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棠退開,但是依舊拽着秦束的前襟,氣喘吁吁的問道:“哀家再問你,願還是不願。”
秦束跪在地上,本就歪了的烏帽因爲太后娘娘突然的動作滾落在地,露出他梳的一絲不苟的髮髻。
他薄脣微張,茫然又無措的看着和他近在咫尺的太后娘娘。聽到這句問話後,他下意識的低下頭避開她看透人心的眼睛,卻看到面前的太后娘娘赤着的雪白小腳。
“娘娘,您還病着,這樣會着涼的……”秦束真是擔心太后娘娘這一折騰病會加重,想讓她回到牀上又想不出該怎麼勸她,只僵在那裡祈求的看她。
接觸到他的眼神,柳清棠忽然覺得怒氣全無,又好氣又好笑。“行了,這時候你倒是一心只記得哀家的病。”
柳清棠在秦束祈求的目光下轉身往牀邊走,但是在秦束露出放心的眼神後,她又忽的停下腳步,轉身居高臨下的看着秦束道:“哀家剛纔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若是沒有聽到哀家滿意的答案……”柳清棠說到這裡頓了頓,眼神有些冷的看着秦束,威脅之色溢於言表。
這次他恐怕是真的惹惱了太后娘娘,秦束心內苦笑,等着她下一句話將他打進地獄。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太后娘娘忽的語氣一轉,換了一副無賴的表情接着說道:“如果哀家沒有聽到滿意的回答,就在這裡站着,你什麼時候讓哀家滿意了,哀家就什麼時候回到牀上休息。”
“怎麼樣,秦束,現在你要如何回答哀家?”柳清棠穿着單薄的褻衣,抱着手臂挑眉看他,嘴邊噙着勝券在握的微笑。
這人簡直讓人恨得牙癢癢!柳清棠發現自己再次控制不住無賴撒嬌的行爲之後,面上帶笑心內暗暗咬牙切齒。明明就喜歡她喜歡的不行,明明就想要待在她身邊,可偏偏腦子裡七拐八彎的想的多,就是要和她犟,秦束這人當真是煩極了!煩極了!
柳清棠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多像一個鬧脾氣的姑娘,和她多年以來刻意裝出的高貴端莊太后完全不一樣。
如果遇見一個讓自己覺得安心的人,大抵就會不自覺流露出最真實的自己,柳清棠此刻就是如此。
柳清棠沒有注意到,秦束卻是注意到了的。短暫的目瞪口呆之後眼裡就不自覺蒙上了癡迷,太后娘娘這種模樣只讓他覺得越發吸引人,若是今後只讓他一人見到這樣的太后娘娘那該有多好。
秦束並沒有讓柳清棠等多久,幾乎沒有思考他就已經下了決定。他其實根本沒有選擇,因爲他絕對不捨得太后娘娘的身體有一點損傷,所以這行爲恰恰戳中他的軟肋。如果太后娘娘是要懲罰他,就算是鞭笞他也不懼怕。可是娘娘聰慧又……狡猾,不允許他拒絕。
朝太后娘娘深深的俯首,秦束低聲道:“奴才不敢辜負娘娘厚愛,全憑娘娘吩咐。”
如果日後這事真的如他擔心的那樣被發現,他就用這條命,爲娘娘正名,不論如何,他不會讓娘娘蒙上污名。秦束慎重叩下頭的同時,暗暗做下決定。
“早些應了哀家不就是了。”柳清棠笑了,也不用秦束催,自己回到牀上蓋好被子。
“是奴才不識好歹,讓娘娘勞累了,奴才該死。”秦束一邊說着,一邊注視着太后娘娘的每一個動作。只覺得不管是高貴得體的太后娘娘還是狡黠大方的太后娘娘,都無比的吸引他。應該說,只要是她,一顰一笑一行一止每一處都讓他不能平靜。
此時的秦束一想到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太后娘娘會和今天這一般的與他親近,就覺得心底柔軟的變成了水。沒有止歇的在身體裡流淌着,讓他想要用自己所有的溫柔和愛意麪對面前這個人。
就算這將會是一段很短的時間,也或許明天太后娘娘就厭煩了他,他也沒有絲毫怨言和遺憾。今日這兩個吻,就已經是他連夢中都不敢想象的了,更不要說太后娘娘口中說出的日後。
“秦束,你愣在那裡做什麼,快來給哀家這裡。被你鬧得腦仁疼了,來給哀家揉揉。”太后娘娘神情端莊,動作卻不甚穩重,用手順了一把自己流水般的長髮後,啪啪的拍着身旁的錦被。
秦束站起來,痠麻的膝蓋讓他幾乎提不動步子,但只頓了一頓後他就什麼事都沒有的提步向太后娘娘走去,完全看不出異樣。
他在做一個不願醒來的綺麗而美妙的夢境,夢裡任何疼痛和聲音都離他遠去,能感覺到的只有心臟快速的跳動,能聽到的只有面前這一個人的聲音。
他小心的坐在牀沿,任太后娘娘將頭枕在他的腿上。手在太后娘娘額頭兩側輕柔的按壓,並且時時注視着她的表情,生怕她有哪一處不妥帖。
房裡燒了地龍,還燃了淡淡的薰香,暖烘烘的燻人。秦束看着太后娘娘慢慢垂下眼簾,睫毛輕扇,就好似棲息在他心上的蝴蝶扇動了翅膀,撩的人心癢癢。
柳清棠動了動腦袋,就有一撂黑髮從秦束的膝蓋上滑下來。慢慢停了動作,秦束伸手去捧那撂頭髮,剛把清涼順滑的長髮抓在手心裡,就被頭髮主人的動作帶的從手裡溜走。
柳清棠拉過自己的頭髮晃了晃,臉上的表情像是抓住了秦束的小辮。“哀家可沒睡着。”
“奴才,沒有想冒犯太后娘娘。”秦束明明只是想給太后娘娘把頭髮拘好,但是不知爲何見了她這個表情,卻下意識的心慌起來,簡直就像自己真的做了什麼被發現了一樣。
行事越發隨心所欲的太后娘娘繞着自己的頭髮但笑不語,直把秦束看的心慌後才悠悠的開口道:“秦束,你可有那種經驗?”
