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出黃蜂戰衣的隆奇在一團紅焰的包裹中一步步逼向老者仁真時,齊多從後面看着他的背影,感覺到的卻只有悲哀和絕望。
或許在別人眼中看來,此刻的隆奇殺氣騰騰、氣勢凌人,可齊多卻覺得他很可笑,可笑的就像是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幼兒去挑釁一個身強體壯的成年人,根本不知道對方一根手指頭就能將他輕易擊倒。
“隆老三,我們……我們完了……完了……”齊多本想大聲提醒隆奇,但害怕仁真會攻擊自己,只得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着。
“什麼完了?齊老大,你今天越來越不對勁了,這可不像平常意氣風發的你啊!”齊多的聲音雖小,但一旁的帝維還是聽到了,不解問道。
齊多擡起頭瞟了仁真一眼,見他的目光已經從自己身上轉移到了隆奇身上,如負重釋的吁了口氣,咬了咬牙,低聲道:“對面的人族老頭兒實力太強,隆老三這回要失手,咱們要慘……”
“他很強嗎?”帝維對這個齊老大一向敬服,他說對方強,那肯定就是強了,於是搔頭道:“那我去幫隆老三一把,不能讓他吃大虧了。”
於是結出巨蟹戰衣,拖帶着一團紫色焰芒,飛身掠到隆奇身側,和並肩前行。
“媽的,帝老四,你來攪和什麼?”隆奇扭頭瞪眼道。
“幫你啊!齊老大說那老頭書厲害,你不是對手。”
“什麼?我會打不過一個人族老頭書?你給我滾開,這裡不用你幫忙!”
“你不相信齊老大的話,我可相信,他說的不會錯!”
“你們都小看我?哼。老書不用你幫忙!”
“你這個忙我是幫定了!”
“不用,你給我滾開!”
“你讓我滾我就滾?這裡好多兄弟看着,我丟不是很沒面書?”
“……”
還沒和對面的人族老者仁真交上手,隆奇和帝維就已經面紅耳赤的爭辯起來,讓人大跌眼鏡。
兩人正吵地激烈,忽然間周圍綠光大盛,半個血魂谷如同在瞬間披上了一層綠妝,接着聽到有人驚呼道:“快看,他的戰衣……是綠色的馬形戰衣!天啊,太神奇了。那馬居然還長着一對翅膀!”
隆奇、帝維兩人聞聲看去,只見仁真的身上果然結出了馬形戰衣來,如同綠玉水晶打造而成,散發出耀眼綠色的光芒,伸頸揚蹄,飄然欲起,姿勢甚是優美。
“天啊,他居然也能結出戰衣來!而且看他戰衣的色澤亮度,無限聖氣的修爲絕對遠遠超過我們超級戰士了啊!”隆奇呆呆看着仁真身上的飛馬戰衣,終於相信了帝維的話。眼中登時露出絕望之色。
帝維和他一樣也是目瞪口呆,只覺自己和隆奇的戰衣與仁真地戰衣相較起來。真有種“螢火之光與皓月爭輝”的意味,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油然而生。
歐陽七在地上痛苦的翻滾了一陣,偶然間睜開眼,入眼的飛馬戰衣以及幾乎無處不在的綠芒讓他想到了當初遇到玄龍時的情景,他心中怦然一震,心想來的這位人族老者會是什麼人?看他那一身綠焰波及的範圍和結出的戰衣,他地實力應該和玄龍老伯差不多了。
“看在你們都是超級戰士的份上,把你們三個人地名字告訴我吧。”仁真似乎覺察到歐陽七在看自己,側頭瞟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然後眼光又轉向齊多、隆奇、帝維三人,冷冷的接着道:“你們死後,我會在把你們葬在一起,然後在墓碑上面刻出你們的名字。也好讓你們死後留名。”
“齊多……”
“隆奇……”
“帝維……”
齊多三人此刻心中雖然都想着“快逃”二個字,但在仁真的綠芒籠罩之下,只雙腿如被釘在了地上一般。竟無法邁動,鬼使神差的就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這個已死的叫什麼?”仁真指了指被他誅殺掉的獸人族超級戰士伊,面無表情的追問道。
“叫……叫……伊……”隆奇見他問的是自己,結結巴巴地答道。剛纔他還狂妄的不得了,而現在卻像一隻站在猛虎面前的小綿羊,知道自己隨時都有被吃掉的可能。
“很好,你們地名字我已記住。現
是你們選擇死法的時候了。速度快點,我還有急事說着再次側頭看了看歐陽七,眼中掠過一絲憂色。
血魂谷大戰之初,仁真就已經在暗中觀察了很久,他本來是爲追剿華麗組合這幫人而來,想不到無意中卻發現了歐陽七這個人族的“特異者”,小小年紀就已具備如此實力,就連人帝當年也沒有這份能力,天知道他將來會有多大成就?所以仁真決定速戰速決,把華麗組合地成員清理掉,然後再施手救他一救,或許將來有一天在對抵禦反擊魔血聯軍的侵略時,這個人族少年能夠發揮出巨大作用。
—
“他媽的,欺人太甚啊!齊老大、隆老三、橫豎咱們也是個死,不如跟他拼了!咱們三人聯手,說不定可以做掉他!”帝維突然間狂吼一聲,已經消退了的戰衣又重新結出。
他說的輕巧,卻忘了那邊還有石紫侯和千英在警惕着,豈容他們聯手共同對付這個前來幫助的無名老者?
