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欽輔膽兒都快嚇破了,三魂沒了兩魂半的退出御書房,抹抹額頭的汗,王上今日到底是什麼意思?
莫不是知道他中飽私囊,私扣河道整治的銀兩?
如今,御書房的議事廳裡,站着另一個大臣,四十上下,相貌及其威嚴,說是文臣,倒更像個武將。
“何大人,昨夜蘇筱筱送入府上,可曾好好招待?”杜御熙問着同樣的問題,但是顯然對何煊的態度不一樣,至少說話的時候,眼神專注的看着他。
何煊沉默不語。
“何大人。”杜御熙似乎脾氣很好,見他沉默不語,再次喊道。
“王上,臣並未招待。”何煊乃是忠心諫臣,性格執拗坦直,所以無法隱瞞,直言說道。
“哦?本王將將軍之女送去府上,是想解解何大人公務煩勞,爲何沒有招待?”杜御熙心中那桿秤萬分明瞭。
張欽輔是有才華卻無德行之人,所以不必對他好言相待,只要不鬧出大紕漏,都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重臣何煊,鐵骨錚錚,剛正不阿,他自然會以君臣之道相待。
“回王上的話,臣素與蘇清海相熟,同朝爲官,雖然他犯下重罪,可那小女無辜,臣以爲,王上該收回成命,放那無辜女娃一條生路。”何煊有了話就憋不住,趁着這個機會,乾脆一股腦倒出來,“臣亦有女兒,年紀與她不相上下,雖非金枝玉葉,在府中也受百般呵護……”
“何煊,你這是在爲蘇家求情?”杜御熙打斷何煊的話,低低的問道。
杜雨青要是知道有人還敢在聖上面前爲她求情,恐怕要樂開了花。
她正和聞人莫笑玩的不亦樂乎,而原本是主人的花繡錦,撐着額頭,看着兩個年紀相差不大的少年歡笑玩鬧。
良辰美景活活的被這兩個不解風情的人給糟蹋了。
“莫笑,時辰不早,你先去休息吧。”花繡錦也很疼愛聞人莫笑,不僅僅因爲他是王上最偏愛的小侯爺,還因他天性純良。
王公貴族,活在勾心鬥角勢力之爭中,難得有純良無爭之人。
可是,這麼由着他們玩鬧,他如何向杜御熙交差?
“不對不對,筱筱你應該這樣……”
“那這個手法到底要練多久?我能點住杜御熙嗎?”杜雨青努力練習,問道、
兩個對話的人完全無視花繡錦,繼續熱情的討論着點穴。
“筱筱……你要點王兄?”聞人莫笑突然驚詫的回頭,以爲自己聽錯了,“就算是求速死,也不能走這個方法啊!”
“我還有其他方法。”杜雨青拽着聞人莫笑往錦侯府的太醫院跑去。
花繡錦重重的敲了敲桌子,豔麗的臉上,終於浮起一絲不耐煩和怒火。
太醫院的房間裡,聞人莫笑目瞪口呆的看着杜雨青,她……她是妖怪嗎?
左手託着火,右手卻託着一個圓形水球,杜雨青笑眯眯的一拍手,轟然一聲,水火的對撞,引起了氣流的波動,竟然有云霧狀的東西浮在她的面前,然後緩緩凝結成雨霧,落下雨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