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寒魅瞳在身後攔着,木鳶兒已經飛身下去詢問,南慕臨剛纔說的南慕宸對她的調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南慕臨根本就不知道她正在樑上偷聽,而且討好紫星國的寒統領心切,說出來的話肯定是真的。而且木鳶兒也親自聽到過南慕宸讓南風調查自己的事情,這絕對不會有假的。
“四王爺,現在冷月國朝中局勢動盪,莫將軍又恰好在這個時間被關在天牢之內,就算我們部署好,也得一段時間,這一段時間四王爺打算怎麼辦,就打算這麼等着嗎?”寒統領似乎對南慕宸和木鳶兒的話題不感興趣,立刻又轉到了他關心的問題上。
南慕臨答應他,只要他幫助南慕臨取得成功,南慕臨便會給他這輩子都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在這種巨大利益的誘惑之下,寒統領纔敢瞞着寒魅瞳跟南慕臨合作。
所以,他現在最關心的事,當然是南慕臨到底能不能登上冷月國皇帝的寶座。
南慕臨淡淡笑了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寒統領不用擔心,我已經在朝中都部署過了,現在專心對付皇后和太子,朝中已經有一半的大臣臣服於我,太子現在也出了事,相信不久太子之位就會是我的了。”
“四王爺,你既然很快就能登上皇帝的寶座,還會在乎這個太子之位嗎?”寒統領話裡都是好奇。
“哼,我根本就不屑於當什麼太子,我要的是皇帝的寶座!”南慕臨冷哼一聲,一臉的恨意,“我只是要讓之前看不起我的那些人知道,他們當初是如何對待我的,我也要一分一毫都還回去!”
顯然,南慕臨並沒有忘記之前受到的那些屈辱。
寒統領或許也意識到南慕臨的怨恨,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屋子內竟然平靜了下來。
但是南慕臨卻根本沒有要停止的意思,恨恨說道:“我的手下告訴我,皇后現在去找丞相去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商量出個什麼結果來。我那驕傲無比的六弟,我也會讓他乖乖臣服在我的腳下,讓他們看看,誰纔是冷月國真正的王者!”
“好,四王爺,只要你有這種決心,那我自然是要全心全意幫助你的。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去休息,明天還要趕回客棧,要是被國君發現了可不好。”寒統領神色略帶疲倦,顯然不想再交談下去。
南慕臨這才恢復了往日的溫和笑容,“你看我,光顧着說話,倒耽擱寒統領休息了,好,我現在就安排人去送送寒統領,你們國君絕對不會發現的!”
兩人又說了許多客套話,這才熄滅了蠟燭,退出了屋子。
從始至終,他們根本就沒有發現,屋內還有另外兩個人!
“這個四王爺倒是野心勃勃,我之前就發現了,但是卻沒想到他竟然跟我的統領勾結。”寒魅瞳剛纔的寒意消失不見,依舊是滿臉平靜的微笑,似乎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看着木鳶兒,“倒是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木鳶兒沒有想到,她不過是誤打誤撞來到這裡,竟然知曉了南慕
臨精心策劃的巨大陰謀,現在應該怎麼辦纔好,是立刻回去找南慕宸和自己的爹爹,將這一切告訴他們嗎?
“國君,若是我現在想請你幫我找個地方住下來,你不會推辭吧?”木鳶兒略微思索了一番之後,立刻放棄了回去找木江州和南慕宸的念頭。
現在南慕臨和紫星國的人相勾結,而且已經做好了部署,木江州和南慕宸本來已經在明處,若是南慕臨忽然有什麼動作,他們很容易就措手不及。若是她能在暗處的話,那說不定還能有什麼收穫。
木鳶兒的請求顯然讓寒魅瞳十分意外,但是卻只是愣了一下,繼而便露出了愉悅的笑容,“我最願意做的事情,莫過於就是將你安排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了,那咱們現在去做什麼,你剛纔聽了那麼多,不會就這麼閒着什麼都不做吧?”
寒魅瞳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神態,讓木鳶兒有些哭笑不得。
“剛纔南慕臨不是說皇后要去找爹爹嗎,咱們現在去丞相府看看,皇后既然要出宮,就絕對不會選擇白天去的。咱們現在過去碰一下運氣,說不定還能碰到。”木鳶兒忽然想起南慕臨剛纔說的話,立刻對寒魅瞳說道。
“好,咱們現在就去!”寒魅瞳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帶着木鳶兒朝外走去。
有了寒魅瞳的幫助,這次木鳶兒沒有費勁就走出了宅子,很快就來到了山腳下,卻發現山腳下已經在隱蔽處安放了一輛馬車,想來是寒魅瞳在來的時候放置好的。
看到那馬車全部都是由紫金鑄造而成,就連馬籠頭都是紫金做成的,木鳶兒忍不住好奇問道:“國君,既然你是偷偷前來看我的,難道你這麼金光閃閃的,不怕別人發現你嗎?”
