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紅光映在臉,白浪神色平靜,取出了一把白色長劍迎了去。
“當”
震響過後,白浪連退兩步,握着白色長劍的左手虎口處滲出縷縷血絲。
“既然白師兄你要堅持,師弟陪你一起再辛苦一會兒吧。”
說着,葉寬冰刀又再劃出一道刀光,刀未至,凜冽的冰寒氣息已經將白浪的衣衫凍得僵硬。
“師兄多謝師弟了。”
白浪淡淡一笑,還有些微顫的右手無極水長劍毫不猶豫的迎了去。
震響過後,他的右手虎口處也滲出了縷縷血絲,人也後退了兩步才停了下來。
噹噹噹的兵器交鳴之聲在武臺迴盪,白浪毫無還手之力的在葉寬的強猛進攻之下不斷後退,很快的蒼白臉滿是涔涔汗水,胸膛劇烈的起伏,雙手虎口處血跡模糊,模樣悽慘不堪,但是他的神情依然平靜如舊。
不過,只要細看,會發現他眼的一絲氣餒,以及強烈的不甘!
勝是勝,敗是敗,白浪非常承認這一點,算不承認,這種事實也不會隨着他的否定而否定。
只是,沒有人願意失敗,即使敗得再心服口服,內心深處也會壓着深深的不甘。
白浪只是不想掩飾自己的不甘而已。
“當”
連續的兵器交鳴震響之後,這一聲震響仿似是做出決定勝負的鐘聲,在挺過葉寬的一下冰刀橫掃之後,在葉寬的火刀下一擊,白浪抵擋的白色長劍脫離了左手的控制往外飛出。
在這強猛一刀的力量下,白浪連退了四五步,還沒有站穩,已經追來了的葉寬舉起了右手的冰刀重重的斬下。
面對這已經無可抵擋的一刀,白浪木然的舉起了無極水長劍迎了去,眼的氣餒蓋過了不甘。
“難道,我真的要輸了嗎……?”
劇震從右手傳來,接着是劇痛,無極水長劍脫手飛出,白浪眼的氣餒也到了極致。
這一瞬間,白浪回想過往種種,腦海一幕幕快速的閃過。
天道派裡的意氣風發,鍛體五強誰也不服誰,從煉獄峽谷返回的葉寬讓他感到極大的壓力,一年多的生死歷練,直至終於站在武臺和葉寬的一決高下!
舉刀斜劈的葉寬臉龐映入眼,神色淡然平靜,似是早已知道自己會獲得勝利一樣。
看着這一張臉,這張縈繞他腦海一年多的臉,白浪忽然感覺到了心臟猛烈的一跳,一股強烈到了極致的不甘從心底涌出,瞬間將他的心充斥,一絲縫隙一個角落都塞的嚴嚴實實,似要爆開一樣。
這不可能!我白浪堂堂天道派鍛體五強之一,怎麼可能輸給一個途入門的鍛體期七層的小師弟!這不可能!
不甘的怒吼自心底響起,白浪從來沒有感覺過這個世界如此的不平衡,而這種不平衡的感覺是由眼前的葉寬帶給他的。
心底的怒吼聲,驀然白浪似是聽到了一些東西崩裂的聲音,像是,鐵鏈崩斷的聲音!
隨着這聲崩斷的聲音,白浪之前元力已經幾乎枯竭的丹田像剛挖通的泉水一樣瘋狂的涌出,一股融混元力強勁氣息從他的身爆發出來。
氣息非常強勁,在這股氣息的爆發下,葉寬已經來到白浪額前不足半尺的冰刀也被逼停了下來,或者說,葉寬的冰刀不夠力量破不開這股氣息的阻擋!
威壓!
白浪爆發出來的是威壓!
淬骨期強者才能發出的威壓!
在葉寬冰刀即將砍他的一刻,白浪突破瓶頸,修爲進階至淬骨期!
進階淬骨期後的白浪不但逼停了葉寬的冰刀,也將身旁披髮男子伸向葉寬冰刀的大手逼停下來。
默默感受着身體強大力量涌現奔騰的白浪,看了一眼身旁的披髮男子,“前輩,再等一會兒你纔過來吧。”
披髮男子鬱悶的重新浮了空,這是他第三次出現判斷錯誤,估計以後能讓同道笑話很長一段時間。
白浪目光從披髮男子身收回,盯着葉寬,苦笑道:“葉師弟,你可以將‘它’拿出來了。”
參賽少英會的元士,很多都會將修爲控制在一個非常微妙的境界,鍛體後期頂峰將破未破,隨時可以突破至淬骨期。
只要在戰鬥不敵,這些元士儘可能的突破境界,進階淬骨期之後將對手當場打敗。
白浪是這屆少英會賽以來第一個戰鬥突破境界的元士。
對於匯聚這裡的天才元士而言,進階淬骨期絕對不是一件難事,但想在戰鬥突破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戰鬥的元士會受到各種的影響,尤其是在知道不敵的時候纔會用出這個最後的手段,而此時的元士在精氣神方面過多或少已經受損,這樣的狀態突破境界不但非常困難,還會容易遭受反噬,甚至是走火入魔。
最後,不論戰鬥勝敗,進階後的元士都不能繼續下一輪的賽。
所以,這是留在決賽時候迫不得已纔會施展的殺手鐗。
如白浪現在這樣,算突破了,打贏了葉寬,也不會有一個名次。
只有在決賽進階淬骨期勝出,纔會有名次,也同樣可以得到獎勵。
沒有人會選擇在不是決賽的戰鬥突破,這樣不但沒有任何意義,也會承受很大的危險。
可是白浪不怎麼在乎,也不怎麼高興和煩惱,心情有點複雜的盯着葉寬。
已經退開了一定距離的葉寬臉露出了無奈之色,從袖取出了斷劍,然後往身前一拋。
“白師兄,這樣沒意思了。”
目光隨着斷劍移動的白浪,臉也露出了苦澀,道:“的確是夠沒意思的,不過都這樣了,怎麼也得將這場賽打完。”
武臺下的人們,靜靜的注視着這一幕,臉的震撼換作了不解,武臺的二人,這是在幹什麼?
武臺下的人們不明白,天空的煉神期強者也是不明白,但是武臺的披髮男子在葉寬拋出斷劍之後,立即臉色微變,驚詫的盯着斷劍。
根本不需要去清晰的感應,一股強烈的陰邪之氣從斷劍洶涌散出瀰漫。
三階鬼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