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一直冷漠自制的臉上,浮現出了疲憊之色。
這些天,他把自己繃的太緊,如今,終於能稍稍放鬆一些。
只要不見那丫頭,自己的心,就會靜下很多。
也會冷下很多。
杜雨青懶懶的趴在馬車裡,昨天晚上又逃過一劫,杜御熙和溫寒談了一夜,沒有回房來。
現在暴君似乎困了,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並未抓她過去蹂躪。
到底怎麼才能讓暴君死心塌地的愛上自己呢?
杜雨青已經想了很久這個問題。
從……她殺人開始,她就發現,不能和男人同謀。
她要自己走。
無論前面是什麼,她都要自己走過去。
雖然……雖然很捨不得溫寒。
但是景州之行,讓杜雨青更清晰的看到自己腳下是怎樣一條路。
或許,這是懵懂感情的初始,她願意爲了溫寒,放棄自己的所有,而溫寒如果執意江山,她也留在這裡也沒有更多的意義。
只是被當做工具的話,她會堅定不移的離開。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女人,她是新世紀的女人,她要走海闊天空的路,而不是成爲男人權力之下的犧牲品。
拿起疊放在一邊的薄毯,杜雨青小心翼翼的移到杜御熙的身邊,將毯子,輕輕搭在他的身上。
杜御熙只是在靜坐養神,察覺到那個丫頭悉悉索索的在拿毯子,以爲她想睡覺,沒想到自己身上一暖,這女娃竟然給他披上毯子……
杜御熙的心中,閃過一絲說不出的驚喜。
緊接着是淡淡的暖意蔓延在心房,暖的他幾乎想將這女娃揉進自己的身體內,兩人的骨血融化在一起,此生……也不會再分離。
依舊閉着眼睛,杜御熙不動聲色,按下所有的喜悅,繼續養神。
因爲他突然想到,這個少女鬼精鬼精的,說不準討好他是有目的。
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她開口說話,聽着動靜,她又趴在窗邊看着外面的景色。
杜御熙微微睜開眼睛,看見她一身鮮嫩的黃衫,正跪坐在窗邊,看着外面的風景,烏黑的髮絲因爲她趴着的姿勢,散在腳邊,被風輕輕的吹拂着。
那張娃娃臉,依舊帶着幾絲稚氣,那雙極爲清亮有神的雙眸,正專注的凝視着外面--今天出門太早,她一早還在睡覺,就被嫣語和曉寒伺候起來,沒來得及扮成男裝,鵝黃色的衣衫襯的她格外嬌憨。
杜雨青欣賞着外面的風景,突然感覺到身後的視線,她回過頭,看見杜御熙已經睜開攝人的鳳眸,正凝視着自己。
“王……大哥,你醒了?”
這條官道很多車馬,杜雨青倒是喊得很謹慎,她知道這裡有武功的人,聽力都特別好,萬一被別人聽到自己喊王上,招惹麻煩就不妙了。
“外面的太陽好好。”杜雨青見他不說話,繼續看着自己,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說道。
“想去海邊?”杜御熙很突兀的問道。
“嗯?”杜雨青微微一愣,他們不是要趕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