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寬的一掌,用力甚是巧妙,一掌打掉了錢小飛十數顆牙齒之餘,不僅錢小飛身形並未倒退分毫,飛出的牙齒也恰好從不遠處的客人臉龐越過,沒有將酒樓地板牆壁造成半點骯髒,也沒有騷擾到客人。
“泥,泥感打窩!?”臉上口中的刺痛以及腥甜,將失神的錢小飛拉了回來,隨即雙眼圓瞪看着葉寬,一臉的難以置信,口中吐字模糊的說道。
“沒有啊,我不是說了哥哥你臉上有蚊子,我只是幫哥哥你拍死它。還有,哥哥你怎麼說話這麼難聽,呼哧呼哧的?”葉寬一臉的無辜。
“窩打死泥着小子!”不論葉寬所說真假,將近半邊牙齒被葉寬打掉的錢小飛,也不去想那麼多,此刻的他,只想痛打一頓眼前讓他無比憎恨的小子。
話還未說完,錢小飛已然擡臂握拳往葉寬臉頰擊去。
此刻出手,習練過武功的錢小飛,拳頭上蘊含着三道內勁,只要葉寬被擊中,錢小飛相信葉寬被打掉的牙齒絕對比自己只多不少。
勞資被你打掉了半邊牙齒,現在不要你還回來,勞資就不叫錢小飛!錢小飛心中不住怒吼!
驀然被打,尤其是在醉紫府酒樓中,劇痛以及羞辱已經矇蔽了錢小飛的心智,也不去細想,爲何葉寬能在自己反應不及之下打掉自己半邊牙齒。
“唉?哥哥你嘴角流血了?你病了嗎?”驀地,葉寬似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啪的一聲響,探掌接住了錢小飛的拳頭,然後五指一緊用力握住,另一隻手則指着錢小飛嘴角溢出得血絲,一臉的好奇問道。
拳頭被葉寬握住的一刻,錢小飛已然心中一沉,使勁的抽了幾抽,幾乎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依然掙脫不了分毫。
到了此刻,錢小飛也不去想知道眼前的葉寬是否真是一個傻子,他只知道,眼前的葉寬起碼身體上並不是一個廢人,然而,他知道的太遲了!
“哥哥你應該是病了,要不怎麼會流血呢?”很快,葉寬一臉恍然,話還未說完,指着錢小飛的手五指一張,探至錢小飛胸前衣衫處用力一緊,將他提了起來,“哥哥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以後病了不要隨便出門。”
“現在就讓我送哥哥你回家吧。”葉寬話剛說完,錢小飛只覺得拳頭和胸前衣衫處一鬆,隨即耳邊響起呼呼風聲,已然被葉寬扔過了欄杆,直往下方大街落去。
“啊啊啊!”大街上空一陣驚恐的尖叫聲升起,隨着一聲沉悶的重物落地聲響過後,尖叫聲戛然而止。
醉紫府,三樓,寂靜依然。
葉寬眉頭微皺,錢小飛被扔出樓外的一刻,樓上,也即是貴賓間,七道神識肆無忌憚的掃至,均落在自己身上。
七道神識,五道厚重凝練,被掃過的葉寬,感覺如被洶涌潮水衝過,險些站立不穩,餘下兩道稀鬆渙散,很是平常。
這七道神識,其中有四道一觸即收,餘下三道在葉寬身上停頓片刻也收了回去。
神識厚重凝練者,修爲定然不差,被這樣的人肆無忌憚的察看,葉寬也沒有多少不滿,在醉紫府生事,被這樣的強者注意到也是正常。
然而三道停頓稍長時間的神識中,有一道稀鬆渙散的,卻是最後一道神識從葉寬身上撤去。
