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寬也走過一次翡翠林坊市,不過當時一覽而過,而且坊市太小,和現在所見烈火派的龐大坊市相差甚遠,所以現在和三人臉露好奇一樣看得入神。
因爲靠近獸地,這裡的坊市和城市中的坊市有着很多不同,例如價格。
最直觀的就是元獸,在獸地坊市購買元獸,無論死活,價格都便宜城中坊市兩成而上。
並且在獸地坊市購買的材料足夠新鮮,不似在城中坊市購買的因爲存放過久或者經過太多輾轉引致的材料當中元力不足等問題。
這一趟坊市走下來,四人是大大的見識了一番,在落日城留下的遺憾也在這裡彌補了不少。
隨後四人返回客棧休息,靜待明天的入谷。
行走獸地需要日夜留神戒備,想安然的休息一下很難,所以四人爲了能以最好的狀態它入峽谷纔會在客棧訂下房間,否則四人大可隨意在外露宿一宵了事。
翌日,坊市食物太貴,四人也不是浪費之人,所以退了房間免了早飯,匯聚一起閒聊至日上三竿才踏上了入谷大道。
煉獄峽谷既名煉獄,自然與火有關,谷內火海漿池遍佈,是一處適合火系元獸聚居和適合火系靈物生長的地方。
和尋常獸地一樣,煉獄峽谷也有一些先人開拓出的安全大道,四人沿着大道踏入了峽谷,驟眼望去一片朦朧紅光,以及無處不在的炙熱氣息。
峽谷內怪巖遍佈,樹木稀疏,一條條或大或小的火河緩緩流動和一個個冒着火毒氣泡的漿池,紅光朦朧之下,峽谷煉獄之名果真不虛。
踏在路上,崎嶇的路面上有着一條條細小的裂縫,裂縫中透着隱約紅光,人走在上面感覺如履薄冰,生怕下一腳踏下地面就驀然開裂,人翻進滾燙的岩漿火海中燒成一蓬灰灰。
一路前行,四人說說笑笑,也不談葉寬離開的事。
直到大道陡然變窄,出現六個分叉路口的時候,葉寬臉色一正,看着三人。
葉寬神色的陡然轉變,落在三人眼中,三人頓即腳步一頓,明白分離的時候到了。
葉寬仔細的三人一一看去,道:“丁大哥,小妹,公廣,我們就在此告別吧。”
“人終須有一別,只是下次相聚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丁大忠拍了拍葉寬肩膀。
房公廣哈哈一笑,道:“你們這些門派弟子,就算是路過去探訪你們也甚是麻煩,但是你們下次歷練時經過滿高城,可以隨時來看我啊,到時我一定大排筵席款待。”
“知道你這個做公子的好啦,房家公子。”丁琪撇了房公廣一眼。
“再見了,葉寬。”丁大忠比較會做人一點,招呼一聲丁琪和房公廣,隨意的選了一條叉路踏了上去。
“再見了,丁大哥,小妹,公廣。”
踏上路口走出一段路後,丁琪轉身朝葉寬搖了搖手和房公廣道了最後的告別。
“再見了,葉大哥。”
“再見了,葉寬。”
葉寬舉手搖了搖,之後看着三人身影消失不見,才轉身踏上了一條叉路。
只是,轉身踏上叉路的時候,葉寬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
走出了一段路之後,麥兜從他肩上一躍而下,幾個縱躍就消失在嶙峋的怪石中,而葉寬則繼續往前走去。
一個時辰之後,葉寬身形一閃,竄到了一塊巨石後面藏好身形,靜靜的潛伏起來。
又是一個時辰之後,一道白影在葉寬藏身的巨石旁一閃而過,然後在附近露出了一頭小白豬的身形。
麥兜小鼻子在空中嗅了嗅,然後緩緩的走到葉寬的藏身之處,道:“他們沒有跟上來。”
聞言,和巨石几乎化成一色的葉寬走了出來的同時也回覆往常樣子。
“那麼往回走吧。”葉寬轉身沿路返回,麥兜一躍竄到了他的肩上。
葉寬走到分叉路口的時候,天色已然昏暗。
環視一圈辨了一下,葉寬踏在了左起第二條叉路路面上,而這條叉路正是之前丁大忠三人踏上的一條。
原來之前丁大忠爲了不讓葉寬爲難,先踏上了叉路,好讓葉寬在沒人的情況下踏上前往做任務的正確路上,豈料丁大忠這一腳正好就踏在了葉寬要走的叉路。
無奈,也出於謹慎,葉寬隨意的挑一條叉路踏了上去,直到確認丁大忠三人真是無心之失後才沿路返回。
派中這處礦場甚爲重要,葉寬不得謹慎一點。
既然同走一路,就有可能和丁大忠三人遇上,上路之後葉寬尋了個隱秘處換了衣衫,褪了千面,用回了本來面目示人。
又走了一個時辰之後,天色已然全黑,但是峽谷中火河漿池遍佈,在這些火河漿池發出的紅光映照下,谷內景物依然可辨,並不影響趕路。
不過葉寬並沒有繼續趕路,而是選了一處隱秘處藏好休息起來,靜待明天的到來。
獸地兇險,環境惡劣少許或許本來可以輕鬆躲開的兇險就降落在自己的身上,葉寬可不會爲了趕一點路而去冒這種風險。
有着麥兜的警戒,葉寬幾乎是睡着到了天亮。
當陽光灑遍天地的時候,葉寬才從藏身處走出來踏上前往礦場的路上。
天道派的礦場處於兩派割分的交界處,從烈火派坊市進入,到達礦場要走好幾日的時間。
半日之後,路面逐漸開始變窄也變的難辨,元獸也漸漸多了起來,皮毛花紋如火燃燒一樣的火紋鹿,脾氣暴躁的紅角蠻牛,一種奇特的如同漿糊一樣一團的火漿獸,葉寬前行變得更加小心。
煉獄峽谷算是一處高級一點的獸地,峽谷外圍的元獸除了大量一階元獸之外,也混雜着少量的二階元獸,所以聚元期元士根本不適合來這裡歷練,只有鍛體修爲以上的元士纔敢踏足。
礦場就在煉獄峽谷外圍,鍛體期元士獨行尚算安全,否則天道派也不會讓鍛體期弟子獨自前來。
小心的走了半日,直到烈日當頭的時候,葉寬腳步驀然一頓,警惕的看着前方,肩上的麥兜也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打鬥聲,從前方一里外的亂石林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