“好歹我也是一國之君,如果乘坐一輛破馬車,豈不是太失我的身份?”寒魅瞳先讓木鳶兒上了馬車,自己坐在駕駛馬車的位置上,理所當然的解釋道。
木鳶兒登時無語。
寒魅瞳是她碰到的最沒有國君樣子的國君,但是卻偏偏在這種方面比較計較,而且他時而高傲、時而冰冷、時而卻讓人摸不着頭腦,她真的不知道這樣一個男子,到底是怎麼成爲一方霸主的。
但是隨即想到剛纔他看到跟南慕臨密謀的寒統領身上散發的寒意,便知道寒魅瞳在她面前展示的,不過是別人都不容易見到的一面而已。
看着前面優雅揮着馬鞭的寒魅瞳,想到他剛纔專程來到這裡救出自己,木鳶兒心中忍不住一暖。
這個男子,身上到底隱藏着多少讓她看不清的秘密?
寒魅瞳剛開始的時候還不太熟練,但是沒過多久就揮灑自如,架勢着馬車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京都城內,又在木鳶兒的指使下,來到了丞相府的後門,將馬車悄悄拴好,寒魅瞳攜着木鳶兒一起來到了木江州的書房房頂。
看着蹲下身熟練的將房頂的幾塊瓦拿到一邊的寒魅瞳,木鳶兒不僅要感嘆,這寒魅瞳剛纔帶着她在樑上偷聽,現在又跟她一起在自己府的書房上偷聽,看他偷聽的熟練模
樣,倒像是這世上最優雅的賊一般。
揭開房頂的幾塊瓦之後,很快就露出碗大的一塊地方來,正好可以看得見書房內的情景。
從這上面看去,見木江州正跪在自己的書桌前,有一個身穿尋常衣裙的女子卻正坐在他平常坐着的位置,卻聽木江州恭敬說道:“娘娘深夜前來,微臣接駕不周,還請娘娘見諒!”
聽了木江州的話,木鳶兒一顆心忍不住一跳,他們來的好巧,正好碰上皇后前來見木江州,看旁邊寒魅瞳聽的仔細,木鳶兒便也一起認真聽兩個人對話。
卻見皇后擺了擺手,示意木江州站起身來,“丞相,本宮深夜造訪,本來就是極其隱秘,你不必自責,本宮也不願意讓更多人知道本宮前來。這次本宮來,是求丞相大人來的。”
“娘娘言重了,娘娘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微臣就是,萬萬不敢提求一字。”不知道爲什麼,木江州的聲音極爲恭敬,木鳶兒卻覺得木江州恭敬中帶着一絲不明的冷意。
皇后長長嘆了一口氣,語氣頗爲惆悵,“丞相,本宮知道你還在埋怨本宮,可是當初二小姐不願意跟着本宮離開,現在又有人莫名其妙將二小姐劫走,就連皇上都束手無策,更何況是本宮呢!”
前一段時間,皇后威逼木江州,以救出木鳶兒爲交換條件,讓木江州保住南慕天的太子之位。但是木鳶兒卻不肯跟她走出地牢,現在又無緣無故在地牢之中失蹤,這讓皇后心中多少有些沒底。
若是換做平時,皇后自當是理直氣壯,可是現在是非常時刻,朝中有近一多半的人都以木江州爲核心,而且南君敖似乎也有更換太子的意思,她現在所能做的,就是依賴木江州。
“皇后娘娘盡力了,微臣不敢多說什麼。”木江州語氣已經冰冷,“只是前不久微臣也試探過皇上,皇上似乎也有要更換太子的意思。微臣就算可以幫娘娘,但是卻不敢阻攔皇上的意思。再說了,四王爺最近似乎也在暗中活動,有很多大臣們已經傾向於更換太子,微臣實在無力力挽狂瀾,還請皇后娘娘見諒。”
木江州並沒有說出來,因爲皇后私下裡打死那叫做暮煙的女子,現在在南慕臨的威逼利誘之下,已經有很多大臣都打算死死咬住皇后這件事,一定要迫使南君敖將太子換人爲止。
而且,上次皇后居然打算用他的清譽作爲要挾,這讓木江州對皇后的尊敬打消了一大半,而且現在木鳶兒下落不明,他自然不願意趟這一趟渾水。
“丞相,太子平日你對你也頗爲尊重,你難道就眼睜睜看着太子就被他們那一羣奸佞之臣給陷害嗎?”木江州的冰冷,也讓皇后有些惱意,“你作爲丞相,還要以朝廷爲重,怎麼能以個人的私利爲重?”
皇后這句話讓木江州抑鬱非常,想要反駁,但是有礙於面前面對的是皇后,只好淡淡說道:“皇后娘娘,微臣現在已經老了,有很多事已經有心無力了,還望皇后娘娘另尋高明吧!”
木江州最後一句話,已經有逐客的意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