能來醉紫府喝酒吃食者,大多是城中權貴,這道稀鬆渙散的神識,卻是肆無忌憚的察看陳三不止,更是最後一道神識撤去,也無怪葉寬心有不滿。
不過,此刻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因爲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葉寬面前還有兩名五大三粗的壯漢呆愣在面前。
“啊!”主子被打,接着以爲主子可以隨意找回臉面,兩回都未曾護主的錢小飛的兩名下人,終於怒吼着往葉寬撲去,二人臉龐神色猙獰,粗壯的雙臂鉗張,一副誓殺葉寬的樣子。
主子被打,二人回去也不好過,眼前的葉寬看着也厲害,既然左右不好過,落個護主受傷,總比護主不力好點,雖然回去懲罰少不了多少,兩名下人心中悲嘆。
看着撲來的兩名粗壯下人,葉寬臉上神情依然不變,心中卻是冷笑一聲,然而不待葉寬動手,一旁的葉小蘭身形一動,化作一道黃影掠向了兩名下人。
噗噗噗噗的四聲悶響過後,錢小飛的兩名下人已然蜷曲着倒在了地上,葉小蘭也顯出了身形,胸脯不住起伏,呼吸略爲急促。
“快走!”顧不及調整內息,葉小蘭纖掌一探,抓過葉寬手腕,越過地上兩名下人,直往樓梯口奔去。
歪躺在桌上的麥兜縱身一躍,輕鬆的越上葉寬肩頭,隨着二人離去。
“究竟葉寬是傻子,還是這個錢小飛是傻子......”當二人一豬消失在樓梯口之時,一人口中喃喃道。
葉家與錢家世代交惡,錢小飛縱是普通人一個,也不是此刻的葉寬可以隨意殺害,更何況錢小飛是錢家二長老的小兒子,此刻不走,待會錢家族人先行來至,二人想走就不容易了。
當中還有一個原因,葉小蘭從父親處得知,這個錢小飛感應元氣也有好幾年了,今年快將成功成爲元士,否則,憑錢小飛這麼一個普通人,如何有錢上醉紫府這等奢華之地。
元士,每一名都是家族中有形的戰力,看葉家不惜重金爲家族中每一名新晉的元士綁定命牌,就可知道每一名元士於四大家族的重要,再加上錢小飛的身份,葉小蘭不禁苦笑,側頭看了一眼一臉滿不在乎的葉寬。
葉寬當然不需要太在意,身爲元士,被一個普通人欺侮,就憑這麼一個理由,葉寬就可當場治了錢小飛死罪。
不過一個錢家二長老的小兒子,葉寬要是不敢動手,明日充城就會傳遍葉家族長之子何等懦弱,被人當街辱罵云云,相信到時自己的父親和葉家的老傢伙,定比會尋上門來找自己問罪,爲何不打!?
這就是元士和普通人的分別,葉小蘭再是聰穎,身份地位的巨大相差,也是難以瞭解此刻葉寬的想法。
奔至樓下越過櫃檯之時,葉小蘭纖手一抖,拋出三物落向端坐櫃檯的掌櫃。
葉寬定睛一看,是三塊透着濛濛熒光的石塊,元石。
出了酒樓大門,大街上人頭聳動,一些人朝着醉紫府三樓不住指點,一些人則圍了一圈,似是在圍觀着什麼。
也不去看被人圍觀的錢小飛如何,葉小蘭就這樣扯着葉寬一路急奔,直往葉家方向急奔而去。
奔出醉紫府大門的一刻,葉寬心有所感,回頭往酒樓五層處看去,那裡,是酒樓最尊貴的貴賓隔間,充城中的勢力首領匯聚之處。
四層五層,只有五層處正中一個隔間打開了窗門,窗欄中,四人目光正往急奔的葉寬二人掃來。
兩名老者,兩名年輕人,四人均是華衣鮮衫,神情高傲,微笑着低聲議論。
其中的兩名年輕人中,美貌女子身旁的俊朗男子,目光肆無忌憚的在葉寬二人身上掃過,就如,之前那道稀鬆渙散的神識掃過一樣!