“……太后娘娘說的是?”秦束心裡一跳,捏住了自己的手腕。
“就是哀家方纔對你做的事,不然還有什麼?”柳清棠詫異反問,神色正經至極。
太后娘娘說的是親吻。意識到這一點,吊高的心驟然落下來,秦束本該覺得鬆口氣,因爲她問的不是那等尷尬之事,但是不知爲何又覺得有些微的遺憾。
他放開手腕定定神道:“奴才並沒有……此等經驗。”他年紀小小就進了宮,後來又因爲一直被虐待和宦官之身,極其不喜歡有人近身。就算是同爲宦官的人,他也異常厭惡觸碰,恐怕只有太后娘娘一人對他來說纔是特殊的。
柳清棠覺得心情好了些,都是同樣沒經驗的話,那她剛纔那一點小失誤就不算什麼了。“秦束,方纔你咬到了哀家的嘴脣,可知罪?”
即使秦束很清楚事實是,方纔太后娘娘胡亂親他的時候,動作生疏的不僅磕到了他的牙齒還咬到了他的嘴脣,他還是沒有任何遲疑的順着太后娘娘的話道:“奴才知罪。”
“哀家的舌頭也被你磕疼了,你可知罪?”柳清棠滿意的接着問,表情嚴肅的就像是早朝的時候斥責那些大臣。
秦束耳後不可抑制的紅了起來,太后娘娘說的這些話,很容易就讓他聯想到剛纔的情形。她那時有些氣憤的蹭着他的嘴脣,不知道該怎麼撒氣的樣子咬了他,後來又似乎是好奇的把舌頭鑽進他因爲驚愕而微微張開的嘴裡,然後就磕住了,再之後太后娘娘就看上去更加不開心的退開了……
秦束沒有特意去回想,但是那些記憶就是自己鑽進了腦子裡。方纔還能因爲太后娘娘的逼問而暫時壓下去,現在事情解決了再想起來就再也壓不回去,連大腿掐的生疼都沒有辦法揮去腦海中糾纏的場景。
“奴才,知罪。”他呼吸有些急促,困難的開口道。
見秦束眼神飄忽耳後微紅,柳清棠滿意了。好歹她也是活了三十年的人,和現在還沒有成爲日後那個秦大總管的秦束比起來,自然是要更勝一籌的。就算是秦束,不接受她的好意讓她覺得不高興也是要懲罰的。就像現在這樣,看他慌亂的坐立不安也別有一番趣味。
“既然知罪,那哀家就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柳清棠根本就沒準備放過他,非要看到他那張臉上出現更多從來沒出現過的表情不可。
秦束是聰明人,所以他猜到了太后娘娘的想法,但偏偏他拒絕不了她,只能一步步跟着她的步調走,還要心甘情願的被她逗着。
按照太后娘娘示意的所謂“戴罪立功”方法,他必須讓太后娘娘覺得舒適,至少不能再出現剛纔那種狀況。可是先不說他會不會,單單是想到他要主動去親吻太后娘娘,就覺得呼吸困難,而且他擔心自己一旦控制不了,最後……圖惹尷尬。
“秦束,哀家可是等着呢。”柳清棠催促道,她是徹底挖出了自己埋葬了許久的真性情。反正秦束看了她這麼多不爲人知的一面,這裡也只有他們兩個人,她非要看到秦束臉紅不可。
對上柳清棠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眼神,秦束嘆息妥協。
“娘娘,奴才冒犯了。”不論怎麼壓抑,秦束的聲音還是能聽出些異樣。他一手捏着自己的袖子,一手撐着錦被慢慢傾身朝太后娘娘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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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大串我發現想不出什麼特色感謝詞了(咬鼠標)】
太后老流氓越發喪心病狂了……不知道爲什麼這一章卡了五個小時QAQ【扶華子血條將要清空,留下評論後就能復活她,然後你就會得到一個重新充了氣(?)能接着用一晚上的扶華子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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