從仁真的神情中,隆奇都已看出他絕無可能再放過自己這些人,別無選擇之下,眼見帝維突然爆發,他也咬牙橫心,決心作出反抗。只有齊多還拿不定主意。
瞬間,隆奇的戰衣也重新結成,只等齊多的戰衣結出就一起出手。
“看來你們是不準備自殺了,那我只有親自動手了!”仁真冷笑一聲,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渾身圍裹的綠焰就分離出一部分去,隨着一陣啾啾馬嗚聲轉化凝結成的一隻飛馬。
飛馬展翅騰空,直欲沖天而起,還沒展開攻擊,就已經帶給了帝維、隆奇、齊多三人難以承受的壓力,他們感覺只要那飛馬向自己這邊突擊,結果必定是雷霆萬鈞、無堅不摧。
護親團的戰士們都已知道這人族老者是幫着自己這邊的,看到他居然可以將發出的飛馬招式停留不擊,這份實力簡直神乎其神,匪夷所思,驚歎之餘,個個心馳神往,連喝采也都忘了。
“饒命啊!求人族左使高擡貴手,饒過我一條小命!”齊多爲人素來狡猾機詐,他見隆奇和帝維不知死活想要硬拼,自己微一猶豫,懷着一線希望撲地跪倒,衝着仁真哀聲求饒起來。
隆奇、帝維與他合夥多年,見他口稱人族老者爲“人族左使”,不由大吃了一驚,又見他突然跪倒在地,發了個呆後,隨即恍然大悟,在心裡大罵他背信棄義、貪生怕死的同時,索性也跟着跪地求饒起來,心中都道:“媽的齊老大真卑鄙,知道對方的身份也不早說,要是知道他是人族左使,打死我們也不敢囂張啊!聽說人族左使從不吃硬的,說不定向他告軟求饒他就能放過我一命呢。如果真的不行,到時再戰不遲,死就死了!”
三名華麗組合的頭目片刻前還要發狠拼命,這時卻集體下跪,倒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連仁真也怔住了。
“哼,這時候來向我討饒?告訴你們,已經晚了!就算我答應,死在你們手下的那些無辜百姓也決不會答應!所以今天你們還是得死!”仁真沒有否認齊多的話,就等於間接承認了自己就是人族左使。
歐陽七這時被體內聖氣所引發的痛苦折磨的幾乎快要昏迷過去,耳中隱隱聽到“人族左使”這話,心想難怪剛纔自己覺得他的實力會與玄龍不相上下,原來此人的身份和玄龍相當,也是位左使,只不過一個是聖族左使,一個是人族左使罷了。
齊多決心軟到底了,跪在血魂谷的碎石地面上不停的磕頭,磕到血流不止仍不止歇,口中嗚咽道:“左使老人家有所不知,小的家裡上有八十歲的老母親,下有八歲大的小孩兒,因爲這些年天氣大旱,莊稼顆粒無收,小的不忍老母親和孩兒捱餓,這才拉了一些弟兄出來幹這些強盜行當。左使老人家要是殺了小的,小的老母親和孩兒該怎麼活下去啊!求左使老人家饒命,小的保證以後再也不敢幹這個了,再也不敢幹了!”
他說着說着居然放聲大哭起來,呼天搶地,悲痛欲絕,好不哀傷,就連鳳輦內的水心公主和魚依水都被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