葉寬嘴角一勾,一抹冷笑浮現,雙眼冷冷的回望。
俊朗男子一身銀色長衫,衣飾華貴,相貌劍眉星目,臉龐冷峻,一看就知不是尋常人,尤其身旁兩名老者有意無意間露出的諂媚,如衆星拱月一般圍攏身旁。
葉寬臉上冷笑剛一浮現,指點嬉笑的俊朗男子當即笑容一僵,雙眼寒芒透出,緊緊的盯着葉寬。
見狀,身旁觀言察色的兩名老者連忙賠笑出言,一番安撫之下,俊朗男子才怒容稍退,狠狠的瞪了葉寬一眼,冷哼一聲退了回去。
俊朗男子的退去,身旁的美貌女子和一名老者也隨之退去,餘下一名老者關上窗門的一刻,深深的看了一眼葉寬二人,眼中透出一抹若有所思。
直至回到葉家大門石階處,二人在門衛好奇的目光下,葉小蘭才鬆了葉寬手腕,纖手急拍胸脯,不住的嬌喘。
反觀葉寬,顯得氣定神閒,揹着雙手看着葉小蘭,並沒有絲毫急奔了兩條大街的樣子。
待葉小蘭氣息稍勻,也不待葉小蘭說話,葉寬看了一眼此女忍痛微顫的左足後,笑着說道:“今日弟弟很開心,多謝十二姐。還有,以後還是叫我葉寬吧。”
話完,葉寬擡腳走上了石階,邁過了大門。
葉小蘭一怔,隨即看着葉寬遠去的背影,嘴角一翹,一抹得意掛上,笑魘如花,引得兩名門衛陣陣失神。
左足陣陣劇痛傳來,葉小蘭秀眉一蹙,垂首看了一眼明顯腫脹了一圈的足踝,不禁微微苦笑,眼中浮現苦痛。
此時纔到飯時,葉寬剛纔一頓雖然吃得不怎麼愉快,肚子依然填了六七分,乾脆走回了房間,盤腿坐在了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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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手開啓法陣,防止他人竊探,葉寬雙手各掐了一個訣印,開始了修煉。
至於吃貨麥兜,早已側躺在桌上,呼呼的睡去。
麥兜再是異獸,也脫離不了元獸的範濤,既然是元獸,還是低階元獸,低階元獸的修煉就是吃喝睡,自然的修爲境界就會增長。
說是如此,相比起普通的元獸,同樣是吃喝睡,麥兜的成長速度簡直快的驚人。
普通元獸處於低階的時候,修煉已然堪比人族資質尚好的元士,並且進階時沒有瓶頸。
例如麥兜父親,一頭鐵箭豬,所產幼崽已然是一階元獸,而鐵箭豬幼崽二十年成年,成年後便是二階元獸,進階時完全沒有瓶頸,之後成長速度纔會減緩,邁進三階時瓶頸纔會出現。
這樣的修煉速度,很多人族元士也比之不了。
不過,與之相對的,是低階元獸低下的智慧,很多低階元獸智慧與一般野獸無異,面對“狡猾”的人族,縱是擁有強大力量,依然淪爲人族的獵物。
麥兜,不止擁有不下於人族的智慧,在修煉上,也比普通元獸快上不少,若是用人族作比較,就是人族精英元士的兩倍修煉速度。
然而,這還不是麥兜的最快修煉速度。
如人族的服用丹藥修煉,元獸還有吞噬血食靈藥修煉,現在的麥兜,只不過是睡,吃喝的只是尋常食物,並不完全是麥兜的真正修煉速度。
睡覺,就擁有兩倍於人族精英元士的修煉速度,葉寬掃了一眼口涎浸溼了半邊豬臉的麥兜,不禁的嘴角抽抽。
以一人一豬爲中心,四面八方肉眼難辨的元氣,如像流水般被急扯而來,在一人一豬身邊不住旋轉形成了兩個元氣漩渦,隨後被一人一豬快速扯入身軀,經過周身經脈的輸送匯聚,最後融入了丹田氣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