子!";
木木不急不緩的拿出手機,找到了一個東西,然後他說:";這樣吧,我給你看個東西。";
然後他把手機放到肥佬三的面前,肥佬三先是歪着香腸嘴,一臉的嘲諷和不屑,可當他眼睛掃到屏幕的時候,忽然停住了,緊接着,厚厚的嘴脣開始向彈簧片一樣不停的上下顫抖。
然後木木按下了鎖屏,對他說:";現在,你還知不知道我是誰,誰是劉子?";
";我是劉子,我是劉子,我肥佬三就是個最大的劉子。";肥佬三搓着手掌,類似求饒的對木木說道,臉色登時嚇的比紙還要白,就差給木木磕頭了:";是我眼瞎,是我有眼無珠,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吧。";
肥佬三說着,虛汗不停的往外冒,他用胖胖的手背擦一下,結果兩秒之後,汗水又冒了出來,說實話,我真的被他這副模樣給嚇到了,看向木木的眼神,充滿了更深的懷疑,他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把肥佬三給嚇成這樣?!
我稍稍側頭,只見凌風和劉邵東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他們或許也覺得太過出乎意料了吧,因爲木木從外表上看,根本就不像是個混黑的人!
木木把手機放進了褲子裡,聲音雖然平淡,卻擲地有聲:";以後,不要在這一片出現,明白?";
";明白,明白,我明白,再也不來了,我絕對不會再踏進來半步,否則落哥就是斷我的腿,我都不會吭一聲!";
木木聞言,沒有再去發表意見,然後肥佬三從地上爬起來,帶着自己帶來的人夾着尾巴跑掉了,一羣穿西裝的人排好隊伍等待着木木發話,那陣仗真的把我給嚇到了,木木說了一句散了吧,那些人應了一聲是,隨即井然有序的退出了場子。
凌風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陰沉,緊握的手掌更加的緊握,我知道他現在特別的恨,恨自己和木木的差距太大。
再次上了木木的車後,我已經完全變了一個心境,我不斷的回想凌風的表情,回想起他那樣聲嘶力竭的對我吼,讓我滾,當時他一定對我失望透頂了吧,又或者,對我們之間的感情徹底放手了。
可是爲什麼,會這麼痛呢,我的臉上還留着劉邵東火辣辣的巴掌,它就像一個烙印一般,提醒着我的殘忍,雖然疼,卻不及我心中的萬分之一。
木木本來不想跟我說太多的話,但是最後他還是是說了:";自己的安全靠女人的身體來換,這樣的男的,有什麼好留戀?";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我的眼淚直接簌簌的掉了下來,因爲我想到了凌風聽到我說我和木木上了牀之後的表情,那樣的心痛和絕望,就好像自己最寶貝的東西,突然被人潑了洗不乾淨的墨汁一樣讓人心碎。
我靠着窗戶,看着外面得街道,昏黃的路燈在眼淚裡閃爍,路上的行人只知道盯着自己腳下,我們都堅信自己不會變,變的是世界,可當你再次擡頭的時候,你會發現,變的是路。
我的路,變了。
眼淚像白開水一樣的落了下來,出了悲傷,再也沒有其他滋味。
木木和我一起去了地下室,和他這樣呆在一個房間裡,我渾身都是冷冰冰的,就連呼吸,都像是在往外抽涼氣,木木坐在我旁邊,類似疲勞的轉了轉脖子,然後靠在錢啊上,背部微弓,手掌交叉在腦袋後方。
我想裝作不知道,然後讓他趕緊走,但是木木卻明擺的告訴我,他要給我一個難忘的**。
在我和凌風相擁而眠的小牀上,和一個見過不到幾次的男人做那種事,確實挺難忘的,我心裡苦澀的笑,不僅難忘,我還會記住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